“求求你們了,求求各位好心人了,我爹腿不甚在上山的時候摔斷了,求求各位大爺賞點銀子給我們做診金啊!”
周圍的人唏噓聲成一片,但是看起來似乎麽有人扔銀子的意思。
思煙用胳膊肘撞了撞還在看戲的冉和雅,“冉大夫,此情此景,你就沒有做點什麽的沖動。”
“沒大沒小,叫姐姐!”
冉和雅身後就在思煙的腦袋上敲了敲,思煙也隻是好脾氣的小小,重新改口稱呼,“姐姐不是菩薩心腸嗎,怎麽現在這麽無動于衷?”
菩薩心腸?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立了這麽一個人設,冉和雅淡瞥了一眼滿眼準備看戲的的思煙,他那種想要湊熱鬧的興奮勁簡直藏也藏不住,冉和雅深深的感覺思煙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禍害。
但是,她還算是很清醒的。
“第一,如果他爹的傷勢真的這麽危急,他此刻不該求錢,而是求藥,我爹在這做了十幾年的大夫了,遠近的人都知道,我爹才是菩薩心腸,這種事情大可以在我們店裏賒賬。”
思煙覺得她分析的也算是有道理,點點頭,再提出自己的質疑,“萬一他們是外鄉人,不知道呢。”
“那還有第二點很奇怪的地方,他口口聲聲說自己父親是被摔傷的,但是剛剛我就看着那傷口不對勁,像是刀傷。”
“還有嗎?”
思煙問向冉和雅,後者搖搖頭,理所應當的得出結論,“這個人一張嘴就滿口謊話,過于可疑,所以我不準備管這閑事。”
“你是覺得他們兩個的目的是騙錢?”
這個麽……冉和雅沒有急着下結論,而是道:“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
就在衆人齊齊圍觀最熱鬧的時候,就像冉和雅期待的那樣,發生了不一樣的事情,有人帶着幾個夥計撥開層層圍觀的群衆,耐心細緻的蹲在了那位血流不止的老年人面前,在冉和雅的觀察中,那年輕人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一般,湊故去假意問道。
“你們是什麽人,要幹什麽?”
其神情和動作,表演的痕迹過重了些。
來的人看起來是個大夫,這城裏能喊的上名号的醫館不多,冉和雅自然而然的排出了自己家和無憂醫館,也就猜到了這大夫是誰家的了。
“這位小兄弟不要害怕,我們也是路過于此,看到了你的難處,你父親的傷勢要緊,哦,在下是同仁堂的大夫,要是你願意,我可以立馬施針爲你父親醫治。”
他的話音落,冉和雅就聽到了周圍一片贊歎的聲音,隻有身邊的思煙還保持着清醒,冷哼了一聲諷刺道:“沽名釣譽之輩。”
“那太好了,可是大夫我,我沒有診金啊,這可怎麽辦。”
“你放心,我們行醫之人素來不将那些黃白臭物看在眼裏,自然是救人要緊,救人要緊!”
看着那人熟練的随身拿出診治的物什,冉和雅輕輕挑眉,她認真的觀察着那人下針的手法,不多時便道:“看起來并非是一味的江湖行騙之輩,有點意思、。”
“你是說?”
思煙從行針的手法上看不出什麽特别之處來,但是和他這種一樣不懂醫理的圍觀群衆能看到的是,在這人行針之後,那老人的腿上的傷勢似乎真的不再流血了,血竟然在一瞬間被止住了。
那大夫摸了摸頭上的虛汗,站起身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故意揚聲問道:“老人家,身上還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啊。”
老人很配合,甚至在經過這位大夫短暫的治療之後,能夠站起身來自行行走了兩步,一臉的驚喜,“哎呀,非但止血了,我甚至連疼都感覺不到了,神醫麽,您真是爲神醫啊!”
周圍的人見了這一幕,就差集體跪下來給這位神醫叩首了,冉和雅隻是無奈的搖頭,思煙連忙問她。
“看出什麽不對的地方了?”
其實思煙對與這件事情,也很好奇。
看出來的是,這大夫的針法應該是來自九轉針法,至于其他的,冉和雅暫時沒看出什麽來。
“距離太遠了,我看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這針法有問題。”
“諸位諸位,我就是咱們同仁堂的大夫,方才爲這位老人治療,用的也是祖傳的針法,我這套針法不僅能在緊急時刻救人于危難之間,還能延年益壽,對于上了年紀的人,說是返老還童也不爲過啊!”
大家在見識過這套針法的神奇之處之後,一個個就像是着了魔一樣,瘋狂的推崇着,好多人都紛紛跑請教,冉和雅看着沒趣沒,扯了扯還在看熱鬧的思煙。
“走了,去做正經事。”
“你現在還有心情去送藥啊,照這個形式發展下去,很快同仁醫館的客人就被同仁堂搶走了。”
“那我在這看着有什麽辦法。”冉和雅重新駕動牛車,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想辦法,也是需要時間的。”
不論她做什麽,都比站在那裏靜靜地眼紅别人的生意好不是嗎。
兩人到了無憂醫館,蕭欲迎了出來,看着自己被借出去的藥材一分不少的又換還了回來,不由得用欣賞的眼神看向冉和雅。
他算是半個江湖中人,最喜歡冉和雅這種說話算話,有借有還的脾氣。
“蕭大統領,您别傻樂着了,咱們辛辛苦苦給你送藥材,賞杯茶水喝呗。”
蕭欲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冉姑娘您請進,公子算好了您要過來,茶水都給你備好了,上好的好茶。”
隻是當思煙也要跟着進去的時候,被蕭欲瞬間變臉攔在門外,并且冷冰冰的道:“叛徒就不用進去了,在外面等着。”
思煙幽怨的用手指戳了戳蕭欲壯碩的胸膛,捏着嗓子道:“讨厭,你怎麽這麽針對人家啊。”
冉和雅在一旁看着,蕭欲的臉色都變了。
恨不得親手掐死思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