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闆一大早就急的想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找到朗星光的時候,對方卻在悠哉悠哉的看書,不論是從臉上還是從動作中,絲毫沒有着急的樣子。
“朗公子……”
金老闆壯着膽子,欲言又止,即便是對郎星光的決策有什麽不滿也不敢開口說出來,郎星光就像是才察覺出他在一般,手指點江山一樣指了指自己拿着的書,“這本九轉針法真是越看越讓人覺得回味無窮,頗爲深奧。”
末了他又看向金老闆一眼,關切的問道:“看金老闆紅光滿面的樣子,想必施針以來,的确是有所效果的?”
這也是金老闆不敢貿貿然得罪郎星光的原因,自從用了郎星光那套奇怪的針法,他的身體是一日比一日輕便,人看起來面色紅潤,許久沒添消息的金家小妾都多了兩房,不光郎星光,金老闆也是切身的感覺到,這針法着實神奇。
“自打大人爲我施針以來,簡直是化腐朽爲神奇,說是返老還童也不過分。就是……咱們同仁堂還是沒有客人,囤積藥物的成本也過于厲害了,别說拖倒同仁醫館了,咱們同仁堂也快支撐不住了啊。”
這席話說完,金老闆爲難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還小心的看了看郎星光的臉色,郎星光聽完他說這些倒是并未發作什麽,神色如常,“不急。”
“什麽,您還不急啊,這同仁堂可是當初花了大錢開起來,您可是答應我要擊垮同仁醫館的……”
說來說去,金老闆還是在心疼那些銀子。
郎星光其實是看不上金老闆這小家子氣的樣子的,但按照他心中的計劃,這個人一時間還不能舍棄,還有用處。
“金老闆可知同仁醫館的藥材是從哪來的?”
“打聽清楚了,是綏遠城一個姓張的藥商,這藥商和冉家頗有交情,我本來還想再他們運送藥材的途中做些手段,但是就連送藥都的活都被那藥商承包了,咱們這邊壓根就下不了手啊……”
聽金老爺的意思是,原本竟然還想過要搞出人命的。
“不必如此,我聽說冉和雅是花了高價進藥材的,隻要她這藥滞銷,同仁醫館遲早就要關門的。”
“滞銷?”聯想一下同仁醫館一日好過一日的生意,想要同仁醫館的藥材滞銷,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郎星光似乎是早有主意,笑容中多了些邪氣,忽然問道:“你覺得我這針法如何。”
金老闆不明所以,隻是本能的回答道:“甚好啊。”
“覺得好,就想辦法宣傳出去吧,我也想用更多的人試試自己的針法,究竟能有用到什麽地步。”
金老闆似乎還有些不理解,直到郎星光離開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順便道:“蠱惑人心,不是你最擅長的事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冉和雅高價進了一批藥材後并不是隻想着自己,而是想要打發人先給無憂醫館還回去。
思煙懶的動彈,而且無憂醫館的蕭欲看他素來不順眼,他也不想去熱臉去貼冷屁股,不僅拒絕了冉和雅的指派,還慢悠悠的道:“還什麽啊,他們的醫館一年也不見開張一次,還回去不是浪費了嗎。”
星兒也覺得心疼,畢竟這藥材事冉和雅用多于平時的價錢買到手的。
“既然當初說好了是借用,那就自然要有借有還。”冉父倒是支持的,又叮囑冉和雅道:“一會你親自去,不僅要還給人家,還要好好道謝。”
奇怪的,平時在冉父眼裏不放過一切機會跑去無憂醫館的冉和雅這次分外的老實,支支吾吾的道:“我不去,我還要在醫館幫忙呢,星兒去!”
星兒指了指自己,似乎覺得自己分量輕不能勝任,冉父卻懷疑了起來,“不像你的性子啊,難道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情?”
冉父大概也沒想過,自己一向乖覺的女兒,會做出來夜不歸宿這種事情。
冉和雅有種将要被發現的心虛感,這個時候思煙還想着要火上澆油,陰陽怪氣的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我去!”思煙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冉和雅大聲的打斷,飛速的走到櫃台前拽出了堪稱禍害的思煙,咬牙切齒的道:“我和思煙一起去!”
思煙沒有拒絕的機會,已經被冉和雅抓着走出去了。兩人套好牛車裝好藥材,坐在牛車上趕着車向無憂醫館的方向駛去,思煙悠閑的打了個哈欠,牛車的颠簸之下,倒讓他生了倦意,順勢依靠在身後的藥材上,含笑打趣。
“姐姐何必這麽緊張,是怕我嘴巴多事将你的事情說出來嗎?”
冉和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的嘴巴,我可信不過。”
不過看着對方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壞笑着從衣服裏拿出一個小小瓷瓶,“我最近跟着李青研究毒藥,正缺一個可以做實驗的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不用了,謝謝。”
看着思煙一臉嫌棄的樣子,冉和雅笑嘻嘻的靠近,“你既然不喜歡,那我就趁着你不注意的時候将毒藥放進你的水裏,飯裏,你放心吧,就算你不吃不喝,有的毒藥是可以化作粉塵,你總是要呼吸的吧,我問你怕不怕。”
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說這些的時候一臉興奮的樣子,思煙終于道:“怕怕怕,怕了你了,你放心,之前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給冉大夫聽的。”
冉和雅目的達到,冷哼了一聲把東西收了回來。
“這還差不多。”
兩人的牛車卻忽然停了下來,前方似乎發生了什麽糟亂,路被堵了起來。
冉和雅和思煙對視了一眼,湊到前面去看熱鬧,原來出事的是一個老年人,這老人的腿不知道是怎麽就受傷的,褲腿高高挽起,傷口的地方血流不住,而他身邊的年輕人看起來似乎是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