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和雅的請求,溫心遠本來是不應該拒絕的,但是聽到這話他的心裏竟然有些别扭,那種感覺就像是吃醋了一般,就連他的語氣瞬間都變得冷淡了下來。
“你就這麽好奇那個人?”
“是好奇。”冉和雅坦蕩的承認,“我在認識你之前平平無奇,根本就不會有這種朋友來三番兩次的救我,可你既然說自己不認識,我就十分奇怪這個人的動機是什麽。”
原來并不是出于無比感激的心情要找到的,溫心遠的臉色緩和了些,接着試探的開口問道:“你也說了那人三番兩次的救你,找到之後你要怎麽報答。”
冉和雅終于聽出了他話裏的不正常,也終于明白了爲什麽自己每次提起這個神秘人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是一臉冷淡的樣子,忍不住用調侃的目光看了過去,溫心遠則是輕哼一聲,故意避開。
“那就——以身相許?”
冉和雅起了戲弄的心思,果然在她的這句話說完之後溫心遠素白的小臉徹徹底底的黑了下來,說話的聲音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冉和雅,你敢?”
“開玩笑呢,我的意思是,以身相許是肯定不行了。”
冉和雅知道怎麽給眼前這個炸了毛的爺順毛,帶着俏皮的笑道:“畢竟這輩子已經許給你了。”
果然在這句話之後,溫心遠唇角的笑繃都繃不住,還要假裝惡狠狠的兇她道:“下輩子也是我的。”
這男人幼稚起來還是那麽好看,冉和雅隻能繳械投降。
“好好好,都是你的。”說的就好像全世界都很稀罕她冉和雅一樣,“那你幫我查查那人的身份,讓我親口說聲謝謝好嗎?”
總不能一直被人這麽稀裏糊塗的救着,冉和雅都快要記不清楚自己欠他多少了。
好說歹說,溫心遠才勉強同意幫她找人,冉和雅順着來的路返回,想要找到星兒,沒想到不僅僅看到了星兒,還看到冉父。
顯然,冉父是怕自己女兒瞎折騰累着了,特意找過來看看,這一看不打緊,沒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倒是看到星兒在和溫心遠身邊的人聊的火熱,頓時也就都明白了。
冉和雅跑哪去了還用說嗎。
星兒一個勁的用眼神示意着冉和雅自求多福,反正她在一邊旁觀着,覺得自己來藥鋪學醫這麽多年,也沒見冉父的臉難看的這麽厲害。
“冉姑娘回來了啊!”
在冉父的低壓氣場下,蕭欲早就呆不下去了,現在趁着冉和雅回去就趕緊溜了。
冉父一聲不吭的就把人往回帶,縱然有火氣,他也不會選擇當街訓斥冉和雅,等到他們回到同人醫館的時候,老遠的就看到醫館的門前排起了長隊,這些人的手裏都拿着她們剛剛發下去的傳單,顯然一個個激動的等着領雞蛋。
思煙則是賣力的吆喝着,“大家趁現在入了會員,以後抓藥是可以換積分的!積分滿了就可以領更多的禮物了!”
場面一瞬間十分的熱鬧,冉和雅看了覺得特别的欣慰,思煙的腦子很靈光,冉和雅給他講一些新東西的時候他總是能很快的理解接受,好幾次冉和雅都在懷疑這位兄弟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
冉父卻并不喜歡這種熱鬧,停都沒停就帶着冉和雅去了後院的書房。
“說說,你剛才幹什麽去了。”
書房裏要安靜許多,但是面對冉父的質問冉和雅也全然沒有要慌張的意思,十分不客氣的坐下喝了口茶,“爹,我去了哪您會不知道啊,還要再問我一遍嗎?”
當然知道了,就是因爲知道才生氣的啊!
“你!你自小就沒有母親的教導,可是我自認這些年對你算是盡心盡力,竭力彌補你缺少的東西,你一個女孩子,爲什麽就不懂流言可畏呢,你怎麽能動不動就往别人那跑,私會外男呢!”
拿這些迂腐的禮教來說事,冉和雅就更不怕了,甚至無形間身子還挺值了一些。
“爹,您别裝了,九歲您就教給我怎麽給病人縫合包紮,您當時是這麽說的,我首先是個大夫,其次才是個姑娘,您從小就教給我的道理,怎麽現在就變了啊。”
冉父被她說的無話可說,隻怪自己當時沒有料到現在的場景。
冉和雅又道:“說實話吧爹,你就是一直看不慣溫心遠,以前呢,是看不慣也沒用,因爲我喜歡,現在看到李青這麽循規蹈矩安安分分的男子,你就東西了,不準我和溫心遠見面,是準備讓我好好和李青培養感情?”
冉父沒有想到冉和雅竟然這麽聰明,自己的這點小心思竟然被她全部都猜到了。
“你既然知道,就不能體諒一下爹的用心嗎?我試着接受過這件事,但是女兒啊,你被人擡回來的時候,爲父的心都要碎了,我當時隻剩下後悔,後悔将你牽扯進去,後悔沒有把你帶走……”
冉父說這些的時候眼眶泛紅,顯然不是托詞,而是真的心中所想。
知道讓冉父擔心了,冉和雅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了,心中隻剩下愧疚。
“一時的喜歡不算什麽的,你們以後日子還長,李青是個好孩子,絲毫不輸于溫心遠,這樣的人你跟了他,才會幸福……”
“如果喜歡真的是一時的,爲什麽娘去了這麽久,爹都沒有再娶,爹,你其實在自欺欺人。”
冉和雅的這句反駁讓冉父再也說不出話來。
是啊,真正喜歡上一個人怎麽可能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變淡呢。
“倘若這個時候你讓我和李青在一起,那你不僅僅是勉強了我,更是害了李青,爹,我知道你不會的。”
冉父這麽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幹不出這麽強勢的事情。
果然,在冉和雅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冉父緩緩的歎口氣,道:“真是孽緣。”
知道冉父這是不再勉強的意思,冉和雅開心的笑了起來,趁勢撒嬌的湊到冉父面前,“我就知道爹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