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她比較熟悉了,不過這一次,有一個背影在靜候着她。溫心遠還坐在輪椅上,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後,操控着輪椅調轉了身體,在看到溫心遠臉色的那一瞬間,冉和雅心裏悄悄的松口氣。
雖然,還是有些蒼白。
但看起來精神似乎不錯,能夠确定的是毒應該是完全解幹淨了。
冉和雅提步想要走像溫心遠,卻被對方喝止住,“站住。”
她便不敢再向前走,停下腳步愣住,隻是傻傻的看着溫心遠,不知道這個男人想要幹什麽,溫心遠抿唇道:“站在那裏不要動。”
接着,冉和雅看到溫心遠用雙手撐起了自己的身體,修長的身軀搖搖晃晃的站穩以後,開始緩緩的踏出了第一步,他一步一步,十分認真的走向冉和雅。
之前不是沒有看到過他走路的樣子,但是這一刻,冉和雅照樣是紅了雙眼,腦子裏回想起蕭欲的抱怨,他說溫心遠總是急于求成,自從發現自己能站起來以後就沒日沒夜人的練習走路,現在她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溫心遠是想走給自己看。
大病初愈的溫心遠畢竟身體還虛弱着,等到他走到冉和雅面前的時候,冉和雅看到他已經累的一腦門的汗了,她伸出手輕輕給人用袖口擦汗,手卻被溫心遠握在了手裏,溫心遠看着她的眼睛,十分認真的道:“以後,都由我來走向你,就這麽一步步的,你就是我前進的目标。”
冉和雅本來就雙眼泛紅了,哪裏能聽到這麽煽情的話,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溫心遠卻不懂她現在的表情,緊張的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又惹你生氣了?”
“傻子,我要是今天沒有過來呢。”
溫心遠理所當然的道:“蕭欲要是今天沒有把你請過來,那還有明天啊,明天沒有還有後天,如果一直沒有,就等我徹底痊愈,親自去請你。”
“我爹要是不答應呢!”
溫心遠沉吟了一會,他是覺得冉父答不答應的其實無所謂,不答應的話直接把人搶回來就好了,可是總不能對着未來的嶽丈動粗不是。
“那我就一直在你家門口等着,你總要出門的吧。”
冉和雅沒忍住,笑出了聲音來,而看着冉和雅笑顔如花的樣子,溫心遠則是像着她靠近了一些,又靠近了一些,等到冉和雅察覺到她想要做什麽的時候,兩人已經挨的很近了,空氣中的氣氛都變得暧昧了起來。
“看着我的眼睛。”
冉和雅有些逃避的不敢去看,卻被溫心遠捧着雙頰把臉擡起,就在他要貼下一親芳澤的時候,身體的支撐似乎已經達到了極限,站着的身子竟然晃動了兩下,冉和雅連忙伸手去扶,這下子什麽氣氛都沒有了,隻剩下驚慌了。
一個小女子怎麽能支撐的住這麽重的重量呢,撲通一聲冉和雅就被人壓倒在地上。
冉和雅甚至懷疑他就是故意的,因爲她用盡吃奶的力氣推他起來,他卻紋絲不動,保持着将冉和雅壓在身下的姿勢,優哉遊哉的道。
“别急,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起來好好說!”
這要是被别人看到成什麽樣子,冉和雅無聲的紅了臉,那人卻好像就是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盯着她欣賞,然後忽然開口道:“同仁堂背後的真正主子,我查出來了。”
這下子冉和雅果然就忘了掙紮,愣神了一下好奇道:“不是朗星光嗎?”
她還以爲朗星光就是最後一個人了,溫心遠輕輕搖頭,用手撐着腦袋看着懷裏的冉和雅,“或許應該說是不止是他,同仁堂的背後是整個郎家,朗星光身爲郎家的長子,隻是奉命搭理罷了,真正和你們有仇的,是他爹,朗老爺。”
冉和雅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麽打聽的那麽清楚,我爹一輩子與人爲善,不可能有仇家的啊。”
她爹的脾氣她是最了解的了,别說是仇家了,因爲一向無所謂和吃虧是福的态度,這麽多年了,就連吵過架的鄰居都沒有,究竟是誰非要和這種好人過不去。
“不知道,這其中的恩怨,隻能你回去好好問問嶽丈大人了,不過還得提醒你,朗星光這個人,手段極其陰毒,你盡量不要和他發生什麽沖突。”
前面的話冉和雅都記下了,等聽到他後面的提醒時,不服氣的瞪起了眼睛,“我不和他發生沖突,他找我麻煩怎麽辦?”
溫心遠看着她這幅不服氣的樣子,好笑的用自己的手指輕輕地彈了彈她的額頭,“傻子,不是有我嗎,以後有我在,不需要你這麽拼命。”
他會護她周全,冉和雅相信這個人是真的想要保護自己,隻是她并不想領情,一把推開了一直禁锢在他懷裏的溫心遠,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你是皇子殿下,當然無所不能,可是我習慣了什麽事自己動手,不會事事都依賴别人。”
聽她這麽說,溫心遠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無奈的強調道:“雅雅,可是我不是别人,我喜歡你,未來是要娶你做妻子的,你大可以依賴我,信任我。”
冉和雅盯着他看了很久,即便沒有明确的拒絕,可是那樣的眼神,像是在無聲的說着自己做不到,溫心遠也不想勉強她,冉和雅既然一個人堅強慣了,多說無益,隻要讓她以後習慣自己在她身邊的日子就可以了。
“好了,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爹該擔心了。”
隻要确保溫心遠的傷沒事,冉和雅心中的大石頭也就落地了,本來冉和雅是要離開的,但是走到一半又停下裏,轉身的時候正好看到溫心遠一直目送自己離開的眼神,問道:“李青說救我回來的是一個黑衣人,我想他應該就是之前的神秘人,你當真不認識他嗎?”
沒有想到冉和雅會問這個,溫心遠一時間竟然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