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不可思議的後退了兩步。
房間裏一時間靜悄悄的,沒有人想要開口說話。
還是冉和雅又開口道:“走吧,帶我去看看你們家公子。”
等到冉和雅離開後蕭欲才反應過來這話是對他說的,看了還傻兮兮站着的李青,趕緊在冉和雅身後跟上看,一路上都在同冉和雅講着她不在的時候溫心遠最新的病情變化。
“公子就是過于急于求成了,自從能夠站起來之後每日都要刻苦練上很長時間,最護終于撐不住了,他身上的那些殘餘下來的毒素一直未清楚,就昏睡了過去,咱們也不敢亂動,一直等着姑娘您過來。”
聽到蕭欲的話,冉和雅忍不住的皺眉。
急于求成,溫心遠這麽驕傲的一個人,顯然是十分渴望自己能夠雙腿恢複的如常人一般,她看到溫心遠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樣子,像是正在睡夢中遭受着很大的痛苦。
蕭欲觑着她的臉色,見有些過于嚴肅了,便小心翼翼的問道。
“冉姑娘,應該沒問題吧,我記得李石楠死前是把解毒的配方說出來了啊。”
冉和雅無奈的揉眉,“配方我是記下來了,而且已經準備的八九不離十了,可是其中有一味藥材,我拿不準。”
“什麽藥材!”蕭欲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不管多麽名貴難搞的藥材,隻要能救他們家公子的命,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的。
“百裏子。”
“什麽?”蕭欲忍不住露出迷惑的表情,他也算是在藥店裏耳濡目染很久了,可百裏子這種東西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我知道你沒聽說過,我也沒聽說過,請教了我爹,他老人家隻說這名字像是苗族的一種草藥。”
“後來我又翻遍了所有醫書典籍記載,隻得到零星數語的描述,根本就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
連冉和雅和冉父都不知道的草藥,那别人就更不必說了,蕭欲的神情一下子慌張了起來,甚至在想了一會後,要起身去同仁堂,被冉和雅攔住。
“事已至此,同仁堂巴不得你家公子早點見閻王,絕對不會告訴你什麽解毒的法子。”
“那總不能見死不救!”
兩人正在争吵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人是臉色蒼白發虛的李青,顯然,方才的對話應該全部被他聽到了。
“百裏子,我知道是什麽東西。”
“你?”
蕭欲不太相信的看着他,畢竟冉父這種見多識廣的人都不知道,他一個小年輕……當真能夠完全确定嗎。
“我從下就開始跟着父親周遊列國,我爹知道的草藥,我也全都知道。”
被冉和雅罵過的他似乎是清醒冷靜了許多,最起碼,可以獨立的思考了,不再滿腦子想着報仇的事情了。
冉和雅還是有些欣慰的,開口問他,“那你知道這種草藥生長在什麽地方嗎,我們現在動身去采藥,多久能回來。”
時間如果拖的太久,隻怕溫心遠會等不及。
“據我所知,百裏子隻在兩個地方生長,一個是千裏之外的苗疆,窮山惡水處。”
在聽到這句話後,蕭欲和冉和雅的臉色都不太好,千裏之外,就算他們一路上不停,跑死馬兒也不可能在十日内趕回來,能不能在十天後趕到苗疆都不好說。
“還有一處,就在眼前。”
也算是溫心遠命不該絕了,李青回憶他之前上山采藥的時候在附近見過百裏子,因爲當死很奇怪本來該生殖在苗疆的百裏子生殖在這裏,他記憶十分深刻。
“那還等什麽,咱們現在就去!”
“你留下。”冉和雅吩咐道,蕭欲想要反駁,又聽冉和雅繼續道:“采藥的事,畢竟是大夫擅長些,你如果不留下來照看,同仁堂萬一搞刺殺怎麽辦,把你留下我才能放心。”
這話說的有道理,況且自從上次罰跪的事情過去後,蕭欲就知道自己要聽冉和雅的話,這次也終于乖乖的沒有反駁。
“不帶上我,你就算找到了也不認識。”
見冉和雅沒有邀請自己的意思,李青忍不住開口,隻是神情中還是别扭,像是還無法介懷冉和雅的那一巴掌。
“你願意去?”
冉和雅笑着反問,換來對方一聲輕哼,“明知故問。”
那就萬事俱備了,隻是他們還是決定休息一天再上山,畢竟山路艱險,而李青的身體還虛弱着,同仁醫館那邊也要瞞着冉父,防止冉父擔心。
第二日兩人決定一大早就要上山,蕭欲不能跟着去,又是實在不放心隻有兩個人同行,畢竟冉和雅和李青兩人的小身闆一個看起來比一個單薄,就讓人在附近尋了些人手護送他們進山。
看着眼前的這片茂密林子,冉和雅有些出神。
要是沒記錯的話,上次在一片林子裏迷路,恰巧撞上溫心遠被刺殺,就是在眼前的這篇林子裏吧,隻要一想到這,她上次幫溫心遠擋刀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
李青壓根就不知道這姑娘之前就膽大的忘林子裏闖過,以爲她是成日裏足不出戶,第一次看到深林害怕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安慰道:“不用害怕,我之前來這裏采藥,路還算熟,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同行的幾個人都是林子附近的獵戶,雖然不知道冉和雅一個女孩子爲什麽要往深山老林裏去還是存着好意笑嘻嘻的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對啊姑娘,咱們平日裏就指望着這林子生活了,熟的很。”
“别說強盜打劫的了,野獸都沒有一隻,就算是有,也不會在白天出來的。”
所以他們隻要采了藥盡早離開就可以了。
冉和雅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的意味,總之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麽,總是心神不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