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同樣激起了虞映冰的好勝之心。
就見她拎着長弓走上前來,對着那蒙面女子說道:“這串項鏈我是要定了,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一定幫你将那一百顆靈石省下,若是再沒什麽其他事情,就快點開始吧。”
片刻之後,近百參賽人員已是彎弓搭箭準備就緒,中年老闆一聲令下之後,大網扯開,上百隻逐日雁一同沖天飛起,沒入深邃夜空。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爲比試規則的緣故,誰也沒有立刻出箭,更多的注意力自然都落在虞映冰這邊。
虞映冰卻是一臉的毫不在乎,甚至沒有擡頭朝着天上看上一眼。
雁群越飛越高,終于有不少人逐漸失去了耐心,先後将箭矢朝着天空射去,如虞映冰所說那般,逐日雁不同于尋常的大雁,一陣輕盈的閃避之後,躲開了大部分的箭矢,近百箭矢射出之後,被射落的逐日雁卻是寥寥無幾。
眼看衆人手中僅剩長弓,虞映冰又多等了片刻,眼中忽然露出銳利神光,猛地将手中牛角長弓舉過頭頂,一聲輕鳴之後,就見那飛失閃出一道幽暗光芒劃破夜空,緊接着便是逐日雁的一聲哀嚎,被那一箭命中,栽落下來。
如此情景,衆人心中難免失望,但還是忍不住發出一陣喝彩之聲。
虞映冰滿臉得意地看了看在場衆人,所有參賽之人的箭矢已經射出,她這一箭命中已是勝券在握,正打算将牛角長弓還于木架之上,卻見那蒙面女子突然如鬼魅一般閃到她的身旁,探手一抓,已将她手中長弓奪了過去。
沒等虞映冰做出反應,就見對方身形一扭,同樣将牛角弓拉成了滿月,一支箭矢竟是劃出一道絢麗的火光飛向夜空之中。
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就連虞映冰也感覺一陣恍惚,瞬息之後天空之中相繼傳來兩聲哀鳴,更是讓她不由自主地楞在了原地。
“一箭雙雕?”
虞映冰不可置信地擡頭望向天空,之前她所拿捏的時間幾乎已是極限,實在搞不清楚對方是如何做到這些。
可令她吃驚的卻不止于此,就在那一支箭矢插着兩隻逐日雁跌落之時,又有一道火光沖上天穹,衆人誰也沒有留意這一箭又是由何人所發,即便是那蒙面女子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逐日雁的哀鳴再響,顯然這一箭同樣命中,衆人回頭看去,就見虞映冰身旁的黎青知什麽時候正舉着一隻彈弓對着天空。
“噗噗”兩聲之後,三隻逐日雁相繼掉落下來,最先落地的自然是那蒙面女子的一箭雙雕,而最後落下那隻身上卻沒有任何箭矢,隻是在腹部多出了一個細小的血洞。
“這”
那位中年老闆拾起最後一隻逐日雁,看着手持彈弓的黎青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人群之中議論之聲更是此起彼伏。
“射雁比賽向來都是使用弓箭,這彈弓.”
“說的是啊,彈弓雖然更晚一些,不過之前這一箭可是一箭雙雕,這勝負又該如何評判啊?”
衆人議論之聲不止,一個個看向那中年老闆尋求答案,不知什麽時候,蒙面女子已将那條項鏈拿在手中,送到了黎青的面前說道:“比試的規矩便是如此,最後射落之人獲勝,與射落的數量無關,既然如此,這次比試是你勝了,這條項鏈歸你了。”
黎青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并未太過矯情,還是将項鏈接了過來。
項鏈雖然精緻美觀,但對于他來說卻沒有任何用處,之前出手純粹出于好勝,卻對項鏈沒有任何觊觎之心。
“這個我也沒有用,還是送給你吧。”
想了想之後,黎青又将項鏈遞給虞映冰,虞映冰本沒打算收下,但看了看一旁的蒙面女子,略帶示威地哼了一聲,将項鏈接到了手中。
比試結束,人群很快散去,不知不覺天色已經不早,兩人正打算離去,卻見身後有人追了上來。
回頭看去,正是之前的中年老闆趕了過來,将一隻錦袋遞到了黎青的面前。
“之前我家主人說過,誰若是能勝過這位姑娘,還有一百靈石獎勵。”
黎青将袋子接過,打開一看,裏面裝着十顆中階靈石,竟是比之前說的足足多了十倍。
“這個.你搞錯了吧?”
中年老闆笑了笑解釋道:“小兄弟收下便是,這是我家主人的意思,并沒有搞錯,小兄弟身手高明,不知道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黎青可沒有随意透露身份的習慣,見對方詢問他的來曆,隻是随意笑笑,并沒有回答任何。
那人也算知趣,不再追問這些,将話鋒一轉随後問道:“二位既有如此身手,可願入軍中效力一展拳腳?”
這一問着實有些突兀,兩人同時一愣,先後搖了搖頭,中年老闆還要再說什麽,二人卻已轉身朝着客棧之中走去。
回去的路上,虞映冰始終滿懷心事,悶悶不樂的樣子,一直走到客棧門口,終是忍不住問道:“你這彈弓是哪裏來的?莫非是一件神器不成?竟然能有如此的威力。”
生在夜瀾國中,從小與弓馬爲伴,更是對自己的射術有着絕對的自信,沒想到今夜卻是完敗在一支彈弓之下。
黎青笑着将彈弓拿到虞映冰的面前說道:“這是我師傅送給我的,不是什麽神器,就是一個尋常的彈弓,其實都是些雕蟲小技,熟能生巧罷了。彈弓本就靈巧一些,射出時用上些玄氣,趕上射雁倒是能夠勝過強弓一籌,不過真要是到了戰場之上就比不上弓弩的威力了。”
聽了黎青的解釋,虞映冰立刻釋懷,得意地将那串項鏈戴在脖子之上,回了客棧之中。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衆人便來到了齊天堡外詢問出關之事,将那枚令牌送入齊天堡之後,不多時走出一名統領。
統領将令牌遞還給虞映冰之後說道:“這位姑娘,你這塊令牌乃是朝中所頒的通關令牌不假,不過卻僅限在大晉之中使用,想以此出入玄危山恐怕.”
看他的意思,應該是做不了主。
虞映冰也不願爲難對方,又将自己一行人的來意耐着性子解釋了一遍,随後說道:“我們雖是夜瀾國人,不過到大晉之中的确隻是來行商,并無其他目的,這位将軍既然無法做主,還請通報一下齊天候,放我們出關吧。”
那人猶豫了一下,并沒有拒絕,搖了搖頭說道:“幾位來的不巧,如今侯爺并不在齊天堡中,不如諸位先在客棧之中安頓,等侯爺回來之後,我派人來通知幾位。”
“侯爺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沒有明确答複,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虞映冰立刻有些煩躁,卻又不好發作,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就見黎青走了過來問道:“這位将軍,不知齊天堡的這位侯爺是否名叫殷折鹿?”
那統領見對方直呼殷折鹿的名諱,也顯得有些不悅,冷聲答道:“正是殷侯爺。”
黎青笑了笑說道:“那這麽說起來,我和殷侯爺見過幾次,他和我師傅是很好的朋友。”
統領聽他這麽一說,很是詫異地在黎青身上打量了幾眼,也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但又不敢完全不信。
“敢問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你師傅又是哪位?”
黎青答道:“我是燕靈山弟子,不過是一無名小卒,幾年前殷侯爺在南荒之時,我們曾見過幾次,至于我師傅,他叫陸鳴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