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飛越聽越覺得糊塗,急忙追問道:“你說那王妃是誰?難道是依依姐?”
三皇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依依姐我倒是惦記過,不過母後卻沒有答應,她是想.”
看了看一旁的虞映雪,三皇子話隻說了一半。
“那是?”
程司徒輕咳一聲說道:“正是那位聶星風姑娘,這一次南征,三皇子殿下不是通過陸公子才認識的聶姑娘麽?”
“是她?怎麽會是她?!”
陸鳴飛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将要成爲三皇子王妃的竟然是聶星風,在他看來,三皇子和聶星風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人,相差着十萬八千裏。
“你不會是仗着皇子的身份逼迫人家了吧?”
陸鳴飛突然有些憤怒,聲音也高了不少,吓的三皇子急忙退後一步,縮了縮腦袋。
“我可沒有,南風城戰回來之後,我就趁機和母後提了一下,緊接着母後便去找聶星風将事情說了,沒想到她卻一口答應了下來。”
“她真的是自願的?你們沒用什麽手段?”
三皇子一臉的委屈,不住地搖頭說道:“我說的句句屬實,等你見了母後一問就知道了。”
陸鳴飛越想越覺得離奇,同時也反應過來了什麽,難怪聶星風能脫穎而出,一舉成爲軍中副帥,恐怕與這個事情脫不開關系。
“難道聶星風真是追逐權勢之人,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婚姻當做籌碼?”
想起虞映雪之前所說,陸鳴飛越發的糊塗起來。
“既然定下了王妃,你以後就學得老實一點,改一改那朝三暮四的毛病。”
陸鳴飛以一個兄長的口吻叮囑了三皇子一句,魏胖子的婚事有了着落,本該替他高興才是,但陸鳴飛的心裏總是感覺有些别扭和隐隐的不安。
“什麽時候大婚?有沒有定下日子?”
三皇子搖了搖頭說道:“日子倒還沒有定,母後的意思是等确立太子那天再定下具體的時間。”
雖然沒有什麽根據,但陸鳴飛總覺得這二者之間有着什麽關聯,鳳軒皇後處事自然有她的深意。
兩人索性暫時留了下來,偌大的皇宮卻顯得有些冷清,蒼微應該是和付采言留在地宮龍脈之中,之前離開聚颍川出海前,陸鳴飛曾托賈元射帶來一顆燕靈丹,如今賈元射音訊全無,魏天淩也不知是否服用了燕靈丹解除了赤焰金龜之毒,一樣沒有任何消息,那位皇宮中的真仙高手夏侯露也像是蒸發了一般,根本感受不到半點的存在。
等了三天卻像是過了好久,陸鳴飛再也坐不住了,就打算出宮去打探一下賈元射等人的消息,臨行時,三皇子前來送行,一副滿懷心事的模樣,欲言又止。
陸鳴飛笑着說道:“我一直等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你放心好了,等你大婚那天,我提前回來就是。”
“我不是想說這個。”
三皇子搖了搖頭,糾結了許久之後說道:“要不然,這個太子之位還是由你來做吧,我實在不是當太子的料。”
聽他突然提起這事,陸鳴飛也覺得有些意外,失笑一聲道:“當初三位皇子可就剩下了你一個,這事你怕是想推也推不掉了。”
“不是還有你呢麽。”
陸鳴飛原本以爲對方隻是随便說說,但三皇子眼中卻顯得十分真誠。
“我算什麽?更不是當太子的料,你好歹是正統的皇子,别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要是你不當太子,就不怕那到手的王妃飛了?”
三皇子再沒說什麽,不過提到了聶星風,他卻沒有太多的表情,反倒是隐約有着一些無奈。
一邊說着,幾人已來到了宮門口,陸鳴飛正要離去,卻見到宋依依迎面朝着皇宮走來,有些憔悴,神思不屬,哪有她平時從容自信的模樣。
“依依姐?”
陸鳴飛招呼了一聲,見到二人幾人在面前出現,宋依依眼中頓時激動無比,快步朝着陸鳴飛身前跑來。
“你怎麽到了宮裏?”
隻是宋依依的神情已讓陸鳴飛有些緊張,詫異地問道:“我前些天從燕靈山過來,剛入京城就到皇宮來了。”
“你的那隻刀鞘是怎麽回事?”
忽然聽到宋依依問起刀鞘的事情,陸鳴飛一臉的茫然,但同時察覺到了不尋常。
“你先跟我來吧。”
跟随宋依依一路到了雨軒宮中,第一件事便是将那日送來的刀鞘拿到了陸鳴飛的面前。
“這怎麽回事?這隻刀鞘不是送給柯麗娜了麽?怎麽會到了這裏?”
就連虞映雪也有些詫異,急忙問道:“依依姐,你先别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宋依依還是頭一次聽虞映雪和陸鳴飛一樣稱呼她爲“依依姐”,莫名有些惶恐,平複了思緒之後将那日有人送來刀鞘,又留下字條的事情大緻說了一番。
陸鳴飛和虞映雪聞言立刻陷入到沉思之中。
“我知道了,一定是柯麗娜想求助于大晉,幫她對付冷修羅。”
琢磨了半晌,陸鳴飛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随後又将柯麗娜的身份和大緻情況爲宋依依介紹了一番。
宋依依半信半疑地看了看陸鳴飛說道:“如果是你說的這樣,那個夜瀾國的公主大可來皇宮相見,皇後更沒必要出宮,她當時明顯有些緊張,多少年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虞映雪也在一旁附和道:“這事情恐怕真不是這麽簡單,首先柯麗娜應該并不清楚你與鳳軒皇後的關系,她若真想求助于大晉,通過你豈不是更方便一些,就像依依姐說的,既然是要見鳳軒皇後,專門送來這個刀鞘豈不是多此一舉,如此的舉動,怎麽看都像是帶有威脅之意。”
一邊分析着,幾人的臉上也越發沉重起來,聽了虞映雪的解釋,陸鳴飛也感覺到這刀鞘之中的威脅之意,鳳軒皇後之所以不顧一切出宮而去,正是擔心陸鳴飛的安危,在陸鳴飛看來,鳳軒皇後在他的心中已和親生母親沒有什麽區别。
“不行,我現在就趕去玉屏山查探一下。”
陸鳴飛迫不及待就要動身,又被宋依依攔了下來。
“先别去了,我剛從那邊回來,接連找了幾天,在信中所說的山洞中找到了一些化功散的殘渣,除此之外再沒什麽發現,也沒有一點消息,現在已經派人在玉屏山附近打探,一有消息立刻會傳來這裏。”
“化功散?”
陸鳴飛對這個名字還有些陌生,宋依依解釋道:“南荒之中常見的一種藥物,算不上什麽毒藥,不過卻能讓人修爲暫時失,屢試不爽,即便修爲再高也同樣有效,發現這樣的東西,我總是有些擔心。”
陸鳴飛很清楚宋依依手下的情報網,既然宋依依已有了安排,自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的尋找打探,倒不如靜觀其變等待消息。
宋依依也沒閑着,陸續派出人手四處打探,範圍不僅限于玉屏山與京城周邊。
又是兩天過去,盡管幾人心急如焚,卻沒有等來一點消息,陸鳴飛留在雨軒宮中,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這件事情一定和南翔閣脫不開關系。”
宋依依冷不丁冒出一句,沒有任何根據,卻說出了陸鳴飛心底的想法。
“不能等了。”
陸鳴飛正打算有所應對,就見一名宮中的侍衛統領慌慌張張趕來,對着幾人說道:“贠州太守今日快馬入京,指明要見三皇子殿下,說有急事禀報。”
幾人同時一愣,贠州所處大晉西南邊陲一帶,贠州太守最爲當地一州郡之首,卻因爲地勢偏遠,并無太多實權,隻不過算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官,突然進京而來,點名要見三皇子,的确是有些突兀。
“他要見過有什麽事麽?這個什麽太守我不認識啊。”
三皇子疑惑地詢問了一句,那侍衛統領依舊顯得有些慌張,繼續說道:“什麽事情沒說,不過在他手中卻有鳳軒皇後的鳳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