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着,虞映雪又仔細檢查了那傷口的細節,自言自語說道:“這樣一來,事情也就合理了許多,從這個細小的傷口來看,想要快速擊殺二人就變得容易了很多。”
陸鳴飛也被激起了好奇心,疑惑地問道:“對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剛問出口,他卻立即反應過來,繼續說道:“是爲了掩蓋那十分特别的兵刃,從這樣的傷口來看,對方應該用的是一柄極爲狹窄的十字利劍?”
虞映雪點了點頭說道:“應該就是這樣,也有可能不是什麽十字利劍,而是某種十字形狀的暗器。”
對類似這樣的十字利器,陸鳴飛并沒有任何印象,雖大緻推測出當時發生的情形,但事情表面上看去終究與他沒有太多的關聯。
“或許真的就是一件尋常的殺人奪寶事件吧。”
陸鳴飛并沒打算繼續深究,更沒心情在鳳安城繼續逗留下去,叮囑了一番之後,便與孔淩霜和楚檸告辭,連夜趕往燕靈山去。
楚檸仍有些不舍,但在陸鳴飛的勸說下,還是回了軍營之中。
沒想到故地重遊,經曆了一些風波,又留下了重重疑雲,一路之上陸鳴飛始終滿懷心事。
走了一陣,虞映雪有些突兀地說道:“其實那個叫楚檸的姑娘你應該帶着她一同上路的。”
陸鳴飛聞言頓時吓了一跳,急忙解釋道:“你别誤會,我和她可沒有什麽關系,就是把她當個小妹妹看待。”
順帶着,陸鳴飛便将當初與楚檸相遇,又被對方當成壯丁抓入山寨的事迹講述了一番。
虞映雪淡淡一笑道:“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她一個姑娘家,呆在軍營之中應該并不适合。”
陸鳴飛道:“你應該是多心了,楚檸和聶星風如同姐妹一般,既然聶姑娘做了大帥,有她照顧楚檸,在軍中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虞映雪道:“你說的那些都是從前,楚檸與聶星風本是風雲嶺一帶的宗門出身,如此的身份之下二人交情匪淺沒什麽不妥,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聶星風已居高位,再不是當初的江湖兒女,恐怕她們之間未必會如從前一般,我總覺得聶星風此人更看重權勢一些,而楚檸姑娘卻要單純天真了許多,她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權勢?”
陸鳴飛有些訝異,想了想說道:“聶星風畢竟是風雲嶺的大小姐,且才華出衆,年紀輕輕便已号令衆人,或許是這些令她有了身居高位的氣質,卻未必是什麽權勢之心。”
夜間趕路,速度快了很多,一日之後,三人已到了燕靈山中。
夕陽西下,落霞峰前,黎青正閉目盤膝坐在一塊大青石前,古天愁和季天承則是一左一右站在青石兩側,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黎青,眼中略帶一絲緊張。
南風城一戰,南翔閣敗北之後便退回南翔山中,燕靈山終于收複,那日與不死鬼王一戰之後,火瞳魔雕破封而出,清淵峰遭受重創,不過掌門祁和風等人相繼歸來,經曆半年時光,燕靈山也已恢複到了從前的模樣。
“啊!”
突然間,黎青臉上變得潮紅一片,猛然睜開雙目縱身而起,輕喝一聲,眼中射出炯炯神光。
“突破了!沒想到這玉厲丹還真的有效!”
一旁的季天承滿臉欣喜地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陣黎青之後,有些得意地對着古天愁說道:“這才多久的光景,已經突破到了靈動八品,怎麽樣?這玉厲丹你應該心服口服了吧,若是以此速度發展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夠突破至凝神境界,這一下恐怕要比你們燕靈山的那位穆師姐還要早了數年。”
話沒說完,黎青突然大叫一聲,捂着肚子便坐倒在地,明顯有些痛苦,出了一腦門的汗。
“哎呀,肚子疼,肚子好疼。”
季天承臉上一僵,随後查探了一下黎青的脈息,幹笑兩聲說道:“沒事,沒事的,你忍忍就好,這玉厲丹我也是剛剛研制出來,所用的藥量還不太準确,有些副作用也是在所難免的。”
古天愁瞅到機會,上前挖苦道:“我就說了,你這丹藥之中混入了不少毒物,定然不行,你看這下子出問題了吧。”
“又毒不死人,能如此速度提升修爲,吃點苦頭又算什麽。”
“你懂什麽,隻是單純的提升修爲能有什麽用,這小子天生神力,還是要因材而爲,發揮長處才是,來試試我研制的這顆大力丹,等一會讓他拔上一棵老松試試。”
兩人竟是将黎青當成了藥罐和試驗品,隻顧着争論不休,也不理會躺在地上,仍在痛苦呻吟的黎青的死活。
“二位别來無恙啊。”
一聲輕笑,三人齊齊轉過頭來,也不知什麽時候,陸鳴飛與虞映雪已經來到了幾人的身後。
“師傅!”
黎青最爲激動,也顧不得肚子的疼痛,連滾帶爬地來到了陸鳴飛的身邊。
不知不覺間,又長高了半頭,已變爲了一個英俊少年的模樣。
“師娘.?”
緊接着,黎青又偷偷地瞟了虞映雪一眼,虞映雪回以微笑,點了點頭,落落大方。
季天承也有未曾見過虞映雪,急忙上前恭敬行禮。
“你小子不是在京城麽?怎麽舍得回來了?”
古天愁還是當初的模樣,白了陸鳴飛一眼,沒給什麽好臉色。
“京城?”
陸鳴飛微微一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人說起自己身在京城,起初沒有在意,但又聽到古天愁提起,難免有些詫異。
“我前日出海了一趟,這才回來,并沒去過京城,或許是當初和賈元射路過京城時有了謠傳吧。”
一邊說着,陸鳴飛自己也找到了解釋,随後又将這次回來的大緻目的說了一遍。
“我這裏正好有一顆剛剛煉制的六品燕靈丹,你拿去吧,保管藥到病除,不過以此治療火毒之疾,難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陸鳴飛接過燕靈丹,最爲激動的便是一直跟在身邊的杜艾,急忙将燕靈丹妥善收好,道謝連連。
陸鳴飛打量了一陣附近久違的草木山石,随後說道:“我之前已經見過了掌門,也去過了玉殊峰,怎麽沒見師父和師姐?”
古天愁搖了搖頭說道:“這些時日,我都在忙着煉丹,具體情況也不清楚,聽門中的弟子說,師妹和濁連前些時日便下山去了,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你找她們有事麽?”
“哦。”
沒想到如此不巧,陸鳴飛愣了一下,随後搖了搖頭說道:“也沒什麽事情,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久别之後一番叙舊,季天承将大戰之後南方等地發生的情況大緻介紹了一番,碧湖山莊同樣重歸掌握之中,說到這裏,正好提起了殷折鹿。
“殷侯爺被救回之後,一直留在碧湖山莊之中養傷,經過這幾個月以各種丹藥的調理,性命無礙,也早已恢複了神智,不過那不死鬼王的手段的确太過特殊,經此之後,他的修爲恐怕是難以恢複如初了。”
得知殷折鹿遭逢厄運,陸鳴飛心中多少有些不太舒服,繼續追問道:“真的沒什麽辦法了麽?”
季天承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該嘗試的辦法我都已經試過了,就連六品丹藥也已經服用了三顆,效果還是微乎其微,除非是有什麽神丹妙藥.”
季天承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些時日,我到燕靈山中,正是和古兄一同嘗試着七品丹藥的煉制,不過憑我二人如今的火候,還是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