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陸兄弟也算是我的朋友,難道這次入林,我連這些權力都沒有麽?”
俏臉頓時寒了下來,對着兄弟二人冷聲說了一句。
元龍元虎鐵青着臉,明顯有些不服,但也沒再和孔淩霜争辯。
孔淩霜臉上浮現出得意之色,輕哼一聲說道:“你們沒事先走吧,我還有些話和這位陸兄弟說。”
看也不看幾人,便下了逐客令,神态之上,如同将龍虎二兄弟當做了自己的下人一般。
幾人走後,房間之中僅剩陸鳴飛與孔淩霜二人,既然事情說定,陸鳴飛并不打算逗留太久,于是問道:“孔姑娘,還有什麽要問的麽?”
孔淩霜說道:“也沒什麽,我師兄應該明日便能到此地,等他一來人便齊了,我們立刻就進入毒林。”
陸鳴飛點頭應是,孔淩霜略一沉默之後,淺淺一下,面容之上浮現出嬌媚之色淡淡說道:“上次服了陸兄弟的丹藥,還沒來得及道一聲謝,陸兄弟怎麽便不告而别了。”
陸鳴飛最不願談論這些,隻得敷衍道:“那次我還有急事,所以就先走了。”
“那兩顆丹藥?陸兄弟莫非是名丹藥師?”
見對方問到正題,陸鳴飛也不好隐瞞什麽,于是點了點頭。也不敢太過招搖,急忙又解釋了幾句,隻說自己乃是剛剛步入三品的丹藥師。
盡管已有所保留,但在孔淩霜看來,以陸鳴飛這般年齡能有三品丹藥師的造詣已經十分駭人。當年陸鳴飛初遇蒼微之時,老道不過隻是一名二品的丹藥師而已,僅能煉制些尋常丹藥。
孔淩霜突然笑了起來,巧笑嫣然地朝着陸鳴飛靠了過來,微微壓低聲音在陸鳴飛的耳邊說道:“想不到陸兄弟出手如此大方,将那般珍貴的兩枚丹藥送給了我,不知道有什麽目的啊?”
在孔淩霜心中又能想出什麽結論,她自诩風情美貌,一向自視甚高,但凡想要接近任何男子總會令得對方神思不屬,見陸鳴飛以丹藥相贈,自然覺得陸鳴飛觊觎她的美貌,故此言語神态間,已充滿了挑逗之意。
二人之間的距離已是若有若無,陸鳴飛并不願表現的太過窘迫,沒有任何躲閃,強自鎮定心神,從容自若地說道:“孔姑娘忘了?那丹藥不是賠你那條寶蛇的麽?”
孔淩霜一雙玉手有意無意在陸鳴飛身前滑過,淺淺一笑說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陸公子還提那些做什麽。”
正打算再說什麽,陸鳴飛突然站起身來說道:“此去冥夜毒林,我還需準備一番,如今時間不多,我先告辭了。”
不等孔淩霜說話,已朝着外面走去。
“等”
孔淩霜輕哼了一聲,暗自跺了跺腳,臉上卻不由露出一絲笑意,心中暗道:“看你這般正經能裝到什麽時候。”
陸鳴飛所說并不是什麽借口,正好趁着這一天時間,在白老闆處收集了一些藥材煉制了一批解毒類的丹藥,雖然品階不高,但進入毒林卻是不可或缺之物。
對于其他隊伍來說,能備上一顆解毒類丹藥已屬奢侈,陸鳴飛卻是将各類丹藥準備了一袋子之多。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孔淩霜所說的那位師兄果然到了冥夜客棧。
四十多歲,中等身形,性格有些粗犷,陳明義之前提過名字,名叫何延海。正如之前所說,此人與孔淩霜師兄妹相稱,但是關系卻頗爲暧昧,舉止之間親昵無比,何延海因性格原因,時不時會在孔淩霜身上沾些手腳便宜。
對此,孔淩霜沒有絲毫在意,二人就如同一對戀人一般,沒有太多顧忌。
起初見了陸鳴飛,何延海也有些看輕之意,不過看在孔淩霜的面子,他也沒反對陸鳴飛的加入,不過态度卻是不冷不熱,幾乎将陸鳴飛無視。
對此,孔淩霜将陸鳴飛乃是三品丹藥師的身份告訴了何延海,得知這些,對陸鳴飛的态度立刻有了轉變。
又是一日準備,陸鳴飛與白老闆告辭,跟随何延海等人進入冥夜毒林。
入林之前,何延海特意說明,此行所有收益,他與孔淩霜共占六成,元龍元虎兄弟占三成,陸鳴飛與陳明義隻占剩餘一成。
實力差距造成的待遇區别就是這般,陸鳴飛來此目的本就不是爲了賺取靈石,對此也沒太在意。
雖稱爲冥夜毒林,實則乃是一片山林,雖不及南荒其餘山川巍峨險峻,但同樣連綿縱橫,幾人在何延海的帶領之下,沿着兩山之間的狹長山路,不斷朝着山林之中走去。
即便是在白天,山中可見度依舊不是很好,各種奇異樹木遮去了大部分的光線,另有雲霧瘴氣,始終令得山中如同黃昏夜晚一般。
這一路随處可見各種藥材,隻是生長在冥夜毒林邊緣地帶,不會有太高的價值,采摘一堆買不了幾百靈石,自然不在幾人收集範圍之内。
何延海與元龍元虎兄弟二人明顯有着一些經驗,對毒林中的各種情況了解頗深,不斷指揮着隊伍趨避毒蟲異獸,行進的速度也變的越來越緩慢。
相對來說,這裏出現的異獸更易應對,大多品階低下,見到幾人結伴而行便會主動逃離。各樣的毒蟲倒是更爲讨厭一些,由于體型較小,不易防備,時而被毒蟲蟄咬,雖不至緻命,卻少不了吃些苦頭。
前行的過程中,偶爾也會遇到其他入林尋藥的修士隊伍,雙方見面大多客氣地打過招呼,詢問彼此了解的附近情形。
趕了一天的路程,幾人來到一處山坳入口,何延海将諸人喊停說道:“冥夜毒林範圍不小,通常被劃分爲四等區域,我們現在所處位置還在邊緣地帶,進了這處山坳,就是外圍初級地帶,再往深走還有中低地帶和中心地帶。由淺入深,所生長靈藥稀有程度和伴随而來的危險也是同比增加。以我們目前的實力來說,隻要多加小心,在外圍地帶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不過進入中級地帶那就不好說了。”
山坳入口處密布一層瘴氣,何延海并未讓衆人立即進入,就在原地紮營休息,一等便是兩日,瘴氣逐漸散去,衆人這才繼續前行。
走了沒多久,山邊一處并不算高的石壁一旁站着兩人,擡頭看去,另有一人正攀爬在石壁之上,采摘一株碗口大小的紫黑色靈芝。
何延海并未發出任何命令,隻是不由地放緩了腳步,朝着那幾人方向看去。
不經意間,何延海暗自向元龍元虎二人施了個眼色,二人立刻會意,突然朝着山邊猛沖而去。
隻是眨眼的功夫,元虎已經來到山壁之下,手中一揮,一隻鐵棒已經朝着采摘靈芝那人砸去,元龍則是朝着山下二人發起攻擊。
山壁旁二人不過才是築基的修爲,山壁之上那人剛過開光,雖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怎奈身處岩壁之上,元虎的攻擊又快又狠,根本無從躲避,就被那鐵棒硬生生地砸落下來。
僅是一招,腦漿迸裂,摔落下來再沒了生息,其餘兩人哪敢有絲毫的停留,頭也不回朝着來路逃命去了。
自始至終,何延海與孔淩霜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整個過程如同是看元虎随手射殺一隻野兔一般。
陸鳴飛卻是滿臉的驚駭,要知道面前這三人,前一日才見過一次,雙方在山坳口相遇,當時彼此間尚十分客氣地打着招呼閑聊着天,沒想到一天過後,那人便這麽死在了自己一行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