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邊說着,已經打開了那隻木盒,裏面躺着一株靈藥,數片葉片已經泛黃,頂部一朵粉色的花朵,共四片狹長花瓣,外形奇異。
與陸鳴飛在毒經之中看到的記載相差不多,隻是毒經記載斷腸沙華花瓣乃是鮮紅色,這一朵或許因爲采摘時日已久,所以變成了粉紅的顔色。
看到這株草藥,陸鳴飛不由喜上心頭,久等幾日,終于有所收獲。
“你打算賣多少靈石?”
陸鳴飛強自壓下心中的興奮,盡可能平淡地問了一句。在冥夜客棧中住了幾日,他很清楚在這裏的人沒幾個善男信女,若是讓對方清楚自己急需這株斷腸沙華,定然少不了狠宰一刀。
“八千靈石。”
對方沒有任何思考,立即報出了價格。
陸鳴飛難免有些驚詫,這些天,他親見了不少靈藥拍賣,對價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賀七的那株夜魂香拍賣到兩千靈石已屬高價。眼下這個價格無疑算得上獅子大開口了。
依舊是之前那副無所謂的表情,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價格太貴了,還是算了。”
自然不會就此放棄,這麽說不過是讨價還價的小伎倆罷了,八千靈石雖不算少,但對于陸鳴飛來說還能接受。以他的猜測,隻要這麽說了,對方定然會主動降價。
誰知那人的表現卻出乎了陸鳴飛的意料,見他拒絕,對方沒多說半個字,轉身就走。
“等一下!”這下輪到陸鳴飛急了,立即将對方又喊了回來。
那人沒好氣地回頭看了陸鳴飛一眼說道:“兄弟,我這株就這個價格,你要是想要還價那就算了。”
似乎拿住了陸鳴飛的脈門一般,陸鳴飛也無可奈何,解毒迫在眉睫,他也不願爲了千把靈石耽誤太多,畢竟靈石對于他這樣的丹藥師來說,确實算不得什麽。
“不知道這位兄弟怎麽稱呼?八千就八千,這株我買了,不過我這會隻帶了六千靈石,先給你這些,你給我些時間我湊一下,等一會去我房間我把剩下的給你。”
陸鳴飛這麽說,一是因爲他此刻的确隻帶了六千靈石,另外,他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跷,卻又說不上來具體原因,索性将交易延緩一陣,他也好找賀七商量一下。
至于那株斷腸沙華,八千靈石的價格已是絕對的高價,他不擔心耽誤一陣能出現什麽意外。
那人并沒有立即回答,思索了好一陣臉上恢複笑意,對着陸鳴飛說道:“在下陳謄,進毒林的買賣也跑了好幾趟了,兄弟可以随便打聽,冥夜客棧的人都認識我。這樣吧,我看兄弟也算爽快,這株斷腸沙華就先按你說的交易,至于剩下的靈石,我明晚的時候到你房中來取。”
陸鳴飛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人又變的痛快起來,自然也沒有拒絕,當即取了随身攜帶的六十枚中階靈石買下了斷腸沙華。
雙方分别,陸鳴飛并未回到自己房間,而是先找了賀七。
隻是不知賀七究竟去了什麽地方,房中竟然空無一人,無奈之下,陸鳴飛這才回到自己的房中,盤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自己索性便在冥夜客棧修整一日,養足精神之後便趕回赤岩谷替穆濁連解毒。
有了打算,心裏也松出一口氣,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也不知具體睡了多久,隐約聽到一陣輕微的敲門之聲,陸鳴飛睜開眼來,天已微亮。
“誰啊?”
問了一聲,卻無人應答,陸鳴飛立刻警惕起來,緩緩走了出來。
房門打開,一道身影突然閃了進來,二話不說便朝着陸鳴飛的懷中鑽去。
隻是帶起那一抹香風,陸鳴飛便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正是前日曾闖入自己房中的那名女子。心中不由一陣無奈,伸手又抓出一枚靈石打發對方。
女子一把将靈石搶到手中,依舊緊緊貼在陸鳴飛的懷中,并沒有離去的意思。
陸鳴飛心中有些不悅,自己畢竟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被對方這般貼着難免有些異樣感覺。
眉頭一皺就要發作,卻見對方妩媚一笑輕聲說道:“這位兄弟先别急着打發我走,我跟你做筆生意如何?”
“什麽生意?”陸鳴飛沒好氣地問道。
女子淡淡一笑,一張紅唇已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兄弟若是願意再給我一枚靈石,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陸鳴飛也不知對方故弄什麽玄虛,但這會也沒工夫計較這些,明知對方話語之中九分是假,還是無奈地又取出一枚中階靈石。
那女子甜甜一笑,似乎靠的更近了一些。
“最近小心一些,今夜怕是有人要下毒加害于你。”
這句說完,那女子眼中的妩媚褪去,換上了一絲鄭重。
陸鳴飛心中一沉,并沒有說些什麽,隻是以一個疑惑的眼神看向對方。
“我說的那人名叫陳謄,你應該并不陌生,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消息,信不信由你,這消息我隻收一顆中品靈石,兄弟前日已經給過我了。”
女子一邊說着,竟然把之前陸鳴飛先後給她的兩枚中階靈石又塞入了陸鳴飛的手中,随後一聲有些放浪的輕笑,便從陸鳴飛的房中走出。
陸鳴飛卻是呆立在原地,腦中瞬間亂做一團。
斷腸沙華出現的本就有些蹊跷,陸鳴飛心中并非沒有疑心,隻是關心則亂,并沒有考慮太深,而那女子最後歸還靈石的舉動更是告訴了陸鳴飛,她的來意并不是爲了來騙取些靈石。
如此一來,那女子所說的消息便可信了幾分。
隻是他不明白,既然交易已成,那名叫陳謄之人爲何還要加害自己。
想不明白陸鳴飛索性不再去想,就呆在客房之中靜候對方到來,昨天見面時他便探查過陳謄的修爲,并不算高,隻是剛入開光之境,陸鳴飛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一天中風平浪靜,夜晚十分,陳謄果然如約而至。
陸鳴飛依舊如昨日那般,情緒之上看不出任何變化,隻是在心中卻多了很多防備之心。将陳謄引入房間之中,取出了準備好的剩餘二十枚中階靈石。
陳謄收了靈石,并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房間之中随便瞅了幾眼後問道:“兄弟這裏有酒麽?我走了一路,這嘴裏實在渴的難受。”
陸鳴飛心中不由猛跳了兩下,見對方這般舉動已經對那女子所說之事信了九成。
面上鎮定自若,指着桌上的茶壺淡淡一笑說道:“酒倒沒有,不過有些茶水。”
陳謄毫不客氣,一把抓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
“兄弟是爽快人,我就以茶代酒敬兄弟一杯,将來若是再需要什麽靈藥,你便隻管和我開口,回頭生意我定然給你優惠。”
陳謄一邊說着,已将一杯茶水遞給了陸鳴飛,自己則是一飲而盡。
隻是喝完之後,陸鳴飛卻是無動于衷。
慌亂之色在陳謄臉上一閃而逝,正打算再問什麽,陸鳴飛輕笑一聲說道:“兄弟既然渴了,這兩杯茶都給你喝好了。”
一隻手已經悄無聲息地撘上了陳謄的手臂。
“這”
陳謄頓時面色大變,不等他有反應,陸鳴飛眼神已變的冷厲,一手抓起茶碗便朝着陳謄潑來,同時另一手牢牢扣住陳謄手腕,一陣吸力肆無忌憚地将對方玄氣引入自己手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