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先生單腳翹在自己面前那張碩大的辦公桌上,雙手則在躺椅上枕着頭,一副惬意的樣子。
一個老男人的聲音從加密頻道的另一頭傳來,語氣愠怒。
傑先生沒有立刻回答那條訊息,隻是在腦中過了個随機的判定,接着按照随機數的結果做出了舉動:
老男人顯然不滿意傑先生的答複,他連理由和代價都不想問,他隻想質問這個中年人爲什麽會如此的出格。
傑先生泰然自若的說道:
老男人幾乎是把這句話吼出來的。
傑先生輕笑了一聲,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直入主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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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我們抓鬼人什麽時候有了這種大型企業的資料——黑骨國際直接調用軍事縱隊來對付我們,未免太殺雞用牛刀了吧。”澤墨呆呆的看着遠方夜雨中閃亮的探照燈,努力說服自己看清楚現實。
“我不知道,我是被調用來執行任務的。”禮詠面無表情的回答到,同時提醒澤墨到:“我建議現在最好從這個區域撤離,我沒有能夠與空中航母匹敵的力量,而且我們的任務都還未完成,在這裏死掉是不合禮法和規矩的。”
“我能和你們一起跑麽?”惠舟也呆住了,他顯然對于這個事實也和澤墨一樣沒反應過來。
“你應得的懲罰是,所以在二十七分鍾之後我必定會殺了你,我建議你和我們一起逃跑,因爲這樣的話更有利于我完成任務。”禮詠直白的說道。
惠舟聞言,無奈的攤攤手,無言的找了個承重柱倚靠着坐下,仿佛已經聽天由命了。
“……我得給傑先生打個電話。”澤墨說道,同時迅速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某個号碼。
嘟……嘟……咔,通訊被接通了。
“接被害者的電話也是這件事的一環,畢竟你在通訊優先級的排名上還挺高的,怎麽了,想問我爲什麽調用這些大飛機和空母來殺你嗎?想問我爲什麽這麽大動幹戈嗎?”傑先生接通了通訊,他也不管澤墨有沒有推斷出事情的可能性,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抱歉啊,其實我給他們下的命令是把那個殺死柏溪的兇手幹掉,用血刺那位,但這麽說呢,你們剛好站在一塊,所以我就讓他們了。”
“那你爲什麽不幹脆用天基動能和天基聚能武器,咻,一發射線,半個城區的人都剩不下來。”澤墨倒是聽出來對方是在打诨,他幹脆也放飛自我一點。
“嘛……我直說了,我還是想博取一下你的信任的。”通訊那邊的傑先生到是很快的就把話題扳了回來:“實際上,如果你站到我們這個位置,你就會知道,對你有興趣的大型企業和某些超強的個人,還挺多的。”
“例如宗筱?”澤墨很快就明白了對方想要表達什麽。
“所以……我在逼他們出手啊。”傑先生語氣忽然緩和了下來,似乎是想尋求原諒:“所以你們請務必待在那棟樓上,我們的攻擊縱隊很快就會到達那裏的。”
“哦……到達了之後他們會做什麽?”澤墨接話道。
“如果他們成功到達了那棟樓的話,就直接炸死你呗,不過前提是他們得成功到達。”傑先生笑了笑:“澤墨,這可是考驗你魅力的時候了,在之前的直播中,有多少人被你們這些抓鬼人的奇異技巧所折服,又有多少人敢在明知是圈套的情況下爲了你或者你背後的勢力而不管不顧救你呢?”
“直播……?你特麽——”澤墨聽到一半幾乎下意識的就爆粗口了,他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記住,公司和企業是最大的,他們可以保護你,也可以在你被人保護的情況下摧毀你……軍火貿易傭兵交易全都是賭局,我經常豪賭,但我經常赢。”傑先生幹笑了兩聲,随後挂斷了通訊。
澤墨一樣不發的把晶體手機揣回兜裏。
“禮詠,我能不能以我個人的名義,要求你終止任務,并暫時跟着我做事。”澤墨緩緩看向一旁戴着戰術眼鏡的少女。
“如果您強制要求的話,可以,但是珏瀾大師和澤卿大師的名譽都會受損,這件事也會成爲殷明鎮中其他家族擠壓你們的籌碼之一。考慮到您現在身份敏感,我不建議這麽做。”禮詠公式化的回答道。
“既然那個狗币都敢堵上整個公司的名譽和我玩,那我賭一賭我的名譽都是應該的——雖然他能調來一個攻擊縱隊,而我隻能調用一個執行者。”澤墨笑了笑,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惠舟:
“你不是說過你還有要保護的人嗎,那個小女孩和那個女人,作爲他們的小男朋友,你可得盡到自己的責任,走吧,我可以保證這個執行者暫時不會來追殺你們。”
澤墨話音剛落,禮詠的短錘赫然抵上了澤墨的下巴:
“這是包庇叛徒,澤墨,按照家族禮法第——”
“你現在在爲我辦事,我來承擔所有的責任,服從命令,是每個執行者的基本法則不是麽。”澤墨抵着鐵錘緩緩說道,眼中毫無懼色。
“但執行者應該把家族禮法放在首位,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依法執法,以律規人。”禮詠也不甘示弱。
澤墨聞言,嘴角微微一擡:“你之前不也給了我三十分鍾和惠舟談話的時間了麽?你已經壞了規矩了,出于你的好心,你壞了這條執行者的規矩,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但好歹我也知道些條例。”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我老爸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