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墨一邊走進屋一邊從腰部的槍套處拔出了能源槍,對着房間的天花闆毫不猶豫的打光了一個彈夾,随後将槍扔向一邊,合成塑膠制成的能量槍因爲摩擦力而在落地後滑到了牆角。
同時,能源槍所滑到的牆角,也是一個墨黑長發的嬌小女孩所休息的位置,她旁邊還站着一個高個的年輕女人,神情戒備,藏向身後的手中握着一個小瓶子,瓶子中散發出濃重厚郁的污穢之氣。
花玥本來想拼命起身離開,但由于接受氣息的途中被打斷的緣故,怨念反噬,一時間她根本沒辦法騰出精神和靈力來戰鬥。
“顧姐姐……你快跑吧,應該是那些執行者找上門來了。”花玥苦笑着看向神情緊張的顧曦:“沒事的……我本來就是個累贅,這一次運氣不好而已,你别給我陪葬了……我可不想和你死一塊。”
她想要繼續催動靈力做點什麽,但原本她布置在房間中的陣法都被那個拿槍的抓鬼人在幾秒前掃射破壞了,現在連可以外借的靈力都沒有。
顧曦通過靈力傳音傳話到,同時一把斷處帶釘的鞭子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花玥提醒到。
顧曦傳音到,同時後退了兩步,将花玥護在身後。
“喂……我說,我們都是用靈力戰鬥的人,所以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我是聽得見的。”澤墨有點受不了這二位的戰前悄悄話,特别是把他誤會成執行者之類的言論……這要是被其他正牌的執行者聽到了,他怕不是要被當做笑話講上半個月。
于是他決定發聲打斷了這兩個女孩的交流。
“澤墨,這就是你說的原計劃?”傑先生心中對抓鬼人的評價已經暴跌了好幾個點:“你打一開始就是準備的?”
“是啊,畢竟能說服就說服,打架這種費時費力的事情我可不喜歡做。”澤墨搖搖頭。
但他其實是有真實原因的——
那就是,傑先生一直在這站着,他戰鬥的時候就沒辦法挑釁對方了啊!
首先,這個傑先生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在委托結束後給他打分發放報酬的人,而迄今爲止,澤墨都把自己的形象塑造成一個的正經形象,而往往這種形象在委托中得到的金錢報酬是最多的。
而抓鬼的時候,沒有人看到的時候,他會瘋狂的嘲諷對方,無論是鬼魂,還算這些‘叛徒’,澤墨都必定會用各種騷話和皮話來戲谑對方,在給自己打氣的同時也會擾亂對方的戰鬥思路,何樂而不爲?
況且,他還不知道對方的詳細攻擊方式是什麽,有沒有底牌,在不瞬間秒殺對方的情況下要是對方開場就反制怎麽辦?那他豈不是會在陰溝裏翻船?
但澤墨又死都不願意讓傑先生的攻擊小組搭把手,對于傑先生而言,這明明是一瞬間就可以解決的事情。
“好吧好吧好吧,我把我目的說出來吧,你們也别這麽緊張了……”澤墨注意到了房間内或尴尬或冰冷的氣氛,攤了攤手道:
“我一開始就沒想過殺你們,我不是什麽執行者,我隻是個普通的抓鬼人而已,我一開始把槍甩給你們就是想要表示我并不想戰鬥,可惜你們貌似沒看懂。”
“那,抓鬼人澤墨,你想做什麽,你來這裏肯定不單單是噓寒問暖對吧。”顧曦自然而然的從剛剛傑先生和澤墨的對話中聽到了澤墨的名字,她幹脆的直呼其名說道。
“呃……怎麽說呢,對了,傑先生,你一開始的委托是幫你找到殺死柏溪的兇手對吧。”澤墨摸着下巴邊想邊說道:“那現在我幫你找到了……其中的,兩名,對吧,算是任務完成了五分之二了?”
“我想你忘了我的要求。”傑先生說話的語調驟然降至冰點:“在找到之後,最好幫我解決了這些兇手……不是麽?黑骨國際會對一切造成公司重大财産損失的個人及組織進行報複,他們無法承受的報複。”
“等等,你的意思是,殺了她們?”澤墨意識到了傑先生想做什麽:“但你看她們現在也沒反抗,對吧,而且還有一個人狀态看起來不怎麽好……我想我們可以走一下司法程序……”
“走司法程序我們也會買通執法機構來判處她們死刑的——或者她們本來就應該殺人償命。”傑先生說道,語氣中有些半惱:“澤墨,你的意思是我不該殺了她們?”
“不是……我隻是想說……”澤墨貌似想辯解什麽。
“如果把她們兩個換成兩個壯漢和男人的話你還會這麽說嗎?你是不是看上了這兩個女人的外表所以于心不忍?呵……還在被軀殼和荷爾蒙沖昏頭腦的廢物,你不是說這些人在抓鬼人當中是邪魔外道,是‘叛徒’嗎?”傑先生粗暴的打斷了澤墨的話,滔滔不絕到:
“你是被雇傭者,你就應該按照我的意思來辦事,你要理性一點,我們殺掉的并不是兩個無辜的女性,她們犯下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不忍心殺妹,我可……”
“我特麽的意思是說讓她們來補償你的财産損失!”澤墨有些受不了了,對着傑先生大吼到:“你不是死了個本來可以作爲靈異顧問的抓鬼人嗎?啊?這裏不剛好就有一個虛弱的一個實力還算不錯的靈力修煉者嗎!?你就不能和她們談談嗎!?”
“還有,那邊那兩個,我也不想和你們多廢話了,我是個抓鬼人不是執行者,我沒他們那麽嫉惡如仇,我現在執行的是商業委托而不是家族任務,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加入黑骨國際填補柏溪的空缺給那些雇傭兵們教那些邪術,二,被這些有錢就能爲所欲爲的人幹死。”
“你自己選一個吧——哦對了,你們那小男朋友哪裏去了,我記得這不是應該有三個人嗎?”
澤墨說話說到最後才想起這個細節,對啊,按照情報來講這裏應該有三個人啊,但他和傑先生都無意識間忽略了這個問題。
……一路聊過來的時候分神了啊。澤墨在心裏想到,恨不得想扇自己一巴掌。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能這麽說我很高興,不過我想她們兩個不一定會認同這個稱呼的。”
轟——!
一陣轟隆巨響,猩紅色的血刺在房門處猛然爆開,無頭的屍體順着引力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臉上表情驚愕未消的頭顱被血刺貫穿,随後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