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随着咔咔兩聲機關碰撞的聲音,存真匣終于被打開了。
澤墨下意識的湊上前去想要看看裏面藏了什麽東西,結果隻看到匣中安安靜靜的躺着一本泛黃的古書,似乎連标題都沒有。
“功法秘籍?難不成這是因爲一個秘籍引發的血案?”澤墨将那本泛黃的書輕手輕腳的拿了出來,翻開查閱。
上面的字體都是古漢字,晦澀難懂,看起來已經算是十六世紀左右的古董了——如果不是書曾經被靈力加持過,早就被自然侵蝕成灰了。
“我看不懂。”嶽棱本想自告奮勇的解讀這本古書,但在看到上面的文字後便一副的樣子走開了,很明顯,連他都讀不懂上面的漢字。
“澤墨,你會麽?貧道也沒辦法從中看出一二……”禮帆剛剛湊上前想要試着破譯,但也敗下陣來。
“你都不會我當然也不會了……要不,請記錄者看一下吧,我馬上給他們發一個視頻通話過去。”澤墨搖了搖頭,拿出晶體手機,準備撥号。
但他的手被一個人按了下去——史志。
史志将澤墨拿出手機的手按回去之後,思考了兩秒,從手指義體的存儲腔中拔出一枚不足米粒大小的芯片,插入了腦後的讀取盤,同時對着澤墨說道:“澤墨先生,讓我鏈接公司的參考數據庫,我可以幫忙破譯。”
“呃……行咯,隻要你保證無論看到什麽都别給外人說就是了……算了,你說也沒關系,反正除了我們之外也沒人知道這些功法該如何修煉,他們連靈力都沒有。”澤墨聳了聳肩。
“……”禮帆原本想上前阻止,但轉頭一想澤墨也說的有道理,于是隻是默不出聲的站退了回去。
傑先生的訊息在史志腦中響起,他似乎在和什麽人對話。
從剛剛開始,史志眼部的攝像頭便被調整爲了錄制模式,配合這個二級房間内正常的多視角監控攝像頭,傑先生可以爲‘觀衆們’展現出最合适的抓鬼直播。
雖然——他的,現在隻有十人出頭的樣子。
不到半秒,史志便果斷的将身體的控制權全權交給了傑先生,不到半天的時間内,傑先生第二次控制了這台義體。
“啊哈,抱歉,剛剛史志騙了你們,其實他隻是把義體的控制權給我了而已,還有就是,我們公司的數據庫是不存在古漢字這種東西的,這種知識最适合的載體——是我的電子腦。”‘史志’輕浮的微笑到,同時好奇的湊上前來觀察着那本古書。
但,他忽然感覺到有什麽冰冷的鐵塊抵住了自己的後腦勺,傑先生機械的回頭看去——宗筱正拿着一把自動手槍對準他的腦袋。
宗筱話裏有話的說道,看向傑先生的眼神冷漠如冰:
傑先生還是那副習慣般的笑容。
宗筱将槍抵得更緊了:
傑先生無懈可擊的說道。
宗筱無奈到。
傑先生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這是……什麽情況?這個傑先生有什麽問題嗎?”澤墨看到了宗筱忽然拔槍的舉動,心中下意識的警戒起來,試探性的問到。
宗筱無言的搖了搖頭,用晶體手機在空中投影對話到。
“對的對的,現在矛盾解決了,讓我們回到正題吧——關于這本書的問題。”傑先生看了衆人一眼,推算着房間内的氛圍,最後緩緩開口,字正腔圓的說道:
“在此之前,如果你信任我的話,就先把這本書給我,我有語言學博士學位,如果是古漢語的話,我了解過中古和近代古類的文言白話,也對方言略有研究。”
“隻要你别拿去撕了就行。”澤墨攤手道,同時将古書遞給對方,這本書是找出柏溪死因的重要線索,雇傭他們來尋找真兇的傑先生想必也不會做這種腦殘的事情。
“謝謝。”傑先生一邊道謝一邊接過古書,如同文物專家一般輕撚起書頁,翻閱到上面的内容。
他翻頁的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不慢,整個人透出一種詭異的甯靜感,甚至讓人不忍心打斷這個安靜看書的男人。
中間好幾次宗筱想要上去詢問他觀察結果,卻都被澤墨攔住了。
宗筱在被攔下的瞬間便通過電子腦對澤墨的晶體手機發送訊息到。
澤墨走上前勸到,臉上一副的神态。
“……哎。”嶽棱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又想起了那份自己視若珍寶的重生之法,或許這本會引來追殺的古書價值并不會亞于自己堅守百年的傳承,就這麽拿給一個并非抓鬼人的外人看,他多少也有些不舒服。
終于,在衆人不約而同的靜待下,傑先生終于翻閱完了整本古書,長噓一聲,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