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墨現在感覺很不好……
他已經被困在這個暗巷裏面将近四個小時了,在充斥着整個空間的霧和黑暗中摸索……幸好他提前帶了口罩外加夜視能力強,否則的話無論是誰在這裏都會寸步難行的。
但……
“輕敵了啊……在鬼魂的兇巢裏出不來可不是件讓人舒心的事啊……”澤墨左手扶着牆緩步的向前直行,另一隻手則已經拿出了能源槍,随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根據剛剛晶體手機上的時間來看,時間已經快要将近零點了,在午夜對付一個鬼魂可絕對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所以要麽速戰速決,要麽就趕緊脫出來日再想辦法。
‘呵呵呵……’
一陣陰冷的笑聲從他背後傳來,那是一個女人的笑聲,笑聲回蕩在暗巷中,讓人不寒而栗。
“你笑你大爺啊,你倒是放出倆雜魚來讓我宰了啊,再不濟就感覺出來讓本大爺宰了你啊!出來啊!靠!”澤墨不由得對着空氣大吼到,他深知自己決不能害怕,決不能緊張,也決不能讓對方抓到破綻。
這個兇靈很聰明,到現在爲止都沒有進行過任何的突襲,也沒有放出任何的雜魚來試圖襲殺他,所以澤墨也找不到方法來削弱兇巢的強度,而他本人也在一個未知的空間中進行着鬼打牆一般的繞圈。
感觀被幹擾,實力被限制,澤墨此時此刻已經陷入了十分被動的局面。
“這時間拖下去真的不妙啊……不行,不能慌,我可是專家,要是連鬼打牆都應付不了怎麽算得了專家……但這特麽的鬼打牆我沒見過啊!”澤墨抓狂到。
他所在的暗巷每隔幾米就有一個十字路口,和那種一路通到底的鬼打牆不同,這裏就算你做記号一直向前走,那到頭來也沒辦法把所有的線索聯系在一塊,而在兇巢裏用能量将線路聯系起來從而破除兇巢的辦法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樣的話就意味着能源槍的彈夾會用掉不少。
之前一直摸索是因爲太過自信加上時間并不着急,可是這麽一直拖到了現在都沒找到半點脫出的頭緒……
如果不想被切成肉渣的話,還是果斷一點比較好吧。澤墨想到。
他終于做出了決定,将别在後背上的能源槍彈夾摘下,另一隻手将能源槍揣進槍套裏,同時拔出腰邊的小刀,在大拇指上輕輕一劃,将血液塗抹在能源彈夾的功率輸出口上,将附魔在其中的靈力取出,結成一團不大不小的靈力體。
“……看樣子得用六個彈夾才夠……但比起原來預估的量要少的多!能行!”澤墨内心一喜,将彈夾放回後背防彈衣的插槽裏,順手又取出另一份彈夾,準備繼續提取附魔在其中的靈力。
但……他沒能安心的取完這一份。
一把帶血的尖刀從他的耳側擦過,削掉了他額邊兩縷還沒來得及剪的頭發。
這還是他下意識躲閃的結果,否則這把尖刀的目标就是他太陽穴的正中心了。
“知道我要逃走了所以想留我一手?哈!沒用的!隻有三流的抓鬼人才會被這種偷襲給幹掉啊!”澤墨大聲嘲諷道,既然對方他從彈夾取出靈力這件事有所反映,那麽至少說明了兩件事。
一:這個辦法是可行的。
二:對方從一開始就想殺死自己,奈何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平白無故的突襲萬一被躲開了起步白白讓對方對自己的了解增加一分?不出手就消磨耐心,出手就一定要殺人——那個兇靈八成就是這麽想的了。
“而且,我現在已經取好了第二份咯,現在正在取第三份,你想試試你攔得住我嗎?”澤墨繼續放聲嘲諷,他怕的就是對方不來攻擊他,未知是可怕的,但要是對方暴露了過多的攻擊方式的話,那澤墨完全就用不着怕他了。
嘲諷的效果是顯著的,他話音剛落,一把手柄上帶着鮮血的切割器就破牆而出,毫不猶豫的刺向澤墨的眼窩——
但是……
“現在的你才是好家夥嘛!多來一點啊!我就怕你殺不了我!”澤墨一腳從切割器的連接處将其踢成兩段,而兇巢之中的黑暗和霧氣也消散了些許,看樣子拆掉機關也屬于削弱兇巢的一部分。
“這是第四個彈夾了!”澤墨甚至還在替對方倒數,就像是生怕兇靈不知道他的進度一樣,虛張聲勢可是他的拿手把戲。
果然如他所料,這一次幹脆就不是機關了,幾個紅色的,隻能看出人形血肉從十字路口周圍的幾個方向出現,他們如同喪屍一樣跌跌撞撞的撲向澤墨,意圖将這個不知好歹的闖入者切成肉塊。
“大姐,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連武器都不給這些可憐的家夥配備的嗎?那你還指望這些雜魚能夠殺掉我?”澤墨看了那些紅色的血肉人形一眼,不以爲意的嘲諷道。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形,從他們身上的靈體殘缺度和濃度來看,八成就是死在這個兇靈手上的那些被害者的靈體了,和之前的孤兒怨靈不同,這裏的兇靈知道如何将活生生的人類折磨緻死,然後奴役他們的靈魂……
這些靈魂本質上已經被洗去了意識,沒有任何的訴求和思想,對于這些可憐的被害人來說,對他們最好也最适合的解脫隻有一個——那就是打散他們,讓他們得到自由。
“去死吧……”
“好痛……我不想走……”
“我要殺了你……”
“然後得到自由……”
那些被奴役的靈魂的低語聲環繞在澤墨四周,但澤墨非但沒有被影響,甚至還麻溜的擡槍就射:
“求人幫忙也要選對方法啊!态度端正一點啊!”
閃躲這些血肉組成的人形的撲擊并不困難,他們的行動速度甚至還不如街上的保安機器人迅捷,不說人類了,連輸入數據後的仿生人都能輕松的閃開撲擊,他們唯一的優勢隻有數量,以及外形上的壓迫感。
不過……澤墨何許人也?比這些血肉惡心上百倍的東西他都見過了,曾經連一個靈魂都快腐爛發臭的巨人觀屍體向他祈求擁抱他都沒拒絕,還會怕你們這些無名小卒?
他甚至敢于主動去抓這些血肉的肢體,用體術把他們摔倒,随後補槍,哪怕是血肉中蠕動的蛆蟲掉在他身上了他也毫不在意,最多隻是輕輕一抖把這些礙事的蟲子給弄掉而已。
工作就是工作,澤墨對工作從來都是一個很上心的人,他絕不會在工作中感到厭煩,或者對工作帶來的任何不适之處表達過分不滿,他是一個十分敬業的人,隻要能完成工作,那他可以嘗試許多種辦法,用許多種方式,來達到一個他想要的結果。
而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