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帝莘,葉淩月的神情一松。
“帝莘,你小子去哪裏了?”
血遲的反應比葉淩月更大。
他快步上前,狠狠剜了帝莘一眼。
帝莘略有些歉意地沖着葉淩月笑了笑。
“洗婦兒,抱歉,我有些事耽誤了,讓你久等了。”
盡管帝莘看上去神情如常,可葉淩月還是從他的笑容中,看成了幾分勉強的意味。
帝莘這是怎麽了?
葉淩月怔了怔。
“你小子一句道歉就夠了?你知不知道,就是你小子擅自走開,丢下女神一個人,女神就遇到司徒沐那家夥。幸好女神機智,要是女神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爲你是問。”
血遲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虧他還以爲帝莘這人很靠譜,沒想到這小子會這般不負責任。
“血遲,我不礙事。帝莘他必定有他的緣由。”
葉淩月也沒問帝莘到底什麽人找了帝莘。
在她看來,以她和帝莘的默契,若是他想說,必定會告訴自己。
帝莘不主動開口,想來是有他的考慮。
這是葉淩月和帝莘數年相處培養起來的默契。
無論是他還是帝莘,隻要想讓對方知道,必定會坦言之,反之,兩人也不會多問,留給彼此足夠的空間。
正是由于兩人之間這種旁人看上去很是不可思議的特殊相處模式,兩人相戀以來,幾乎沒有吵過架。
這一次,也不例外。
血遲喋喋不休,讨伐了帝莘一陣。
帝莘這一次,也自知理虧,沒有多說,隻是詢問了葉淩月司徒沐的情況。
“天池洗禮之事,我有些興趣,若是血殿能幫忙,在下感激不盡。”
血遲本以爲,帝莘知道了葉淩月的打算後,必定會制止葉淩月。
哪知道,帝莘竟也希望參加天池洗禮。
帝莘的異常反應,也引來了葉淩月的側目。
帝莘早前在帝魔家族時,就曾表示過,自己并不願卷入提多異域的事,他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異魔。
爲何到了天魔廷後,他就改變了主意。
而且他還很罕見地對血遲十分客氣,要知道,帝莘自從發現血遲對葉淩月存了愛慕之意後,就很不待見血遲。
“你們倆……哎,也罷,誰讓我把你們邀請過來了。天池洗禮的事,我會想法子幫你們解決,不過拜托你們倆,在大長老有空召見你的這幾天時間裏,除了參加天池洗禮之外,不要再招惹司徒沐那樣的人了。要是再惹出什麽事來,就算是我,也幫不了你們。”
血遲歎了一聲。
天池洗禮的事,也就這麽定下來了。
血遲當即就安排了葉淩月和帝莘入住衆生所,也就是參加天池洗禮的準教衆的居住地。
待到一切都安排好後,已經是入夜前後。
帝莘聽葉淩月說了天池的來曆,以及葉淩月對四星獸的懷疑之後,沉吟了片刻。
“這麽說來,那天池有些玄妙。過幾日,我們參加天池洗禮時,你再好好調查一番。不過司徒沐那人,狼子野心,你還是小心些得好。”
帝莘看得出,葉淩月有心接近司徒沐,趁機打聽司徒沐等人陰謀算計夜北溟的事。
隻是在帝莘看來,司徒沐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
“帝莘,你盡管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你,你今日的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葉淩月試探道。
“洗婦兒,很抱歉,讓你擔心了。下午時,找我前去一叙的人,正是你爹爹。”
帝莘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将真相告訴葉淩月。
“爹爹見了你?”
盡管葉淩月早前就在猜測,召見帝莘的到底是什麽人,她甚至猜測過大長老,卻沒想到,會是爹爹夜北溟。
爹爹爲何要見帝莘……他爲何不見自己。
葉淩月的心,不禁沉了沉。
雖然忐忑,可她心底依舊是想見爹爹的,爲何爹爹不見她,即便是他已經知道了自己即将和帝莘成親的事後。
不說其他,她隻想知道爹爹的态度。
“洗婦兒你不要誤會,八荒神尊找我去,并沒有惡意,隻是提點了我幾句罷了。”
帝莘見葉淩月面上又憂色,心底不舍,拉過了她的手,輕撫着她的肩安撫起來。
他的洗婦兒,看似很堅強,天不怕地不怕,可隻有他知道,在她心中,家人占了多麽重要的份量。
雲笙夫婦和她的一雙雙胞弟弟,就是她最大的軟肋。
帝莘安慰着葉淩月,将他和夜北溟見面時的情景,簡單描述了一遍。
下午時,帝莘被那名侍衛引導着,離開了天池一帶。
和葉淩月分開後沒多久,那名侍衛就将他帶到了一座宮殿前。
天魔廷雖然占地很廣,可整個天魔廷隻有十幾座殿堂,住在裏面的,隻有殿主和長老級别的存在。
就在帝莘以爲,找他的人應該是大長老時,那名侍衛卻說。
“帝莘大人,夜殿在裏面等候多時,屬下就不陪你進去了,請。”
說罷,那人就退到了一旁。
夜北溟?
帝莘一驚,他倒是沒想到,夜北溟竟會避開葉淩月單獨找自己。
說起帝莘和夜北溟的關系,倒是有些尴尬。
帝莘還在人界時,和夜北溟夫婦倒是有過一面之緣。
丈母娘雲笙倒是很喜歡當時的鳳莘,覺得他儀表堂堂,謙恭有禮是良配。
可夜北溟就……和所有養了個乖女兒的父親一樣,夜北溟看鳳莘也好,巫重也罷,都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直到帝莘爲了葉淩月,舍棄了成神的機會,抽骨去肉,重塑神體到了神界。
夜北溟也被帝莘的癡情所動,對其有所改觀。
就在帝莘即将獲得夜北溟夫婦承認,向夫婦倆提親時,卻發生了雲笙被逼遁入佛門之事。
夜北溟一夜之間叛神,無人知道他的心思。
帝莘卻取而代之,成了新神帝。
兩人如今的關系,是敵非友,可帝莘心目中,夜北溟依舊是洗婦兒的爹爹,是自己的丈人。
帝莘在殿外,思緒萬千,站了片刻。
他尋思着,夜北溟今日單獨找他來,想來是因爲葉淩月與他的婚事。
直覺告訴帝莘,夜北溟的答案隻怕不那麽樂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