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銀霜遲疑了下,這才說道。
“爺爺和四叔之所以對宋香君如此忍讓,原因正是因爲這一次夏都的拍賣會。”
葉淩月一聽,一頭的霧水。
關于夏都的這場拍賣,她自然是聽說過的。
她和趙鎮長這一次,就是靠着請柬進了城。
隻是宋香君和這次買賣會又有什麽關系?
“宋香君雖然生性淫蕩,作風也不正派,但是她有一個特長,就是堅寶。這一次拍賣會,對于葉家而言,很重要,原本爺爺他們是打算趁着這一次的機會,重振葉家的聲威。”
葉銀霜說話間,聲音越來越小。
這件事,即便是在葉家,也是很保秘的,知情者隻有葉孤和葉凰城父子倆,就連葉銀霜的爹爹也不知情。
所謂的鑒寶師,其實也是方士的一種。
隻是和煉丹師、煉器師、煉符師有些不同,鑒寶師最擅長的就是鑒定。
它能夠确定一顆丹藥的藥效,一張符箓的符力和一件兵器的威力。
宋香君就是這樣的存在。
“葉家自從夏帝退位後,在夏都就一日不如一日。就連早前和我們合作的一些供貨商,也都切斷了供應。從前葉家煉好的兵器,直接都被一搶而空。可如今,葉家的兵器都無人問津,庫房裏已經堆積了大量賣不出去了的兵器。”
葉銀霜是女眷,早前家族了的這些事務,她也不知情。
“這些兵器和宋香君又有什麽關系?”
葉淩月雖是聽明白了,可這些與宋香君之死,又有什麽關聯?
“小小姐,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自從孤月海控制了大夏後,就下令管控武器、丹藥等。除非是有鑒寶師的鑒定,否則無法上市流通。爺爺這一次,拿出了葉府最好的兵器參加拍賣,想要借此重振葉府的聲望,而期間,就小身爲鑒寶師的宋香君的口頭鑒定。”
趙鎮長解釋道。
這也是爲什麽,家主甯可忍受屈辱,被宋香君打壓,也不敢對付宋香君的真正原因。
“宋香君一死這次參加拍賣的賣品就無人鑒定,葉家就更不可能重振聲威了。都怪我……”
葉銀霜知道真相後,也是自責不已。
“這事怎麽能怪你,是我讓你殺了她。”
葉淩月也沒想到,個中還有那麽多門道。
沒有宋香君,葉家的生意就難以持續下去。
幾人正在沉思着。
“家主暈過去了!”
隻聽得一名仆從慌慌張張跑了出來,告訴了葉銀霜。
葉銀霜和趙鎮長都是大驚失色。
“淩月,你快進去看看,外公一定是被我氣暈的。”
葉銀霜紅着一張臉,急得拉着葉淩月就往裏走,她也知,葉淩月醫術高明,一定可以救葉孤。
葉孤若是知道葉淩月回來了,就無需再擔心了。
“銀霜,我暫時還不方便直接出面,”葉淩月沉吟着,“不過我有個法子,即便是不用我本人出面,也可以幫助葉家子啊這次拍賣會上大放異彩。”
葉淩月胸有成竹地說道。
“到底是什麽法子?”
葉銀霜和鎮長齊齊問道。
他們也想知道,緊急關頭,葉淩月到地底想到了什麽。
葉淩月在葉銀霜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葉銀霜聽罷,臉上還有幾分遲疑。
“眼下隻有這麽個法子,才能幫葉家渡過難關。”
葉淩月沉聲說道。
葉銀霜隻得點了點頭。
屋内,葉孤在吞了一顆九轉丹後,醒了過來。
他想來時,床榻邊已經跪了葉銀霜和葉凰樹、葉青父子三人。
“父親,宋香君的事,真要追究起來,并不怪銀霜,是兒子沒用。早前宋香君逼迫銀霜嫁給大長老,我一直睜隻眼閉隻眼,險些逼死了銀霜。我根本不配做葉家的家主,也不配做她的叔叔。”
葉凰樹一臉的愧疚。
他早年,一直對家主的地位很是觊觎,拼命排除異己,和幾位兄弟姐妹争鬥。
等到他真的當上了家主之後,才發現家主之位并非他想象的那麽好當。
葉家臨危,他卻隻能袖手旁觀。
這次,若是不能保住銀霜,他以後哪來的顔面面對葉家的列祖列宗。
葉孤閉着眼,悶哼了一聲。
銀霜的事,他又何嘗不知道她受盡了委屈。
可是那又能如何,身爲葉家的子嗣,身逢亂世,她隻能當一顆家族的棋子。
“爺爺,我知你心中惱火銀霜妹妹,說起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娶宋香君。她和大長老勾搭成奸,我身爲男人,不殺她不解恨。銀霜妹妹隻是幫我出這口惡氣罷了。”
葉青也戰戰兢兢說道。
葉孤依舊沒有發話。
父子倆都跪着,一動不動。
葉銀霜也已經跪得兩腿發麻。
她腦子裏盤桓着葉淩月方才的那番話,遲疑了許久,才鼓足勇氣說道。
“爺爺,我知你不是在生我的氣,而是因爲幾日後的拍賣會而擔憂。我……我找到了一名鑒寶師,他可以代替宋香君,幫我們在拍賣會上争一口氣。”
葉銀霜語出驚人,葉孤一聽還有一名鑒寶師,緊閉的眼一下子睜開了。
一旁的葉凰樹和葉青父子倆也是一臉的驚愕。
鑒寶師何其罕見,葉銀霜真的找到了合适的人選?
“銀霜,此話當真,你真的找到了鑒寶師?”
就跟溺水之人,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葉孤不顧虛弱的身子,掙紮着坐了起來。
葉銀霜連忙上前将其攙了起來。
“爺爺,孫女兒哪裏敢騙你。那位鑒寶師這會兒正在趕來的路上,拍賣會當天,他一定會出現。”
葉銀霜也不知,爲何葉淩月明明身在夏都,卻對葉孤避而不見,還要選在幾日後才現身。
葉淩月心思細密,她也知,自己若是這會兒就現身,以葉孤的性格,必定會對其再三試探。
雖說她有絕對的把握,可以不被葉孤識破,可爲了避免意外發生,還是決定當日再現身。
屆時,葉家也隻能硬着頭皮,讓葉淩月親自上陣。
葉孤對葉銀霜的話,依舊是半信半疑,可考慮到這孩子的性子打小就很忠厚老實,也就将信就信,将葉家重振聲威的最後希望,都放在了這位鑒寶師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