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神淵,每一重神淵,都被加持了額外的重力禁制。
到了第八淵時,重力禁制的作用已經達到了五千斤以上。
這個重量,若是通俗點形容,就好比人的背脊上,背負了五千斤的重量,别說是行動自如,就算是邁開一個腳步,都是困難無比的事。
尤其是,九重神淵隻有主神級别以下的存在才能進入。
一般而言,到了七八品神印,一個武者能承受的極限重量也就隻有萬斤左右。
而這一次新人曆練中,隻有地級以上的選手,才具備在第八淵的重力下行走的實力。
即便是如此,衆人的身法也要慢上一半。
也是爲此,洛音神女和納蘭雪等人,雖是一早就出發了,可腳程卻不快。
隻聽得轟的一聲,有人倒在了地上。
曾小雨的手腳上,全都會鐵鏈,她年紀小,體力也是所有人中最弱的,早前有泰坦王猿幫襯,她才能在第八淵活動,可眼下,她支撐不住了。
“真是個拖油瓶。”
洛音神女的俏臉上,滿是不耐煩。
“照我說,就該現在就殺了她,我們埋伏在神祠裏,不愁葉淩月不上當,留着她根本沒有用處。”
納蘭雪一腳就揣向了曾小雨的頭。
眼前一花,曾小雨已經不見了,卻見薄情避開了納蘭雪的腿風,将曾小雨背了起來。
“薄情?”
洛音神女一臉的詫然。
納蘭雪也僵着臉,很是古怪地看了眼薄情。
“你怎麽知道我要留下這丫頭?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你是不是猜到了我想要她的那頭獸寵當坐騎?”
洛音神女笑了起來,她心中正想着,曾小雨不能殺,撇開誘殺葉淩月,洛音神女上一次看到曾小雨時,就很觊觎泰坦王猿。
不過洛音神女也看出了,泰坦王猿和曾小雨結下了契約。
看樣子,結得還是活契。
活契可不比死契,活契一旦結成,獸寵和主人之間,就有很深的感情。
若是主人被殺,獸寵就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也要和仇人同歸于盡。
但若雙方任一方自願解除,活契就會解除。
洛音神女才有機會讓泰坦王猿心甘情願成爲他的坐騎,到時候她再殺曾小雨也不遲。
洛音神女當薄情幫助曾小雨,是因爲知道她心思的緣故。
唯獨一旁的納蘭雪,心裏很是古怪,骨哨被曾小雨給吞了,薄情早已不聽洛音神女的控制,他怎麽可能會知道她的心思。
她狐疑地看了看趴在了薄情背上的曾小雨,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難道說,骨哨被這小丫頭給吞了,薄情自動聽了小丫頭的話,可看上去又不對,倘若真是如此,小丫頭不是早就操控着薄情逃跑了。
“洛音,你不能掉以輕心,這小丫頭是葉淩月的妹妹,有其姐必有其妹,你不是說了她還有一頭神獸,怎麽這會兒就不見了蹤影,你還是提防着點好。”
納蘭雪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不過是一頭神獸而已,何必大驚小怪。納蘭雪,我看你是被葉淩月吓破了膽,草木皆兵了。再說了,就算是有什麽問題,有你我和薄情三人聯手,什麽人能敵得過我們。”
洛音神女不置可否着。
衆人已經到了一座神祠前。
那座神祠比起早前衆人見過的任何一座神祠,都要大很多。
但是由于年久失修的緣故,神祠的外牆已經倒塌了,四處可見斷壁殘垣和腐朽的腐木。
隻是在進入神祠時,原本應該供奉着神骨的神案上空空如也,并不見神骨的蹤迹。
“我早前派人來打探時,就沒有發現神骨,不過在神案下面發現了一條密道。”
這座神祠最早是納蘭雪和火神一隊的人發現的。
他們原本以爲,這麽大的神祠裏面,必定有神骨,甚至可能有幾塊神骨,可事實恰好相反。
洛音神女看了看四周,周圍積了一層雪屑般的灰塵,除了他們幾個的腳印外,再無其他蹤迹。
顯然納蘭雪沒有說謊。
洛音神女再查看了神案下的密道,發現這密道設計很是巧妙,隻要輕輕一撞,就能跳出,若是有人埋伏在此處,必定能一擊命中要害。
她索性就取出了一塊神骨,放在了神案上。
隻要葉淩月一看到這塊神骨,上前來取,她就有機會一招将其擊殺。
“我們兵分兩路,你埋伏在神祠附近,我下密道。”
洛音神女看到了密道,眼中狠毒之色一閃而過。
洛音神女本想和薄情、曾小雨一起下密道。
可是密道很窄,隻能容納一個人進入。
洛音神女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埋伏在裏面。
納蘭雪做了個手勢,衆學員迅速散開,埋伏在了神祠的附近。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臨近正午前後,埋伏在暗處的納蘭雪就見了葉淩月獨自一人走進了神祠。
“當真是自尋死路,葉淩月落單了。”
納蘭雪一見,欣喜若狂。
早前她還擔心,曾小雨的獸寵會去通風報訊,如今看來,卻是她多慮了。
畜生就是畜生,哪怕是與人活契了,也不可能有人那般的智慧。
曾小雨也急了,難道說泰坦沒有找到淩月姐姐?
她想出聲示警,可嘴卻被納蘭雪捂得死死的,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隻見葉淩月擦拭着汗水,一臉警惕,走進了神祠。
她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腳印,(納蘭雪等人留下的腳印,早已被清理過了)神情頓時松弛了不少。
她的目光,落到了神案上。
發現神骨時,葉淩月的神情很是歡喜。
神案下的密道裏,洛音神女透過夾闆的縫隙,看到葉淩月越走越近。
洛音神女摸了摸手上的乾坤美人環,想着在葉淩月拿到神骨時,做出最緻命的一擊。
這時,密道裏,有一縷縷風吹了出來。
風很微弱,幾乎沒有什麽人注意到。
唯獨薄情,嗅到了風裏面的異樣。
一直沒什麽表情的薄情,面色刹那變了。
風對于他而言,是最熟悉不過的東西。
可是在密道裏的這一縷風,卻讓薄情聞到了一絲刺激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