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瀾忽的拿出了一道明黃色的诏書,聲如玉碎,擲地有聲。
“百官聽令,先帝遺诏在此。茲有女帝青霜,聽信讒臣陳拓蠱惑,淫*亂後宮,殘害忠良,爲大不違,當誅。”
鳳瀾話音方落,從律在内的多名精銳,沖入了大殿,與他們一起湧入的還有近百台軍用涅元炮。
上百台軍用涅元炮,哪怕是神通境的高手,來了也要被轟成了稀巴爛。
“先帝诏書?”女帝青霜恍若遭了雷擊般。
恍惚間,她見了朝内老臣上前,接過了鳳瀾手中的那一紙诏書,當中核對,确認乃是先帝的遺诏。
“青霜,當年你對我和青楓的婚事不滿,想在新婚之夜,用毒酒毒殺楓兒,此事,被我暗中識破,你的陰謀才無疾而終。我爲了不讓楓兒傷心,隻将此事告訴了聖上,希望聖上能夠讓你悔悟。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爲此,暗恨在心,你竟狼心狗肺,暗中指使陳鴻儒,在聖上的養生丹裏下了慢性毒。這些事,你認還是不認!”鳳瀾厲聲喝道。
他一掃早前的頹廢之态,渾身散發出了鋒芒,讓人不寒而栗,昔日戰神之威,暴露無遺。
這些陳年往事,就連青楓公主都是第一次知道,她完全被被蒙在鼓裏。
直到數日前,鳳瀾被逼婚,他一方面醉酒隐瞞女帝,一方面才命令手下,找到了當年服侍先帝的一名老内侍,才從他手中得到了這封诏令。
看到诏令,見到那名内侍時,青楓才真正相信,青霜真的做了那麽多惡行。
早前,青楓雖然恨極了青霜女帝不顧姐妹親情,但她心底,對青霜還是有一絲的情誼在的。
直到今日,她目睹了的蝶魅使用亡靈蝶,幻化出來的,當年鳳瀾和數千名将士遭受伏擊的事,她才決定斷去了姐妹之情。
女帝青霜,根本不配再當北青的皇帝。
“父皇……父皇最終還是選了青楓。父皇,青楓,你有什麽好,所有的人,父皇、母後還有鳳瀾,就連鳳莘都隻記挂着你一人。”女帝幹笑了幾聲。
她的淚水裏,有悔恨,也有無限的懊惱。
“我承認,我爲了鳳瀾,不顧姐妹親情,可你又可曾知道,得知你死訊的時候,我幾日幾夜無法入睡。我明知該殺了鳳莘,斬草除根,可是當我找到他時,他昏迷之際,誤以爲我是你,拽着我的手不放。”
女帝慘笑着。
“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兩歲,你一歲,你剛學走路那會兒,也是那樣緊緊地拽着我的手,我心軟了,我發誓會給他最好。我不顧旁人的勸阻,費盡心思,救他性命。你說我狠毒,青楓,你又何嘗不是更狠的那一個,你把我的一切都奪走了。最後,你連帝位都不肯留給我。”
女帝聲聲控訴,将這些年,積壓在她心底的怨恨,全都說了出來,她又哭又笑,形如瘋癫,走了幾步,卻跌倒在地。
這一次,沒有人再敢上前。
女帝承認了一切。
連先帝都敢謀害,女帝之罪i已經坐實。
當着那麽多賓客的面,北青女帝,已經毀了。
女帝如一條頻死的魚似的,喘着粗氣。
她的眼前,多了一隻手。
那隻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
“姨,要怪隻能怪,你貪的太多,你要的那一切,原本就不屬于你。”
那是鳳莘的手。
這一聲“姨”隔了多年,哭鬧不停的女帝,在聽到那一聲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她就像是一個懵懂的孩童,被鳳莘攙了起來。
鳳莘命人,将女帝送回了寝宮,自此,北青女帝淡出了所有人的視野,等待她的是無盡的悔恨。
在女帝被帶走那一刻起,青楓垂下眼來。
她與她,爲何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因果循環,楓兒,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種的孽。”鳳瀾走到了青楓的身旁,将她緊緊地摟在懷裏。
這一場突兀的婚禮,最終還是進行了下去,隻是行禮的卻成了鳳王和青楓公主,兩夫妻分别多年,終于相聚重逢,在鳳莘的建議下,兩人又在文武百官祝福中,又進行了一次婚禮。
婚禮,自然是在鳳府舉辦的。
葉淩月直到了鳳府,才知道,鳳莘竟然早就命令穆管家準備好了婚宴,替爹娘補辦這次重逢的酒宴。
這場婚禮,熱熱鬧鬧,進行到了大半夜。
由于鳳瀾迫不及待,抱着自家娘子二次洞房去了,結果就留下了個爛攤子給鳳莘。
由于缺了女主人,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葉淩月被鳳莘抓了過去,陪着一桌桌的敬酒,待到賓客散盡時,葉淩月因爲中途繁忙,壓根沒來得及用鼎息解酒,她頭重腳輕,準備找個角落“醒醒酒”,卻被鳳莘抓了個正着。
鳳莘今晚也喝了不少的酒,隻是與一般男人醉酒身上散發着酒臭不同,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恍如松香,又如清晨的朝露,葉淩月隻覺得,聞着人更暈乎了。
鳳莘抓着她的手,神神秘秘到了膳房。
膳房裏黑燈瞎火的,某人卻變戲法似的,拿成了一碗醒酒湯,卻是“鳳莘牌”醒酒湯。
難怪最後送賓客時,他消失了一會兒,敢情是來燒醒酒湯了。
葉淩月嗅了嗅味道,她的鼻子比狗還靈,一聞味道不樂意了。
“不喝,都大半夜了,趁着酒興我還可以睡得更香。”
“小酒鬼,那一身酒氣,待會怎麽辦事。”鳳莘好笑着,半哄半勸着。
“這都半夜了,辦什麽事?”葉淩月狐疑着,瞅了瞅鳳莘,卻見他凝視着自己。
“自然是辦白天沒辦完的事。”
夜色旖旎,卻比不上鳳莘熱辣辣的眼神來得誘人,葉淩月被他看得臉紅心跳,一回想白天沒辦完的事,腦中大膽就想到了鳳莘馬車上那個纏綿至極的吻。
這厮,不會是想……葉淩月心底一緊,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鳳莘,我娘說了,那檔子事,隻能成親後再做。”
葉淩月就罕見地紅了臉,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再看看鳳莘,俊臉刹那古怪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嘴角抽了抽,再接着,肩膀也可疑地上下抖個不停。
“我的小月月,你的腦子不會也喝了酒吧。你以爲,我要跟你辦什麽事?”
說罷,鳳莘忍俊不禁,大笑了出來。
他承認,他每次看到葉淩月,都有将她吃幹淨的沖動,可在沒成親之前,他絕不會突破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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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