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黃毛雖然看着非主流了一些,黃毛皮草緊身褲豆豆鞋,無時不刻不透露出他底層混子的精神風貌。但說起來,人家在城北還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二代”!
他爹是城北有名的殡葬師父,後來逐步發展成了城北殡葬行業的龍頭老大!
城北有句話就是專門說他爹的:有人過世,老李辦事。
這世界上不管你做哪行哪業,但凡你做到了壟斷,那就一定是暴利,而黃毛他爹就做到了!在這一年多來,黃毛他爹李富貴瞅準了這惡劣的氣候變化,知道老人家難以熬過冬。
于是在末世來臨之際,與城北幾個這一行業中的佼佼者合并,組成了城北殡葬一條龍公司。僅僅以一年不到的時間内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人一有錢思路就活,李富貴沒有讓錢閑下來,而是把大量财富投入到了新一屆的班子選舉中。原本李家就有數人從政,亂世中機會本就多,加上李富貴在後面不遺餘力的支持。效果自然也是十分顯著,幾名李富貴的兄弟也都爬到了正副科級的位置,職位最高的已是副處。并且年紀大多不過不惑,發展空間都還很大。
而李家也成爲了城北異軍突起的新貴勢力,雖然說距離騰泰集團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在城北在最繁華的西街,他們屬實還是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的。
小黃毛又不似他爹,或者說他家中其他長輩那般精明。他屬于自認爲自己挺聰明,有自己的想法,并且絕大多數情況下不服天朝管的選手。
他在家裏也沒少和長輩們置氣,在他看來家裏做的這些買賣根本就拿不出手。錢雖然是有了點小錢,但被人家在背後指指點點說賺死人錢,沒點地位可言。而他常自诩,自己将會是那個改變李家在城北地位的人。
嚣張跋扈的小黃毛,在心中最初的念頭是想拿三千塊錢,給在城北路上跑的還挺出名叫三金的,去把這事給辦了的。
結果人家三金壓根就沒搭理他,挺委婉的回了一句:本來這點小事就沖李少的面子,順手也就辦了。可實在是自個現在手裏有活兒脫不開身,十分抱歉。
小黃毛正在氣頭上壓根沒想過爲什麽三金拒絕了他,而是很快又聯系了他其他的狐朋狗友叫了三車人,直奔葉記面館殺去!
“鑫哥,三千塊錢整兩個小子還順帶跟李家搭上關系,你爲啥推了呀?”
見三金挂斷電話之後,他親弟弟露出了迷茫的小眼神問着他。
三金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回道:“三千塊錢的事兒,咱就出手,那說明咱就隻值三千塊錢。他李家現在是起來了不錯,但咱就是要合作,也是跟管事兒的合作,和一個小崽子合作算怎麽回事呀?”
包括他親弟弟在内的一幹兄弟都陷入了沉默。
城北的情況比較特殊,在城北路上跑的老一輩的有些實力的早都已經被羅家收編了,而那些瞎混了半輩子發現自己不是這塊料的,大多也轉行做了的别的。
城北路上跑的有點兒青黃不接,剛起步的大多不成氣候,有能力的大多都并入了羅家。而三金則算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他屬于城北土著,自幼在廠房周邊長大。
靠着一幫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在城北擺事兒完成了最早一批的原始财富累積,手裏握着兩家麻将館,一家小型的歌舞廳。雖然說現在也沒混到幾個銀子,以至于剛剛他拒絕了三千塊錢的買賣,他親弟弟都忍不住開口,可以想象他們過的有多渴。
但他們的架子已經搭起來了,就如同小黃毛這樣的“二代”出了事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他三金。
其他底層想往上爬的大多還處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艱苦奮鬥階段,人家三金都已經開始挑食吃了。
現在路上跑的不同于上世紀,上世紀在路上跑的大多是爲了義氣。我沖你這個大哥夠義氣,我就來跟你一起幹!而現在,一切都變得更加赤.裸,在路上跑爲的就是利益。
我能把腦袋紮褲腰帶上讨食吃,爲的就是過上旁人過不上的生活。我跟大哥,就是爲了過的更好,這很現實不寒碜。
而小黃毛的狐朋狗友召集的三車要比三金更渴的戰士,又将與葉記面館門口那兩個愣頭青發生怎樣的故事呢?
半小時後。
三台面包子直接一頭紮在了葉記面館的門口,小黃毛與自己的狐朋狗友率先跳下車。
小黃毛指着坐在店門口的易達和張鵬:“就是這兩人,給老子狠狠的收拾他!”
沒有任何對白,三台面包子爲了三千塊錢就開始朝着兩個頭次見面的年輕人揮舞起了手中的鎬把子鋼管棒球棍,開始證明自己的價值。
md!敢踏馬在城北沖老子動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小黃毛心裏憋着的那股惡氣瞬間爆發,站在面包車旁邊指點江山,意氣風發。
在城北還是管制較嚴,其實除了領頭人爲了氣勢和保證勝利,拿着鎬把子之外。其餘人都是拿的鋼管棒球棍一類,殺傷力還不那麽大的兵器。
被曾銳稱作衡北傑倫的易達,很可惜沒有爆發出《最長的電影》中傑倫那般霸氣無比的操作,才剛剛錘倒了第一個拿鋼管砸向自己的馬仔後,便被後頭四五根鋼管砸倒在地。
小黃毛剛準備走到面前去抖威風,就看見之前坐在一旁的張鵬,将自己的皮夾克脫下随手一扔,穿着緊身背心的他露出了他異常強壯的上肢。
雙臂肌肉高高隆起,雙手一拍仿佛蘊含着無窮的力量。
拿着鎬把子的領頭人在張鵬身上掃過一眼,便有些頭皮發麻,但自己拿錢幹活,好辦不好辦都得辦了!
“辦他!”
領頭人當機立斷,揮舞着鎬把子第一個朝着張鵬猛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