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抛開荷包蛋和豆奶香煙等成本,基本可以算得上沒掙着多少錢,但曾銳對葉記面館還是充滿了希望。
易達張鵬兩人除了煙瘾大之外,其他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壞毛病,任勞任怨也不偷奸耍滑,将廚房包給兩人,曾銳可以算得上是十分滿意。
在二醫院住了大半個月的大虎終于出院了,新的故事也從他出院開始了。
大虎和小虎最大的不同點在于,大虎更會看人辦事兒也就是俗稱的會來事兒。小虎直來直往不會玩些這些小伎倆,大虎則會盡最大的能力讨好自己的大哥。
這種習慣你不能說他不好,因爲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大家都是各憑本事。你做不到,你就去排斥或是诋毀,反倒是有些落了下乘。
大虎出院之後沒事兒就和小虎帶着一幹朋友到葉記來照顧生意,一來起碼就得坐兩桌,一坐呢起碼就是一個小時,整的整個面館裏烏煙瘴氣。
隻不過大虎心裏頭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的,他的本意是爲了幫葉哥的面館裏增添幾分人氣的。這事兒曾銳也不好說他,畢竟來者是客,更何況人家本就是一片好意。
曾銳也試着從側面點過大虎幾回,不過見大虎并沒有領會曾銳也就作罷了。畢竟自己開面館主要還是爲了打探消息的同時給自己整個事做,至于面館生意的好壞,他也不是特别上心。
久而久之,葉記面館也就有點兒變味了。
除了早高峰上班族們依舊光臨之外,到了下午的葉記面館俨然成了路上跑的喝下午茶的聚集點了。城北的小混子們三三兩兩的聚在葉記,點碗面喝瓶飲料聊聊天。
之前那些背着書包的學生再也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都是黃毛紋身滿口跑火車的地賴子。
不過有一說一,易達和張鵬兩人确實是屬于那種能夠靜下心來踏踏實實幹活人。忙的過來的時候,大多是張鵬坐鎮後廚,而易達在店裏頭竄來竄去。不但要幹後廚的活還得客串一個服務員上菜員以及收銀......
對此人家易達也沒有表示過太多不滿,一天到晚仍然是樂呵呵的,跟店裏的客人包括那群小混子在内關系處的都還不錯。
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關于兩人的性格曾銳也有了個大緻的了解。易達性子比較活,各路牛鬼蛇神他都能夠伺候好。而張鵬性格偏冷,但幹活是把好手,交代的事兒也必定會保質保量的完成。
兩人的好,曾銳都看在眼裏,也跟易達張鵬兩人說過,店是大家一起開的,櫃台裏的煙和飲料該吃吃該喝喝,記個數就成。還順帶着給易達取了一“衡北傑倫”的外号,大家一塊兒也沒事兒喝點酒吹吹牛b啥的,店裏的氣氛也處的相對融洽。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在發展,可問題出就出在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地賴子身上。
除了早高峰廚房内大多是易達張鵬兩人輪班,一人幹活另外一人搭把手或是幹脆休息。
一個正常的下午,曾銳去進貨了,店内張鵬正閑着沒事兒坐在後廚,拿着手機刷着某視頻app,就聽到了店裏傳出咆哮聲。
原本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的易達也被咆哮聲所驚醒。易達皺着眉眯着眼,他是一個起床氣比較重的人,尤其是向這種在人家的喝罵聲中驚醒的情況,更讓他惱怒。
他眼睛一掃,發現是之前點了兩碗面的小黃毛正揪着他旁邊的小姑娘頭發破口大罵。
“小婊.子,你踏馬xxxxxx......”
易達也沒有細聽,準确的說是沒有聽清,他擡頭發現後廚的張鵬也已經站了起來正看着自己,于是他知道自己該出場了。
“诶,先生,麻煩您聲音小點兒...”
可易達剛俯下身話還沒能說完,那小黃毛就已經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易達的臉上嗡嗡作響了。
“我他麽教訓媳婦呢,你一個幾把服務員你插什麽嘴呢?”
挨了一嘴巴的易達瞬間變了臉色,目光鎖定小黃毛明顯已經在了爆發的邊緣。
那小黃毛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臨近,他還喋喋不休的伸出手打算抓住易達。
而就在這一瞬間,易達向前一邁,反手抓住小黃毛手腕順時針一擰,小黃毛直接吃痛倒地。
易達穿着41碼的新百倫跑鞋踩在了小黃毛的臉上。
“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啥也不說就伸手,你爸是大官呐?殺人不犯法?”
話音落,擡腳直接踩在了黃毛的右手手掌上,使勁一沉,黃毛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聲。
兩分鍾以後黃毛獨自一人揉着手腕罵罵咧咧地從葉記面館中走出,并留下了狠話:“等着,孫子,有本事你别跑,看老子今天不找人平了你這小破面館!”
易達招呼招呼了把妝都哭花了小姑娘說道:“快回去吧,下次找對象眼睛睜大點,看仔細咯找人别找狗。”
梨花帶雨的小姑娘剛抹着眼淚走出面館,後廚的張鵬也脫下圍裙穿着自己的皮夾克走到前台了。
“咱倆給葉哥惹事了,人挺好個面館可不能因爲咱倆整黃了。”
易達點了點頭:“嗯,要不這樣,店兒我們就先關了,咱倆到門口去等着,這樣不管咋說店不會打壞!”
“诶!這法子我看行!”
張鵬竟然十分贊同。
兩人在撥打了曾銳的電話發現無人接聽之後,拿着鑰匙将葉記面館的卷閘門拉下後,開始坐在大門口耐心等待着小黃毛的報複了。
絲毫沒有兩個面館兒小夥計該有的慌張情緒。
易達嚼着口香糖挺無聊的活動着手腳。
“鵬鵬,你說咱倆是不是聽不懂事兒的?人葉哥對咱倆正經不錯,包吃包住櫃台裏的煙和飲料想吃啥自己拿,結果咱倆還整這事兒出來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呐?”
“那你說咋整?人家在店裏突如其來整你一個風車回旋大嘴巴子,你還得給人家磕一個賠個不是呗?”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
張鵬話語直白地罵道:“我發現你特有意思!你腳踩人家手上嗷嗷直叫的時候,你不覺得對不起人家葉哥,現在站店門口揚威了,你又縮縮了。”
易達臉上漲紅,梗着脖子:“我踏馬是縮縮了嗎?我是愧疚!”
“你快拉倒吧,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待會黃毛帶人過來了,你直接給人跪下,哐哐一頓磕這段恩怨保管能化解咯!”
兩人坐店門口望着過往的行人,沒心沒肺地鬥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