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銳歪着頭橫着眼,“不管你的事兒,就是你賣了我兄弟的理由,你今天要不把事情說清楚,你十有八九是得給我兄弟陪葬了。”
“不不不,不能說的。我要是說了,我全家都得死啊!”
王老闆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完整。
“你說了你可能還有機會跑,你要是不說,你現在就得死。我不想搞逼供的那一套,煙抽完你不說,煙滅你燈也得滅。”
曾銳語氣平淡的說道,好像是一件無所謂的小事。
王偉滿頭大汗,臉上陰晴不定糾結不已。事關重大,不是他一個小喽喽負得起責的。可他要是不說,那曾銳肯定真的敢殺人,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
“能給我點根煙嗎?”
王偉帶着一絲乞求地問道
“行,沒問題。”
曾銳很幹脆的就給王偉點上了一根。
王偉叼着煙連吸了幾大口,煙灰掉在襯衣上也沒有在意。喉嚨處咕隆咕隆,動了好幾下,心中也有了決斷。
“我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你就放我走?”王偉帶着幾分期盼,試探性的問道。
“不行,你還得把賠我兄弟命的錢給我。”
“多少錢?”
“多少錢我們可以稍後再談,你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那我們現在談這些根本就沒意義。”
曾銳不鹹不淡地說道。
“行,我把事情告訴你。”
王偉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交代這件事情的始末。
王偉看上去面上很風光,但歸根到底就是七城一位大人物留在c區的白手套,負責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而這一次曾銳負責押送的物資涉及的人和關系很複雜,且十分重要不容半點閃失。
大人物的意思是曾銳他們兩人用的太久了,了解關于他的事情太多了,是時候該換一批人做事了。其次關于這批貨,即便是他也得萬分小心,出了事兒連帶着他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爲了保證消息的封閉性,他要求王偉将曾銳兩人滅口。
上次參與的迷彩服戰士來自軍區,也就是說軍區也摻和進來了。想着由幾個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迷彩服戰士來收拾兩個最底層讨食吃的地賴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卻沒想到萬無一失的機會裏出現了纰漏,讓曾銳活了下來。而那三個迷彩服戰士顯然也怕上級追究責任,選擇了隐瞞不報所以才有了今天出現的這一幕。
“你上面是誰?”
曾銳再次望向王偉。
王偉猶豫了片刻之後說道:“紮老闆。”
曾銳一刀紮向王偉的大腿,怒吼道:“給老子說實話,你上面到底是誰!”
王偉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吼聲:“真是紮老闆!我都把事情的經過和你說了,我還有必要騙你嗎!說一點也是死,全部說了也是死!我何必自讨苦吃!”
曾銳點了點頭,對于王偉的話又信上了幾分,眼神也稍稍柔和了幾分。
“行,那我們現在來談談買命錢的事兒。”
王偉看了一眼插在自己大腿上的匕.首,目光有些躲閃的說道:“你報個數,隻要我拿得出我都拿給你。”
“你自己覺得多少錢夠買你的命,讓我饒你不死,夠我兄弟瞑目?”
曾銳直白的問道。
王偉有眼神示意操作杆後的格子,“格子裏有五萬,是我現在能拿出來的全部了。家裏還有一點兒但是不多,你總不可能還讓我回去取吧?”
曾銳再次點燃香煙,看也沒看那格子。
“不可能,你家裏不會有多少錢,像你這種人,有多少錢都得揣在自己身上。既然想活就破财消災,我還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麽拿錢要麽抵命。”
“你座位底下還有二十萬,那是我的全部家當了,真沒有了!”
曾銳見王偉目光真切,便知道他說的應該是實話,他确實沒有藏私了。
于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把節奏放快一點兒,大家都趕時間。”
王偉也難得的笑了笑,期待的望着曾銳。
“銳爺,那你快幫我把铐.子解開,我保證不會供你出去,我也得立馬跑了。”
“不。”曾銳先是回答了一個不字之後,攥着手中的匕首慢慢朝王偉逼近:“你不用跑了,再也不用跑了。”
“你說了要放過我的!我把錢都給你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王偉扯着嗓子發出了最後的質問。
曾銳搖頭:“我說過給夠了錢就放過你,可是你沒給夠呐!”
王偉紅着眼睛:“沒給夠你倒是說啊!給多少才夠,我拼了命也給你湊啊!”
“不了不了,你拼了命也湊不出了,你說就你這兩個字還想抵我兄弟的命可能嗎?”
曾銳說到這,語氣驟然一轉嘶吼道:“老子兄弟的命,你給多少錢都不夠!”
早已攥緊在手中的匕.首,在這一刻飛快的揮舞起來。
“這一刀是因爲你白用了我和我兄弟這麽多次,付的利息。”
“這一刀是因爲我們幹夠了活,你竟然想殺我們滅口。 ”
“這一刀是替我兄弟劉鵬(小胖子)還你的,到最後時刻将生的希望留給了我。”
三刀全部插在王偉的心口,王偉大口咳血,當場斃命。
曾銳大敞開車門頭也不回,繞過了那一旁矮樓之後,跨上了之前早已經準備好的摩托車揚長而去。
以曾銳目前的能力,事情隻能辦到這個份上了。即便知道了幕後控局者是那個紮老闆,但關于七城曾銳壓根一無所知,此刻即便是再指定如何周密的計劃,也不過是形同虛設的空頭支票罷了。眼下,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想辦法弄到通行證進入七城。
曾銳好歹也在王偉手底下幹過不少活,對于王偉上面的人他也有些了解。要是再留下c區,等着上面的人下來,别說仇報不成了,興許自己的命都得留下來。
在前往七城之後,曾銳騎着摩托趕往了最後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