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位于無人管轄區的道路建設項目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作爲項目負責人的老趙一再将工錢提高,也讓工人們幹勁十足。
無人管轄區的環境惡劣,即便是一天緊張的工作結束,窗外呼嘯的風聲,幹裂的土地也很難讓工人們休息好。
出來是爲了掙錢,能縮短工期還不少工錢,早日回七城享受老婆孩子熱坑頭,顯然比繼續在無人管轄區吃灰受苦,更讓工人們心生向往。
而作爲無人管轄區光年項目部,安保負責人的小虎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完成了對交班人員的訓話。
城北的形勢異常嚴峻,城外并不是安居樂業的天堂,小虎知道自己的職責之重,在最近幾日的交班會上都會不斷的重複一定要多加小心,有任何異常第一時間回報。
頭次說,效果還挺好,但随着次數的增多,也愈發讓安保部門的這群大爺們耳根子起繭了。
在根據傳聞得知,光年集團在無人管轄區還有一支私軍後,大爺們更加的放松了警惕,例行的巡查也成了走過場,至于小虎的話,他們同樣也是愛理不理。
小虎當然知道不能完全寄希望于這群安保人員,他目前手中掌握的核心力量,是南峰山下來的兩支滿編小隊。
雖然這兩支小隊人數還沒超過二十,但他們所展現出來的戰鬥能力,卻遠不是工地安保人員可以相提并論的。
所以,小虎每天除了坐鎮監控室以外,大部分時間都和南峰山的戰士們待在一塊兒。
八點十五分,一天工作的例會結束,老趙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覺得喉嚨有些發幹的他,端起了那個陪伴他多年的紫砂茶杯。
“嗡,嗡!”
“嗡,嗡!”
手機不斷發出震動,老趙看了一眼上面沒有備注的未知來電,眉頭微蹙但還是接了起來。
“喂,您好!”
“爸爸!爸爸救我!哇……”
電話那頭的哭喊聲,是老趙最小的兒子傳來的,老來得子的他,對這名小兒子異常寵愛,除了工作外的大部分時間,他都陪在小兒子身邊,對他的聲音自然也是異常熟悉。
情緒劇烈波動的老趙頓時低聲吼道:“你是什麽人!”
張封見老趙的情緒已經被挑起,拿過電話語氣平和的輕聲說道:“别生氣,我叫張封,想和你談筆買賣!”
很快,老趙就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強行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沉聲問道:“你要談什麽?”
“工地靠食堂後面左側有一處安全門,你先把門打開,再将你們這一組上班的安保人員集中一下,按我說的照做了,你的妻兒老小還有機會和你見面。”張封很有把握的說道:“是要工作還是家人,你現在加上出去開門,一共有八分鍾的時間,如果我在八點二十五分,沒看到安全門打開,你們一家就隻能去陰曹地府團聚了。”
“啪!”
張封挂斷了電話,内心極度不安的老趙在房間内來回踱步,他的心情波動程度可想而知。
在路上跑了半輩子的老趙,一直信奉義字當頭,這也是爲什麽光年大廈将傾,他還是選擇與之共存亡的主要原因。
可話說回來,年過四旬的老趙在路上跑絕對不是和小年輕一樣,追求那虛無缥缈的名氣和存在感。
而是爲了能夠掙更多的錢,保證自己的妻兒能過上富足優渥的生活。
但眼下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如果老趙不能按對方的要求去做,他妻兒的安全完全不能有任何保障。
到那時,已過不惑甚至快知天命的老趙,哪怕是手裏有再多的錢,也不可能留着下輩子花。
爲了義薄雲天,他可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如果換成是自己的妻兒,他确實豁不出去。
不得不說,枭家這一手釜底抽薪,确實是死死地掐住了老趙的脖頸,讓他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
思索總共還不到一分鍾的老趙,已經做出了決定,快步下樓朝安全門走去。
食堂離指揮部辦公區并不算遠,一路疾行的老趙還沒花三分鍾就到達了那處被人遺忘的安全門區域。
“呼!呼!”
數次調整深呼吸後,老趙用自己腰上工地最高權限的感應卡片打開了門鎖,徑直離開。
做完這一切後,老趙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問道:“門打開了,我的妻兒呢!”
對方很快答道:“把安保人員都集中到食堂門口吧,剩下的事兒就不用你管了!”
“我問你,我的家人呢!”老趙忍不住失聲咆哮。
張封陰恻恻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你有的選嗎?安安心心等着,我們的計劃順利完成了,你自然能見到你的家人。”
“餘隊!餘隊!帶人來一趟食堂門口,我有點事兒要和大家交代一下!”
被牽着鼻子的老趙無處可退,隻得拿起對講機喊了一句。
“收到!”
餘隊帶着所有正在廠區内巡查的安保人員,往食堂門口集合。
“艹!這老趙腦子又抽了吧?就安保部這些大爺,他訓兩句話,能有啥用啊?”小虎吐槽了一句後,從監控操作台上,端起泡面就打算去打開水的地方泡上。
小虎身旁一名穿着黑背心的壯漢,也是南峰山下來兩支小隊中,其中一支的隊長,同樣端起一碗泡面跟在他的身後,接着話茬說道:“那誰知道呢,老趙這人做事兒求穩,想叨叨兩句也正常啊!”
至此,監控室再無人看守。
“你們的人,可以動了。”
“收到。”
李枭完成和袁希的對話後,此刻藏在安全門外的上百名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齊刷刷的湧入了光年工地。
“哒哒哒……!”
動作迅速,配合有素的武裝人員,在遇到食堂門口那好幾十位安保人員時,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火舌咆哮,子彈猶如大雨傾盆。
槍聲沒能被各類機器的轟鳴聲掩蓋,在露天的工地上格外的刺耳。
而光年工地上這群安保人員,壓根就沒能做出任何有效的防禦,一個接一個,跟割麥子似的倒地。
即便有反應快的拿出家夥,反擊了幾下,也接連倒地。
“啪!”
小虎将泡面碗往地上一摔,拿起對講機邊走邊快步吼道:“所有人集合,敵襲!”
“嘩啦!”
黑背心走到窗邊,将窗簾一拉開,便看到了敵對武裝屠殺安保人員的場景,心裏一顫的他對着小虎喊道:“小虎,你先撤,去聯系征司令,這裏我們想辦法抵擋!”
“我撤個jb撤!我都已經從城北撤到這兒來了,我還踏馬往哪撤啊,要整我們工地,先踏馬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小虎撸動槍栓,端起一把ak,健步如飛的将往樓下沖了下去。
“艹!”
黑背心怒罵了一聲後,拿起對講大喊一聲:“所有人以小虎爲箭頭,準備迎敵!”
做完這一切後,黑背心又拿出電話第一時間撥通了征司令的号碼。
征司令這段時間爲防止工地出現意外并沒有留在南峰山上,而是就留在距離工地不遠的小鎮上,以便遇到意外情況能夠第一時間馳援。
接到了電話的他,一秒鍾都沒有停頓,站起身就沖着身旁一名精瘦男子吩咐道:“集合,往工地趕,出事兒了!”
“是!”
精瘦男子站起來,就朝着外頭的小院跑去。
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征司令所在的小院門口,光是滿載人員的越野吉普都停了近二十台,這還不包括兩台擠得滿滿當當的中巴車。
見人員到齊,征司令一聲大喝道:“出發!”
隻可惜,征司令的人馬還沒能沖出小鎮就遇到了七城數百名駐軍在進出小鎮的必經路口上拉起的封鎖線。
“艹踏馬的,這是擺明了坑咱們,不管了,直接打過去!”
很快,南峰山的戰士們,在小鎮進出口上與由李-鵬程帶領的七城駐軍,發生了劇烈的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