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從自己煙盒中抽出一根遞給包大海,接着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吞吐一番後,袁承将手搭在車窗上,微微轉頭看向包大海:“你給去幹活的幾個小兄弟發個信息吧,就說如果有埋伏,要他們别硬扛。”
包大海想也沒想的回道:“承爺,我們端的就是這碗飯,幹的也不是五十一百的狗籃子活,拿了安家費哪有投降的道理啊?”
“有埋伏就是死路一條,隻要别硬扛,光年在這個節骨眼上肯定不會多殺人,最多遭點罪,但命肯定保得住,他們都是跟着你吃飯的小兄弟,能保一條命還是保一條命吧!”
如果是幾個月的前袁承,殺伐果斷漠視人性絕不會說出這樣悲天憫人的話,可最近這幾件事兒似乎讓他有了一絲明悟,心境也悄然發生了變化。
包大海表情一愣,但還是沒再反駁,而是拿起手機,很快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
福超見gmc商務車上的安保人員并沒有下車,環顧四周見旁邊也沒有外人後,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道:”情況有變,我們得往裏上……”
“大哥,你跟我們開玩笑呢?咱不是說好了,啥事不用幹,一人二十萬嗎?”
跟着福超的這三個小青年,要平常有些街頭鬥毆小型糾紛啥的,舞刀弄棒那是沒點問題,可要說拿着槍在街上對崩,他們肯定缺點魄力。
尤其是,如果說這件事兒響了,自己被抓了,按照之前的預計,他們可以說是自己被福超脅迫的。
但按現在福超這個說法,那自己隻要參與了,肯定就得和對方死綁一把,風險系數也将大大提升。
“坐着拿二十萬?你就是天上人間的頭牌,也沒這麽好掙吧?聽好了,之前答應你們的二十萬,以及剛剛給你們轉的五萬,隻要跟我進去了,事成,我還能一人再給你們拿二十五萬。等于說,總共五分鍾不到的活兒,你們唾手可得五十萬的财富!五十萬,在現在這個大環境下,意味着什麽,不用我和你們多說吧?”
福超就像那傳銷團夥中的金牌導師,循循善誘不斷用巨額的回報對三人進行洗腦。
很快,就有一名青年做出了決定:“行,超哥,你說咋幹就咋幹!五十萬,現在就是你去搶銀行都不一定一人能分這麽多,還有啥可猶豫的啊!”
“好!”福超一臉興奮的贊了聲:“飛子,待會你去開頭炮,回頭我再給你添十萬!”
“成!出來混都是爲了錢,有錢你說咋幹我就咋幹!”飛子一口答應了下來。
而另外猶豫不決的青年,一看飛子都已經主動站出來接下帶頭的活兒,出于人心深處的從衆心理,最後也都選擇了幹。
見衆人一緻通過,福超招呼三人圍攏過來,小聲地說着自己的計劃:“來,我跟你們說,待會我們就這麽幹,風險系數絕對不大……”
五分鍾很快過去,卡羅拉車上下來了四名穿着牛仔服高筒皮靴的男子,他們的手中都端着一把已經鋸短了,大概七十厘米左右長度的五連。
“人在後院車裏,咱幹過去吧!”福超見袁承的人馬已到,招了招手,頭一個往後院走去。
行進的過程中,福超也和包大海手下的四名馬仔交流了幾句自己的行動計劃,也得到了對方的認可。
門面後面的小院子大概總共百來平,院子裏除了那台奔馳c200l和gmc以外,并沒有其他東西,可謂是一目了然。
一行八人大大方方的走到了gmc商務車駕駛座的位置上,之前說好了開頭炮的飛子用手敲了敲車窗玻璃。
“咚咚!”
“嗡——!”
車窗放下,一名穿着安保制服的中年看着飛子,問道:“咋了,哥們?”
而飛子直接把手裏的仿六四舉了起來,由于gmc底盤過高,原本想頂着對方腦門的飛子發現,自己的槍口隻能怼着對方的肚子上。
“全踏馬下車,情況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啥?”中年臉色一變,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
“去你m的,現在讓你下車聽不懂嗎!”一想到自己即将獲得的巨額财富,之前還十分擔憂的亞麻襯衣男,這會兒也是腎上腺素狂飙,用仿六四指着中年的腦袋,放聲大吼。
“好好好!槍别走火,我們這就下車!”中年小雞啄米似的,一陣點頭,而始終保持警惕的飛子并沒有把手裏的槍放下。
忽然之間,原本作勢要下車的中年,悄無聲息地拽着飛子的手腕,手臂發力使勁往下一掰,隻聽“咔嚓”一聲,飛子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右手手骨完全碎裂。
“拿着光年的錢,還想踏馬做鬼,那錢就隻能給你燒紙了,明白嗎!”
副駕駛上一名年紀較輕的小夥,變戲法一般掏出了一把ump9,扣下扳機,對着窗戶外就是一陣摟火。
“哒哒哒……!”
子彈跟不要錢似的一股腦往外打,飛子和那名襯衣男連啥情況都沒整明白,兩個人就被打成了蜂窩煤。
“艹,真的有埋伏!撤!”
在意識到這肯定是對方做的扣時,卡羅拉車上下來的帶隊青年,第一反應就是人不抓了,趕緊撤。
“亢!亢!”
手裏還攥着仿六四的福超,對着gmc的反彈車身上崩了兩槍,發現就留下了兩個白點子,也隻得跟着對方四人一塊往外沖。
邊跑還邊罵道:“你們都jb是哪來的狗籃子,我不是和袁承說了要找一群茬子嗎,就你們這種軟腳蝦能踏馬幹成什麽事兒啊!”
卡羅拉車上的青年,連頭都沒回,隻顧着對着門外跑。
“跑你奶奶個腿呢,來了還想跑!”
已經跳下車的中年手裏端着噴子瞄準隊伍最後的一名青年,扣動扳機,瞬間對方的後背上暴起一團血霧,人也應聲倒地。
“超哥!超哥,救我!”
倒地的是福超一名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可福超也僅僅隻是偏頭看了一眼對方,就繼續往外跑了。
端着響的中年并沒有追出小院,看見對方遠去後,用耳麥聯系曾銳道:“現在幹倒三個,福超跟另外四個人往外跑了。”
“收到,林哥你和劉少爺先撤,剩下的事兒我來處理。”
“好!”
gmc車上的另外四人,都是臨時找的演員,主要負責這個活兒的就是悍匪林和細劉二人,在确定任務完成以後,兩人随即撤離。
“磊哥,總共五個人,可以收網了!”
接到曾銳命令的葉磊,立即回複道:“明白!”
“嘩啦!嘩啦!”
“踏踏踏!”
就在福超五人才剛剛跑出九十二号店鋪時,馬路上的數家店鋪近乎同時拉開了卷閘門,裏頭源源不斷的往外出人。
一前一後,兩台後八輪将馬路封死,進退兩年的福超五人,瞬間就成了甕中之鼈。
“城北挂的是光年旗,踩盤子的野狗誰來都算過線!我光年葉磊,今天就來收拾你們這群狗籃子!”
穿着跨欄背心的葉磊舉着把雙管-獵,大吼一聲後,将槍口對準了面前的五人。
“唉!”
剛好被後八輪堵在外頭的袁承一聲輕歎道:“走吧大海,這兒沒了。”
“嗯!”包大海鼻腔發聲,悶哼着回了一句後,緩緩踩下了油門離去。
“哥,你們肯定有法子走的,對不對!哥,我們怎麽走啊!”
剛剛還對着包大海馬仔趾高氣揚的福超,這會兒變得臉色煞白,說話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三秒鍾,槍不放下,全踏馬崩死!”
“呼啦!呼啦!”
随着葉磊給出最後的警告,葉磊身後那幾十名小兄弟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家夥,對準了福超一行五人,隻待葉磊一聲令下,就把對方打成篩子。
“啪!”
卡羅拉車上的帶隊青年略作猶豫後,帶頭把五連扔在了地上,另外三人則是紛紛效仿。
“艹!你們真是群廢物!”
知道被抓獲自己必死的福超,情急之下決定作出困獸之鬥,剛準備将仿六四舉起,就聽到對面二樓上“亢”的一聲。
子彈劃過,血肉橫飛,福超攥着響的右手,直接被一槍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