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銳右臂打直,将長條闆凳高高舉起,重重落下,對着面前一名持刀追砍二發的馬仔腦袋上就招呼了過去。
“嘭!”
後腦勺忽遭重擊的馬仔,腳下趔趄,重心不穩,身子往前一傾。
曾銳動作不停,很快又是一腳踹在那人屁股上,頓時那馬仔摔了個狗啃泥。
“就幹他!”
帶隊青年一見原本都已經逃進店裏的曾銳再次露面,也是心頭一喜,用刀尖指着後者大聲呵斥道。
原本正圍在二發面前的馬仔,齊刷刷的調轉目标,對着曾銳就沖了過去。
一刀飛來,曾銳下意識的提起闆凳格擋。
隻聽“嘭咚”一聲,凳子的邊緣直接被開刃的坎刀削掉了小半個角。
“我艹!”
曾銳向後退了一步,而身側又是一刀襲來,即便他已經盡量側身躲避,可肩頭還是被劃出了一道小口子,鮮血直流。
“直接弄死他,弄死他一人十萬塊錢就到手了!”
帶隊青年兩眼通紅,看着曾銳就好像是一摞摞還泛着油墨味的聯邦貨币。
“艹你m,你還往哪躲呢!”一名馬仔,舉着刀就對着曾銳面門砍去。
“去你m的!”
曾銳腳步小幅度側移,躲過了一刀後,将手中的闆凳掄直對着馬仔的下颚處,就是一記廬山升龍霸!
“呃……”
挨了一家夥的馬仔,仿佛自己那一口不太好使的黃牙都全被打松了,嘴邊不斷往外淌血,悶哼一聲後,當即昏厥。
“嘭咚!” “嘭咚!”
又是兩刀,木屑橫飛,曾銳手中的闆凳都已經快成碎木頭渣了。
将手上的兩塊小木頭扔向面前的對夥,造成了對方短時間的拖延後,曾銳一把拉起地上的二發往後跑。
從觀察中曾銳也已經發現了,這次遇襲明顯是經過了對面的精心策劃,來的人質量也還算不錯,絕對不屬于那種走個路都還一步三晃悠的小搖子。
沒有趁手的家夥,同時短時間内自己也不會有任何支援,曾銳并不認爲自己赤手空拳的狀态下能夠幹過對面這群有備而來的刀手。
“他想跑,趕緊給我把人攔住!”
見曾銳再次邁步,帶隊的吼了一嗓子,一馬當先的沖在隊伍的最前方。
“踏踏!”
幾名馬仔迅速上前,呈合圍之勢。
“你們這群b崽子,咋就陰魂不散呢?”曾銳一邊說一邊停下腳步,并将手摸向後腰。
“唰!”
霎時,所有馬仔動作一滞,停在了原地,唯獨帶隊的青年,一人繼續向前撲。
“你踏馬還敢來?伍哥你崩死他,我去坐牢!”
一見局勢逆轉,二發嗷嗷的就喊了一嗓子。
距離曾銳二發不過三步之遙的帶隊青年,也被怔住。
他之前還有些猶豫,摸不準曾銳到底是真随身帶了響,還是吓唬人的。
但聽到二發的話後,就光看二發臉上那狂熱的神情,他都覺得對方沒開玩笑。
曾銳擡腿就是一腳踹在帶隊青年胸前,後者腳步踉跄在台階上沒站穩,差點摔了下去。
“快踏馬跑,老子出來吃個飯哪來的響!”
曾銳沖着二發喊了一嘴兒,瞬間往陳記海鮮的大門口沖了過去。
“哎喲我艹,這跟着大哥的日子是真踏馬刺激啊!”
二發感歎了一聲後,兩腿就跟裝了風火輪似的,卯足了勁跟在曾銳身後。
被打了一個時間差的馬仔們,徹底懵逼。
重新站穩的帶隊的,惱怒地大吼道:“還踏馬看你m的,追進去啊!”
“哦哦!”沒太回過神來的馬仔們連連點頭,也跟着一同沖進了陳記海鮮。
曾銳目标很明确,陳記海鮮都算是光年集團的指定合作夥伴了,這裏頭他估摸着比新來的店長都熟。
二樓靠走廊盡頭的那個包廂,下面正好就是一樓的空調外機,連接着商圈的一條大馬路,隻要能夠跑到那裏,那自己基本上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曾銳沖進大廳,這時已經下午兩點出頭了,食客們基本上都已經吃完買單走人了,正是服務員們清掃整理的時間,所以大廳裏并沒有多少人。
一進門,曾銳剛巧看到三四個穿着保安制服的男子,提着橡膠棍往門口走。
他有心勸對方一句,但實在是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隻得扭頭往樓梯口跑去,同時還掃了一眼二發有沒有跟上。
此時,由帶隊的帶領的一大幫馬仔也沖了進來。
拎着橡膠棍的保安隊長,指着帶隊的就喝道:“你們是幹什麽的,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保安隊長也是陳記老闆的親弟弟,人家其實也是一片好心,因爲陳記海鮮開張以來,生意其實一直都不咋地。
但是自從光年ktv成立後,時不時就過來請大家吃個飯,才帶動了一波人氣,後頭又有夜莺開門,光年的人就來的更勤快了,它的生意才徹底好起來。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光年的幾位大哥,所以陳記海鮮的人對光年集團其實是心懷感激的。
畢竟在現在這個大環境下,想要生存已經很難了,而就在陳記海鮮瀕臨倒閉的情況下,還能起死回生,軍功章上确實有光年這群人一份。
平常光年集團的過來吃飯,分量也比人家足,價格上面也有挺大的優惠折扣,這都算是陳記海鮮表達善意的一部分。
那今天,像光年的龍頭在他們店裏吃了飯,出門就讓人砍了,他們咋地也不能裝作看不見。
這不,保安隊長剛剛報完治保,才在門口集合了幾個人,準備去助曾銳一臂之力時,就看到曾銳跑了進來。
所以,才有了這裏保安隊長順勢一攔,想着替曾銳二發争取一點逃生的時間。
“我去你m的!”
帶隊青年見五大三粗的保安隊長擋在自己面前,眼瞅着煮熟的鴨子又要飛了,惱怒不已的他一刀就砍在對方的腦門上。
“啊——!”
一聲慘叫,保安隊長捂着腦門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聲,整個人轟然倒地。
“繼續追!”
帶隊青年再次縮短了雙方的差距,健步如飛地朝着樓梯口跑去。
由于曾銳之前擔心二發到了二樓之後,不知道怎麽跑,所以他下意識地放慢了些許腳步,而就因爲他這個想法,也讓帶隊青年抓住了機會。
“噗嗤!”
帶隊青年一刀揮出,曾銳左側小腿瞬間飙出了一道血線。
曾銳身子往牆邊一歪,用左手撐住,才勉強保證自己不倒,同時他的額頭也冒起了細汗。
在跑路的過程中,沒有什麽比腿腳不便更恐怖的事兒了。
這也是爲什麽官方在追捕通緝犯時,都會優先選擇腿部進行瞄準的原因,對方連腳步都邁不開了,想要把人拿下,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曾銳瞅了一眼二發大喊道:“你先走,别管我!”
二發也确實很聽勸,動作沒有任何停頓的繼續往樓上跑,似乎沒有管他這個隻認識兩天便宜大哥的想法…
“給我幹死他!”帶隊青年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狠色,順着樓梯就追上了正踉踉跄跄往樓上跑的曾銳。
“嘭!”
曾銳擡起自己沒受傷的右腳,小幅度高擡,精準無誤的踹在了帶隊青年的膝蓋上。
下盤不穩的帶隊青年,身子下沉的同時也沒忘記自己的目标,往前一栽就試圖将曾銳撲倒。
左腿正不斷往外滲血的曾銳,就是想要躲避,也挪不開腳。
“噗通!”
兩人倒地後,扭打在一塊兒在了樓梯上,并不斷的往下滾。
“你踏馬不是号稱城北龍頭嗎!紮你身上,你不也冒血嗎?我再紮你一下,看你死不死!”
始終攥着坎刀的帶隊青年,在地上挨了曾銳好幾下以後,鼻青臉腫的将坎刀朝曾銳的脖頸處頂了上去。
“我去你爹籃子的!”
曾銳同樣回罵了一句,帶隊青年手下的馬仔最近的距離他已經近在咫尺,身陷重圍中他的腿上也帶傷,知道今天自己很難脫身後,他已經抱着整死一個算一個,整死兩個賺一個的心态在反擊了。
帶隊青年手中的坎刀來的有些突兀,曾銳使勁握住對方的手腕,而刀尖仍在不斷向自己逼近。
“唰!”
刀尖刺破了曾銳的外套,刺入曾銳的肌膚,不出意外,刀尖隻需要再往前不到3cm,曾銳脖頸處的動脈就将被刺破,到那時,神仙也難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