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忽然一道人影閃過,就仿佛回到了2010年南f世界杯,荷l對戰烏l圭的現場。
荷l隊長範布隆克霍斯特一腳超越激.射,将對手送回了老家,攔在了半決賽之外。
“嘭!”
這一回出腳不是的範布隆克霍斯特,而是雲n邊陲小鎮而來的二發,但兩者的共同點是,都裹挾千鈞之力且充滿信心。
劉平被二發這一腳釘死在了s300的車門子上,整個車門完全變形,而劉平更是連着往地上吐了好幾大口鮮血。
“你挺有能耐啊!”
曾銳拿着槍把子對着劉平的腦門上一頓猛砸,霎時劉平腦袋都被打成了血葫蘆。
仍不解氣的曾銳“嘩啦”一聲,将槍口對準了劉平,冷聲道:“既然你們夠硬,那我就如你的願,送你去見上帝吧!”
“啪嗒!”
正當曾銳即将扣動扳機,以解心頭之恨的刹那,站在一旁的二發忽然用手抓住了槍管子。
“伍老闆,事兒是從我們身上起的,端槍的活兒,要幹也該我來幹!”
曾銳看着一臉正色的二發,目光一怔。
也正是這個時候,馬騰飛“撲騰”一下跪倒在了曾銳的面前。
以頭砸地,“嘭嘭嘭”的就跟曾銳磕了三個響頭,并哀求道:“伍哥!伍爺!我服了,我們真服了,饒他一條生路吧!”
“之前讓你服,你不服。現在你想認輸,我都不想給你這個機會了。”
曾銳态度堅決的拒絕道,并轉頭看向二發:“撒手!我們光年還從來沒有讓外人當槍的習慣!”
“伍爺,我們真服了,你要多少錢的賠償,盡管開個數,我絕不還價!”
爲了能夠保住劉平,已經徹底豁出去臉面的馬騰飛,抱着曾銳的大腿死不撒手。
見狀一旁的孔立也勸道:“小伍哥,要不算了吧!瓷器還不跟瓦罐碰呢,現在正處于嚴打的風頭上,爲了這個老逼燈,讓治保盯上,也不值當啊!”
“伍老大,要我說,也差不多得了,人家一個老混子已經被厥的都跪下了,咱見好就收行了。你把他崩死了,回頭自己也背上事兒,那不麻煩嘛!”劉胖子也提出了中肯的意見。
說實話,曾銳對于幹不幹死馬騰飛和劉平,其實也并不太在意。
就像孔立和劉胖子說的一樣,他要真當街把這兩人都崩死了,那哪怕陳老再如何照顧,這事兒也很難過去了。
畢竟他們所在的位置,可不是廣闊的無人管轄區,曾銳的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着。
當街殺人,鐵證如山,無論他怎麽就操作,這件事兒也很難整平順。
即便就是現在糊弄過去了,回頭隻要有心人一加以利用,那就是個雷,早晚得響。
既然現在孔立劉胖子都已經主動開口了,曾銳也就打算借驢下坡,拉倒得了。
“一百萬,明天一早你就得送到我們光年集團來,少一分錢我就不要了,隻當給你全家清明燒紙了,明白嗎?”
“明白!明白!”已經被徹底幹服氣的馬騰飛點頭如搗蒜。
“行了,幾位大哥,今天謝謝各位了昂!口頭上虛頭巴腦的詞我也不多整了,回頭我擺頓酒,大哥們看我表示就行了昂!”
事情辦到這兒也算是結束了,曾銳朗聲招呼了一句。
“哎呀,伍老大你跟我們,客氣啥啊!對了,熱帶雨林那邊據說來了一批城中的姑娘串串場,要不我們就去那邊感受一下文化中心的魅力呗?”
劉胖子滿臉笑意的跟曾銳扯着犢子。
“行,小伍哥,那我們也先撤了,回見昂!”孔立點點頭應了一句。
“撤了啊,伍老大!”
“伍老大回頭再聯系昂!”
“回家睡覺了,這都大半夜了,伍老闆回頭要有啥情況你吱聲啊!”
“……”
事辦完,各位路上跑的大哥們也開始組織起自己的隊伍有序撤離了。
對于這些在路上浸淫多年的老炮,壓根都不需要曾銳再多話,沒五分鍾,就全撤退了。
包括泰格也和曾銳小虎等人打了聲招呼,很潇灑的就開着之前那台破車走了。
很快,場中就隻剩下曾銳小虎王騰大小發幾人。
“滴嗚~滴嗚!”警笛聲也适時響起。
“小虎,響都動了,這事兒你得進去委屈幾天了!”
曾銳手裏捏着個已經幹癟的煙頭,皺着眉頭說道。
動了響,這事兒肯定就不能随便糊弄過去了。
出了事兒,總得交個人上去頂,要不然治保那邊也難做,這是雙方維持的一個默契,規矩肯定不會爲了光年現在勢大而改變。
要依着曾銳平常的習慣,肯定會找兩個參與了這次活兒的馬仔把罪給頂了,大不了在經濟上多補償一點。
但這次的事兒,又略有不同。
突發性事件,能趕過來幫人的,幾乎都是各位大哥手下的嫡系。
人家啥好處也沒要,幫你把仗幹完了,接着你還要人家進去幫你蹲一段時間,明顯不太現實,辦事兒也沒這麽辦的。
而曾銳還得留在外頭,把事情周旋好,那能進去待一段時間的就隻有小虎這唯一人選了。
“行,葉哥你可得趕快把關系支上昂,你也知道我這人對生活的品質要求一直不低,滿是腳丫子味的大通鋪我可接受不了昂!”小虎完全沒當一回事兒的龇牙應了下來。
“呲溜!”
二發吸了口大鼻涕,虎逼逼的問道:“虎哥,要不你把這個機會讓給我呗,我聽說那個特高監裏啥都有,關的不是明星就是大哥,吃得好睡得好,你也讓我去感受感受呗!”
對上二發那一臉憧憬的小眼神,小虎翻了個白眼道:“拘留所裏哪來的特高監,你踏馬聽故事聽懵逼了吧!聽說過搶功勞的,還搶着要去坐牢的,我還真是頭回見!”
“小虎,該蹲我去蹲吧,事兒從我身上起的,就該從我身上結束。”
這邊二發剛沒吱聲,王騰又頗爲鄭重的接了一句。
“不是,你們都尋思啥呢?一個個搶着要進去蹲,咋地還得搞個抽簽搖号,當買房呐?你要進去蹲了,你那修車場咋整啊?”小虎完全不能理解。
王騰慘然一笑:“你說今天我的事兒,最後整的這麽大,吃了虧的孫堯達和姓周的,他們能善罷甘休嗎?”
“他敢!”小虎提高了好幾個聲調:“我們光年能收拾他一次,就能收拾他第二次,隻要他敢整事兒,我們保證不慣着!”
“明面上,他就是啥也不幹。但我車場就擺在那兒也跑不了,他稍微知會兩聲,你說我那車場還開得下去嗎?”
像王騰這種沒有資質的小型改車場,原本就不具備相應的手續。
孫堯達和周少背後都是官家背景,正如王騰所說,人家表面上啥也不幹,隻要跟底下人随便透點風,那他肯定也接不住。
在路上跑的小虎,當然也清楚王騰話裏的潛台詞,當下也陷入了沉默。
光年勢大,孫堯達和周少興許借助家庭背景也整不出多大的風浪來,但是像王騰這種平頭百姓,肯定是難以招架的。
“這樣吧,你進去蹲一段時間,回頭出來了,讓我們雷總給你在集團裏找個事兒幹,你看怎麽樣?”
在旁邊一直沒吭聲的曾銳,忽然提出了建議。
坦白來說,曾銳對這個叫王騰的個體戶小老闆,感觀并不算差。
相對于在路上跑的各種阿谀奉承,陰險狡詐,平日裏好兄弟,一出事兒人影都沒了。
王騰這種有擔當的性格,曾銳還是比較滿意的。
更何況,他之前也了解到了王騰是小虎多年的朋友,當年對小虎也沒少照顧。
這樣一處理,也算是替小虎報恩了。
“诶,這個法子好!”小虎瞬間笑開了花:“騰哥,我們集團正好也是大量要人的時候,你過來跟我們幹,确實也挺不錯!你都加入我們光年了,那借他孫堯達和姓周的一個膽子,肯定也不敢瞎龇牙了!”
小虎自然沒曾銳想的那麽細,他隻覺得兄弟有難了,而現在自己又有能力,能夠幫忙拉上一把,這就挺好。
一聽了曾銳和小虎的話,王騰也是面露喜色。
他車場大幾率是隻能低價盤出去了,這樣一來除了修車改車以外又沒啥一技之長的他,坐吃山空後可能連糊口都是問題。
光年的邀請就如同瞌睡的時候有人送了枕頭進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隻是,我不知道你們讓我幹的活,我能不能做好……”
小虎拍着胸脯保證道:“我們幹的也不是啥腦力活,隻要你肯吃點苦,一年到頭掙的錢,還未必就比你車場裏差!”
“你要說别的,我可能不行!但吃苦受累絕對不是問題!你們集團再累,還能比我每天在車轱辘底下鑽來爬去,還累呐?”
“行,有你這句話,我覺得這件事兒我們就愉快的決定了!”小虎龇牙回道。
曾銳見都已經談妥,便張口問道:“王騰,那這件事兒就你去蹲了?”
“好!”王騰點頭應道。
“孫堯達他們都是官口的二代,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少不得會往官口使勁,你進去得吃點虧,希望你有心理準備。不過時間不會太長,馬上我們就會支上關系,你日子就會好過很多了。時間也不會太長,我可以給你保證,最多兩三個月就把你整出來。當然,你要是現在想法有變化,還可以說,回頭進去了,再想改,就很麻煩了。”
曾銳也提前給王騰打了預防針,畢竟王騰之前也是個正兒八經自個開店的,也不是經受過無數次社會毒打的小搖子。
相對于籬笆子裏頭,那些個陰暗肮髒的角落,估計也不太了解。
萬一這會兒王騰義薄雲天王自願進去了,結果在裏頭受不了收拾,再給改了口供,把自己和小虎都給咬出來,那事情會更麻煩。
還不如把醜話說在前頭。
“伍總您放心,我王騰雖然沒正兒八經在路上跑過,但也在社會上混了不少年了,什麽是忠什麽是義,我心裏有數。孫堯達他們肯定是要收拾我的,您這邊我要是再得罪,那不成兩頭受氣的活王八了嗎?”
明白曾銳什麽意思的王騰,很快給出了準确答複。
“好,那就這樣,放心時間不會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