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枭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那這樣我們所花的成本,可能會遠高于預算了…”
李枭将桌上的文件合上,對着阿俊搖了搖頭,目光溫和的說道:“阿俊啊!人家現在擺明了是想找麻煩,讓我們服軟。現在城西改造在即,外面都等着看我們的态度和底線。隻要我們咬牙能撐住了,那現在損失的都能有得補,可我們如果撐不住了,那就一切都沒了,你知道嗎?”
阿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李枭又問道:“聽說那個開出租車的白胖子公開表示,以後不會再按照我們之前定下的規矩辦了,還打算聯合旅遊和順合兩家公司,共同提升起步價?”
阿俊惡狠狠地答道:“對!林家老三到了城西第一件事兒,就說要在咱隔壁建個花果山,那白胖子原來就和他關系不錯,第一時間就說要站到他那邊。他不按規矩辦有可能,但旅遊和順合絕對不會跟他一起玩火。”
白胖子這一行爲正在打破城西原有的平衡,并且擺明了是要挑戰枭家在城西的權威。作爲枭家的三匹快馬之一,他聽到這個消息也難掩心頭的怒火。
“姓鄧的不好動,這個白胖子還不好動嗎?現在城中城東那群資本家,不都在觀望想看看我們枭家是什麽态度嗎?就拿這個白胖子開刀。”
“好!”阿俊一聲大喝後,忽然又冷靜了下來,話風一轉道:“那林家那邊……”
“呵呵!”李枭冷笑了兩聲,帶着一股上位者特有的霸氣回應道:“我們枭家在城西做事,什麽時候還要考慮哪位吸血鬼資本家的态度了嗎?”
得到boss答複的阿俊,心一橫說道:“行,枭哥這件事兒,我馬上就安排人去辦!”
阿俊剛起身往外走,又馬上回頭道:“枭哥,那林綏明明不是我們授意的,就讓他們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頭上?”
“事是不是我們做的,其實無關緊要。林家來城西說白了就是受人挑撥來和我們打擂台的,既然他們覺得是我們做的,那就是我們做的又如何?”
李枭的話語中透露出了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好,白胖子這件事兒,我馬上就去辦。另外明天我會去工地上和幾個包工頭商量一下,關于加工錢趕工的事兒!”
李枭擺了擺手道:“有事兒,你就先去忙吧!”
“是!”
阿俊起身離開房間。
随着阿俊的離去,李枭取下了鼻梁上架着的眼鏡,揉了揉有些泛紅的雙眼,望着桌上那張四個人的合照。
照片上,阿俊戴着一副大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蹲在地上。
一臉桀骜不馴的張封雙手插兜,腦袋高擡。
袁承手上拿着一把白紙扇,穿的就跟那古代的師爺一般。
照片的正中間擺在一張太師椅,李枭四平八穩的坐在那,三匹快馬緊靠在他的周圍。
那時的他們正處于城西的頂峰期,任何一個人單獨拉出來踩一腳,那城西都得抖三抖。
而現在,袁承遠走城北,張封锒铛入獄距離刑滿釋放還有一年多,風雨欲來讓這位城西觸頂的大鳄也心有一絲疲憊。
望着照片久久無言的李枭,小聲呢喃了一句:“要是你們都還在,眼下我又有什麽好擔憂的呢……”
…
一天很快過去,又是晚上十點。
城北工業新區,之前光年所在的工地一件破房子裏頭,一名穿着體面的中年被摁在地上,正扯着嗓子罵出各種侮辱性的話語。
站在他對面的是雙手插兜的曾銳和易達,兩人臉上表情漠然,似乎完全沒有把對方的謾罵和各種威脅放在心上。
地上的中年人,一點也沒有身爲階下囚的覺悟,梗着脖子怒罵道:“艹你姥姥的,伍葉,你們有沒有想過囚禁公務人員會面臨怎樣的後果!還敢對我濫用私刑,你要是今天整不死我,想過自己是什麽下場嗎!”
曾銳搖了搖頭,走上前去,俯身向下,擡起了自己的右手,猛地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在空蕩的房間内格外響亮,中年人明顯也被這突然而來的一個嘴巴子有點打懵了。
過了半響,當中年人的臉上泛起了五個鮮紅的手指頭印時,他才反應過來,氣的渾身顫抖,一字一句的質問道:“你敢打我?”
“啪!”
回答他的,又是曾銳一個幹淨利落的耳光。
打完之後,曾銳用左手掏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放到中年人的眼前,說道:“你仔細看看,你這名公務人員做的都是些什麽肮髒事兒!”
視頻中的邵沐瑤臉上眼角挂着兩道格外明顯的淚痕,哭訴着說道自己是如何被面前中年利用職務之便侵犯的,事後又是怎麽被對方威脅自己和家人的。
同時視頻中還清楚的說明了,事發時是在哪個酒店的哪個房間,連時間都精确到了分鍾。
“不!這不可能!這完全是污蔑!”
視頻放完,中年人面露驚慌之色,連忙矢口否認道。
“噢,是嘛?你說這是假的,難道酒店的監控視頻也是假的嗎?”
說着,曾銳又打開了一段經過剪輯的視頻,裏頭清晰的記錄着中年男子摟着邵沐瑤的腰部,走進酒店乘電梯進入房間。
曾銳看着已經完全變了臉色的中年人,玩味的說道:“這是爲了節省時間我特意給你剪輯的,你如果還要懷疑真實性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酒店裏的完整版視頻。”
面對眼前堪稱鐵證如山的視頻,中年人也知道自己再如何狡辯也失去了意義,隻得咽了口唾沫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失魂落魄的問道:“你說吧,你想怎麽樣。”
中年人的眼中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在短短的五分鍾内就從一頭憤怒的雄獅變成了待宰的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