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宇即便被衆人護在正中間,但受的傷也不輕,肩胛骨上有一處刀口深可見骨,即便是用衣服上的碎布進行了簡易包紮,但這會兒還不住的往外滲血。
“宇哥,我們的人都沒了…都沒了…”
職業殺未必就沒有情感,看着朝夕相處的兄弟一個接一個的倒在自己面前,巨大的悲痛之下小隊長小良也已經全面崩潰。
夏天宇瞪眼喝道:“我說先撤,你聽不懂嗎!”
夏天宇既是他們的最高領導,也是他們入行的師傅。手下的人都沒了,他未必就比小良要好過。
啥事也沒幹成,自己安保公司的頂尖戰力全部在城北折戟沉沙,夏天宇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他很清楚,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要冷靜!
連續撥打了袁承的電話數次,無人接聽,夏天宇沖着受傷最輕的夏天宙喊道:“小宙,你去外面整台車,我們先回城西,再不走,可能連走都走不了了…”
…
作爲夏天宇始終聯系不上的袁承,他這會兒也正在匆忙趕回城西的路上。
兩個小時後,袁承到達了城西富人區一處建在半山腰的别墅内。
“你瞧瞧你幹的好事兒!”
神秘人拍着桌子,指着電視上關于今天上午在嘉達貨場發生的大型暴-亂事件。
重點是“暴-亂”!
這已經不是尋常的打架鬥毆了,是暴-亂!
嘉達貨場被定性爲破壞社會秩序的暴力騷動事件,當事情發生後的不到半個小時,城北駐軍就已經趕到了現場,并對其進行了嚴密封鎖。
死亡人數據不完全統計,已達三十四人,重傷者六十餘人,輕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整個七城領導班子大爲震怒。
這一次在城北開展的掃-黑行動,可謂是越掃越黑!
當時并沒有在現場的袁承,其實也給不了神秘人一個合理的解釋,索性低垂着腦袋一言不發。
“林宏傑推進搶救室快兩個小時了,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他要是這一下沒挺住,嗝屁了!你想想看,林家的報複誰來承擔!”
神秘人用大拇指和食指撚着已經快幹癟的煙頭,在屋裏來回走動,情緒可謂是接近暴走了。
袁承思考了半響道:“黃有貴那人我清楚,他看貨場看的比命重,一個甯願給狗籃子下跪都不願意丢了貨場的人,你說他會瘋狂到去捅林宏傑嗎?”
“你踏馬還有心情觀察他爲什麽捅林宏傑呢?要不然你現在下去問問他呗!别的事兒全部放一邊不談,眼下最重要的事兒就是怎麽解決這一場風暴!”神秘人瞪眼罵道。
本就心情煩悶的袁承直接一句話頂了回去:“解決?殺人的是他們林家的朋友,黃有貴也好夏天宇也好,明面上跟枭哥一點關系都沒有,我踏馬都不知道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幹什麽?”
“對!”神秘人點了點頭,怒極反笑道:“上面的人都是傻逼,什麽都不知道!孔局長現在親自到了城北,連他手下最得力的幹将蔣星都已經即将停職了,你覺得這件事兒會因爲黃有貴死了就結束嗎?”
關于黃有貴作爲傀儡人物,這是袁承和神秘人經過商議的結果,那這下黃有貴沒了,城北徹底崩了,神秘人的心情也是相當急迫的。
“暴-亂也罷,打架鬥毆也好,事兒都是林家做的,這會兒林家都不急,我們有什麽好急的?”
相比之下,袁承明顯就要冷靜得多了,他不緊不慢地做出了分析。
“你的意思是,這事兒我們就看着?”
“看着幹嘛,事情還沒完全結束,總得有一個結果的。我就是過來給你當面說清楚,現在我就得回去了。”
“你還得回去?”神秘人一愣,手裏的煙灰都彈在了地上。
“當然。我袁承這一世布局上就沒服過誰,我在城北要是栽了跟頭就灰溜溜的走掉,那将會是我職業生涯中最大的污點。”
袁承雙眼直視神秘人,神秘人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非比尋常的狂熱之色,他隐隐有些不安,可偏偏又找不出理由來。
“那你和枭哥說了嗎?”
袁承甩了甩頭道:“不用和枭哥說,我明面上已經退出枭家了。這樣挺好,即便這一次的結果最後落在我頭上,那也不會連累到你們。”
“你…”神秘人看着袁承,欲言又止。
“啪啪!”
袁承拍了拍神秘人的肩膀站了起來,說道:“我們永遠是兄弟,無論我在不在枭家。”
說完,轉身從門外走去。
…
城北中心醫院,此刻搶救室内彙集差不多整個七城外科手術領域真正的專家。
就在搶救室同樓層,走廊盡頭一間由兩名西裝男子把守的病房内,小耳朵跪在地上,滿頭是血。
“小耳朵,我當初答應你跟我兒子的時候,你是怎麽給我保證的?”
站在小耳朵面前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裝,右手大拇指山還戴着一枚墨綠色大扳指的中年人。
中年人明顯也是久居高位,習慣了發号施令,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氣勢,他正是林宏傑的父親,也是林氏家族的掌舵人林耀天。
“回老爺的話,小耳朵承諾過,隻要小耳朵不死,少爺傷不了一根汗毛!”嘴裏滿是鮮血,說話有些吐字不清的小耳朵,努力說出了這麽一段完整的話來。
“老爺”“少爺”,小耳朵正是林家從小培養的家奴。
也隻有像林家這種多代傳承下來的世家,才會保留着這麽原始的習慣。
林耀天一聲暴喝道:“那你告訴我,爲什麽現在我兒子躺在搶救室生死未蔔,你安然無恙!”
“……”跪在地上的小耳朵無話可說。
“聽好了,如果我兒子真沒了,你就跟着他陪葬!如果他挺過來了,那個叫黃有貴背後的不管是誰,我都要他死,他們一夥人要是沒死幹淨,你就給我死幹淨!你聽明白了嗎?”
後背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的小耳朵連忙應道:“明白了。”
等林耀天離開病房後,雙腿已經跪的有些麻木的小耳朵用手撐着牆邊,慢慢地站了起來。
他腦海中浮現出了夏天宇的身影,心裏琢磨着,隻要林宏傑沒死,老子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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