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夜莺夜總會和光年ktv一樣處于商圈的邊緣處,随着商圈的不斷擴展,就夜莺所在街道的人流量在城北海河分區也能夠排到了前十。
這樣的人流密集處,顯然就不适合狗場那群好似沒有人類情感的“殺戮機器”出手了。
狗場是把雙刃劍,他們固然好用,可以絲毫不打折扣的完成任務,但同樣,他們的存在本來就是一種不安定因素。
因爲他們隻要動手,就絕無保留。
幹活的過程過于血腥,若是換在戰争年代他們确實是一把能夠刺向敵人心髒的尖刀。
可放在和平年代,哪怕是放在目前的第七安全城邦那都是個雷!
畢竟他們的訓練方式作戰部署都相當于獨立王國培養出來的頂級戰士,又有哪位當政者會允許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内有這樣的存在呢?
如果是羅摯旗沒有歸順城中那棵參天大樹之前,狗場他就是一直窩在手上也不太敢用。如果一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玉石俱焚。
狗場于他而言,更多的時候是用來做一種威懾,或者說是對自己生命的最後一重保障。
即便到了眼下暫時解除了“禁槍令”,又傍上了大樹,羅摯旗也不敢太過分使用。
在鬧市區火拼,完全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長了。引起民衆恐慌後,對當政者苦心營造的環境造成了不可能挽回的損失,壓根不是他通過金錢關系能夠抹得平的。
既然自己人不合适,那小曹就該聯系外面幹活的人了。
路上跑的,一直都不缺,末世到來後,物資變得緊俏,爲了更好的活下去,更多的年輕人機緣巧合踏入了這一行,如過江之鲫層出不窮。
對于這種實戰的活兒,像光年這樣的新興勢力更願意自己幹,因爲幹活的同時還可以打出自己的名氣來。
混江湖,路上跑除了是人情世故之外,混的就是一張臉,很多事兒因爲你有面兒,辦起來才能事半功倍,甚至是水到渠成。
但是到了騰泰,羅摯旗這一級别他更樂意“外包”出去,省時省力還不給自己身上沾一點髒水。
而小曹聯系的正是最近在城北迅速崛起的一股新勢力,領頭的叫林方,江湖人送外号“方哥”。
“方哥”年齡不過二十四五,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但他們這夥人幹起活來屬實異常賣力,肯吃苦敢下手。
路上跑的都說他們是翻版的“葉記”,将會在末世災害來臨後的第二年出人頭地。
曾銳見到林方的時候,已經是在商圈一條街道的入口處了。
林方所在的位置擺了七八台小轎車,老款的桑塔納、破面包子、各式各樣應有盡有,這些車輛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皮實耐-操。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林方穿着一件短款的小西裝裏頭是一塵不染的白襯衫,闆寸頭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闆闆正正。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很好,一看就屬于那種能辦實事兒的。
見羅摯旗和曾銳等人下車,林方主動迎了上去客氣的打着招呼:“羅總,葉哥。”
看到坐在曾銳旁邊神态落寞的小虎,很快又接了一句:“小虎哥。”
曾銳和羅摯旗輕輕點頭示意,就算是回答了。而以往對待這些路上跑的隻要不是死敵都十分熱情的小虎,今天卻表情木然,或許是因爲想起哥哥的事兒,壓根就沒搭理林方。
林方表情一怔,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不快,但也很快收斂,畢竟自己現在不過是個打工的。人貴自知,能夠擺清楚自己的态度,才能活的更好。
“今天的活兒是幹什麽,小曹都跟你說清楚了吧?”羅摯旗随口問了一句。
林方點頭應道:“曹哥都說清楚了。”
“人手夠嗎?”
“羅總您放心,我今天叫來的都是自家兄弟,給您幹活,肯定百分百的努力。”林方咧嘴笑着回答道。
林方身後一衆在小弟,其中不乏紋龍畫虎肌肉發達一看就是精明強幹之輩。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兒小聲閑聊,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大哥們的表情,深怕因爲自己的言行引起這邊大哥的絲毫不快,光從模樣上看确實要比随便找路上找的小搖子,顯得檔次高出不少。
“行,那就幹活吧!”羅摯旗扔下這麽一句話,就坐回了輝騰車上,集結完畢共計十一台車往夜莺門口進發。
下午兩點,太陽高照。
商圈裏穿着西裝制服的年輕男女們手裏提着公文包,健步如飛的在街道上來回穿梭。
城北的生活節奏總體來說并不算快,除了商圈這一塊兒。
讨生活求業績的人們爲了能夠在這裏立足,不得不拿出百分之兩百的努力去做好這一切。
夜莺夜總會大門口,兩名穿着白襯衫黑馬甲系着領結的服務生懶懶散散的站在門口。
夜莺雖然樓上也要洗浴等服務,但主要還是晚上營業,現在這個點兒昨晚忙活了一晚上的服務生明顯提不起精神。
“吱——!”
一聲急促的刹車聲在夜莺門口響起,老款桑塔納車輪在柏油馬路上拖出了兩道狹長的黑色車胎印,吓得原本還有點打瞌睡的服務生一個激靈,連忙往後退。
“啪嗒!”
“啪嗒!”
七台車近乎同時拉開車門,手裏拿着把坎刀并用繃帶已經綁死在了手上的林方一馬當先,邁着大步就登上了夜莺的台階。
“老闆你們這是……”站左邊的那邊服務生,臉上挂着畏懼的神色,但還是咬牙沖林方問了一句。
林方沖着服務生一聲大喝道:“滾開!沒你們事兒,别把自己腦袋往刀上湊昂!”
“噗通!”
那服務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撐在地上,看着林方手裏明晃晃的刀片子,驚恐不已。
另外一名服務生明顯更會來事兒,他在夜場上班的時間不短,一看對面是來挑事的,立馬轉過身撒開兩個腳丫子就往後跑,并大喊道:“韓哥!韓哥!有人來鬧事了!”
“你喊你mb!非踏馬找剁!”
見自己說話沒好使,林方追上前去對着那服務生的背上就是兩刀,隻聽“噗嗤”一聲,那服務生轟然倒地,鮮血很快染紅了門口迎賓的地攤。
“嘭咚!”
就在夜莺旁邊一間面館裏,一名蓬頭垢面的小夥子剛剛整完了一碗四兩海碗裝的牛肉粉,正手裏拿着玻璃瓶裝的豆奶嘬的滋滋有味。
瞅着服務生倒地,他也吓了一大跳,手裏的豆奶都砸在地上,玻璃瓶子也變成了玻璃渣子。
“艹!這踏馬明顯有詐啊!”
小夥都顧不上把嘴邊豆奶擦幹淨,就快步跑向旁邊一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抄起一把水果刀揣在懷裏,往收銀台扔了張一百面額的聯邦貨币,麻溜往外跑。
收銀台上正坐着看劇的老闆兩眼懵逼,他有心喊一聲這情緒激動的小夥,畢竟人家這拿刀往外跑的姿勢,一看就不是打算回家切水果的。
可轉念一想,你哪怕是殺人也沒有怪我個賣水果刀的道理吧?既然如此,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想通之後,他繼續注視着自己的手機屏幕,跟着搖頭晃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