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隻有達哥始終出現在公衆的面前,且一副毫無進展的态勢才能最好的麻-痹暗中的人,我要是冒頭了,對面就該警覺了。”曾銳點頭答道。
羅摯旗笑罵了一句:“我艹,這跟你做兄弟真是倒了血黴了,我聽人說達哥這一晚上折騰下來頭發都快全白了啊!”
“做大哥的,總得多承擔一點,我相信隻要我的棋一開始走,達哥就知道下一步該往哪邊動了。”
曾銳邊往回走邊對着羅摯旗回道。
羅摯旗并沒有跟着曾銳一同回到茶餐廳,而是在前台結完賬直接登上了他挂着五個六車牌的大衆輝騰上。
坐在駕駛位上一向如同影子般的小曹也難得主動開口問了一句:“怎麽去考驗自家的兄弟,伍葉爲什麽不自己上?”
“呵呵。”羅摯旗笑了笑:“小曹,你說如果有一天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人還是鬼,我能對你下得去手嗎?”
“……”小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葉記成立的時間短,他和其他老牌勢力相比,最大的弊端并不是底蘊不夠足,就像曾經某位女星說過的一樣,她自己就可以是豪門,葉記同樣也是如此。而是,葉記的核心圈子實在是太過小了,外人根本就擠不進去。當人數太少時,那份額占比就會過重,以至于該當斷則斷的時候,任何一個人都會成爲他伍葉的羁絆。”
羅摯旗說完,按下了副駕駛的車窗,面朝窗外呼吸了一口清晨新鮮的空氣,也吐出了口中的一口濁氣。
回到茶餐廳的曾銳,拉開凳子坐了下來嘬了兩口豆漿,磕碜是個靠效率取勝的大偵探,他早就已經離開茶餐廳展開行動了,此刻與曾銳同桌的就隻剩下小虎一人。
“哥……”小虎看着曾銳想說點什麽,卻欲言又止。
“無論如何,我盡量保他一條命,但我更希望我當他是兄弟,他也當我是兄弟。”
曾銳口中的這個“他”是誰,已經不用說的再明确了。
“行,哥我知道了。”這一句承諾,完全是小虎用着往日的情誼厚着臉面求來的,大哥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再整些廢話了。
“行了,該怎麽操作就怎麽操作吧,隻要大虎能站到我們這一邊,我相信我很快能帶着大家撥開雲霧見光明的。”
曾銳拍了拍小虎的肩膀,笑了笑起身朝樓下走去。而小虎則是跟着羅摯旗一塊兒,爲接下來的行動做起了準備。
…
走下樓的曾銳并沒有急着打車離開,而是在商圈内逛了逛,時間還太早各大商場内開門營業的店子并不多。沒法子,最終他隻得溜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大型超市。
不到十分鍾,曾銳手上提着四個一次性上面挂着超市logo的大購物袋走進了洗手間,在隔間裏将渾身上下的衣服全部換了一通後,又用剃須刀将兩天沒整理的胡渣剃了個幹淨。
再次走出洗手間的曾銳已是煥然一新,廉價的白襯衣黑西褲,腰間系着一條認不出牌子的皮帶,腳上是一雙普普通通的工裝皮鞋,再配上鼻梁上的那副方框墨鏡與他一貫的形象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要不是關系特别好的人,估摸着就是走到他眼前來,也不一定認得出這個人就是曾銳。
将換下的衣服都丢進了超市門口的垃圾桶,曾銳又在門口的展銷櫃台前随便拿了部新手機,并以加價一百元的代價整到了一張不用實名認證的電話卡。
走出超市,曾銳坐在一家剛剛開門營業的咖啡廳,點了杯加冰的摩卡奇諾,憑着記憶中的号碼按下了手機通話鍵。
“喂?請問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名老者的聲音,老者明顯久居高位,就連這麽極爲平常的一句話都帶着股不威自怒的氣勢。
“陳老,是我。”曾銳輕聲答道。
“你還有臉聯系我?你知不知道因爲你,老子從昨晚十二點到五分鍾前被罵了多少次了!趕快把人給我交出去,讓事情逐漸平息,就你們光年這個整法,我都不用退休就可以直接住牢裏去了!”
一向以和藹溫和示人的陳老,一聽到是曾銳的聲音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确實,自從兩人那次親切的交談後,光年在城北就算是打下了陳老的烙印。别看陳老臨退休好像沒有幾年時間了,但是就目前在城北的根基還是不可動搖的,在這一點上,哪怕是城北一把的付區長都不得不承認。
可以說這一段時間光年之所以處于攀升期,除了羅摯旗的全力支持外,和陳老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
畢竟葉記能在城北搭上關系的,要麽就是陳老主動出面牽線搭橋,要麽就是看在陳老面子上才跟葉記基礎的。
而現在葉記鬧出了這麽大的醜聞,對上對下最難解釋的自然就是他陳老先生了…
“陳老您息怒,您先聽我解釋。”
這種時候曾銳也不可能說啥大虎不叫的蠢話刺激陳老,畢竟陳老也快退休的人了,年紀不小,萬一被曾銳氣出來個好歹,那也算是恩将仇報了…
“你現在什麽都不需要跟我解釋,你就照着我說的辦,剩下的事情我會自己去幫你們想辦法的!”
習慣了高位的陳老并不是和曾銳在商量,他說話的風格一向就是如此,帶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态度。
“咕隆!”曾銳咽了口唾沫,調整了一下措辭回道:“陳老,整件事兒我已經有辦法解決了,隻需要您稍微再給我一點幫助,我就能夠把一切都捋順。”
一見曾銳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陳老立馬吹胡子瞪眼道:“你有個什麽辦法?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問題究竟有多嚴重,最遲明天一早,光年ktv的事兒就可以上所有報紙新聞的頭條了!”
“陳老您别着急,最遲今天晚上我就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雖然目前還什麽思路都沒有明确,但是面對陳老的聲聲質問,曾銳也隻得撒了個小謊,全當是對老人善意的謊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