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爲經曆的吳田則是成了他的跟班小弟,時刻守在夕仔的身邊,給他端茶倒水、點煙護火。
“踏踏!”
大虎穿着雙大皮鞋踩在樓梯上發出有節奏的腳踏聲,出現在了夕仔的面前。
不同于在小酒館裏一想到大虎,夕仔那副鄙夷不屑的嘴臉,在這兒一遇上大虎,他瞬間就收斂了臉上的那股子慵懶勁,挺直了後背,擠出了一臉笑臉問道:“咋了虎哥,有事兒安排昂?”
“事兒倒是沒什麽要緊事,我就是想你陪我到辦公室裏唠唠嗑,不知道爲啥,我總覺得今天挺無聊的。”
當着吳田的面兒,大虎也沒好意思說自己找夕仔,是想看看夕仔這個在路上關系網負責的小混子,認不認識啥幹小額貸的人。自從在路上跑以後,大虎的潛意識裏就認爲,不管辦什麽事兒,搭個橋找個熟人總歸會方便不少。
“這我要是走了,沒個人守着,萬一出點啥事兒就……”
夕仔話說了半句,整的自己好像還挺有責任感似的。
而原本就該坐在這個位置的吳田,也挺懂事的冒了個頭出來答道:“沒事兒,夕哥你跟虎哥該唠嗑唠嗑,這裏我守着,出不了啥事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上去陪虎哥唠唠嗑吧,讓我看看爲啥我虎哥現在掙錢了,還覺得無聊了。”
夕仔站起身,低頭抻了抻褲腳,随口調笑了兩句便跟在大虎面前往樓上走去了。
辦公室内,夕仔照例坐在待客的真皮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本就有事兒相求的大虎又怎麽會在意這些細節,他先是掏出了一盒珍藏的和天下,拆開就掏出一根遞給了小夕,嘴上說道:“夕仔,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我琢磨着過幾天也跟柏力和你一塊兒聊聊,關于你們的股份怎麽算……”
“打住!”面對大虎醞釀已久準備好的措辭,夕仔十分幹脆的擡手打斷道:“虎哥,咱幫你,那是因爲咱夠兄弟。另一方面,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我既然答應了要挺你到底,就一定會幫你把這件事兒辦好。你要說什麽股份,那可真是見外了。說句難聽的,就你股份分我的這點錢,我在外面幹點啥還掙不着啊?”
“呃……”面對夕仔這有些難聽的大實話,大虎發現自己之前想好的那些台詞,統統都成了廢話。
“不是虎哥,就你這表情找我,一看也不是單純想說股份的事兒吧?你都舍得把和天下拿出來發了,咱做事能不能幹脆點,要不然這根煙都熄完了,你又得發一根。”
夕仔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調侃道。
“夕仔是這樣的,我現在吧手頭有點緊,昨天又和你嫂子答應了……”
早說晚說都得說,大虎心一橫最終還是把整件事兒的始末全部說給了夕仔一遍。
“噢~現在的意思,就是說虎哥你還是舍不得嫂子呗,既然你舍不得嫂子的玲珑身段,就買套房子呗!”也不知道夕仔是真沒聽懂,還是有意忽視了大虎的前半句話。
大虎隻得重複了一遍:“那不是我現在手裏沒錢嘛,我要是現在手裏有個百來萬的款子,我啥也不擔心了啊!”
“噢!我整明白了,虎哥合着你跟我繞了大半圈,你就是想擡點錢啊?”夕仔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回道。
“擡錢”按官方說法其實就是民間高l貸,利息相當高。要按最原始的版本,還得找人作擔保,一套流程走下來既繁瑣又複雜,很耽誤時間。
不過随着時代的進步,小貸公司應運而生了。在這兒,你隻需要簽字畫押,有抵押多貸點,沒抵押少貸點。
大虎找夕仔,主要也就是想讓夕仔聯系一下人,整點錢出來先把房子的事情落實了。
“對,我就想看看你有沒有熟悉的兄弟幹這個,能方便快一點讓我拿到錢的,當然利息也盡量低一點就做好不過了。”大虎搓着手一臉期待的看着夕仔。
夕仔問了一句:“虎哥,你要借多少錢啊?”
“大概需要一百來個吧!”大虎想了想答道。
“現在我做這個的朋友,哪怕利息最低的也得六分!你要借一百個,一個月下來利息都是六萬,虎哥你琢磨着你這錢要是最快半年就還完,那最少都得虧二三十個,這還是最好的情況,萬一這個月要出點啥變故,你ktv都得讓人家收走……”
夕仔扳着手指跟大虎算着這筆賬,一連三個“最”字,越算大虎的表情也是越難看。
“最低的息錢都要七分嗎?”在大虎之前的想象中這息錢能到兩分三分就已經頂天了,誰知道夕仔一開口最低都得六分,這何止是超出他預期少許,直接就給翻翻了……
“哥,現在你說錢多難掙啊!沒錢都活不了!人能借這麽多錢給你,不得擔驚受怕,不得多方籌措資金啊……”
夕仔的話自然也有他的道理,一時間大虎又有些苦惱了,畢竟六分的息錢明顯是他不能接受的數字,更何況現在光年生意才剛剛開始好轉,誰知道半年後這葷場能開不開下去的?
萬一最後自己ktv都讓人家收走了,那他還有什麽臉面見小虎?
大虎栽着腦袋抽着悶煙,場面再次陷入了僵局。
“虎哥,其實百來萬你用不着找人擡錢,我手裏就差不多了,最多再喊老柏給你湊點,你要的數字我們就能達到。”
就在大虎已經陷入絕望時,夕仔的話就像是給他又開啓了一扇希望之窗。
但很快他的熱情又冷卻了下來,帶着疑惑問道:“老柏手裏可能确實有點錢,但是夕仔你那能有多少錢啊……”
夕仔雖然平時小錢不斷,但就大虎的了解,那也屬于有多少用多少的主兒,要說夕仔能一次給他拿出個大幾十萬來,實在是讓他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