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樓,這名字取得屬實喜慶,不過裏頭幹的事兒就沒那麽喜慶了。吃喝嫖賭抽,你能夠想到的埋汰事兒在這棟不太起眼的七層小樓裏,隻要錢帶夠都有機會體驗到。
老闆叫大友,喜愛穿一身富貴逼人的花襯衫,吃的是社會飯。不過不是像張大響和李向那樣的半桶水,沒掙啥社會上的錢,還愛裝社會上的b。
大友屬于純純的h社會,可以說他但凡幹的買賣,就沒有一項是不踩線或是違法的。在這一點上,他簡直比葉記還要純粹…
雖然此人像樣的産業就隻有這麽一棟“富貴樓”,但并不妨礙路上跑的都相當給他面子。因爲他混的時間早,輩分夠高,還眦睚必報。
爲了一點小事兒,大家也不樂意和他起沖突,嫌麻煩。至于事情大的,以大友的社會地方也接觸不到……
這時間一長,大友漸漸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并對外宣稱,任何人到富貴樓隻要吃好喝好玩好那就是座上賓,但要帶急眼龇牙的不管是龍是虎全都得盤着!
富貴樓甭管上不上檔次,但鬧事的确實很少。再加上随着大友的江湖地位越來越高,很多路上跑的中低層都愛找他當個和事佬,在他這兒擺擺龍門陣啥的。
至于像坎巴一樣,直接把車子怼在門口,擺明了要在富貴樓拉開陣仗幹大仗的事兒,那幾乎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所以早在坎巴等人的車剛到,富貴樓方面就已經集結了内保全部在一樓大廳等候了,就連大友也已經急匆匆的趕了回來,雙手叉腰站在客廳,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坎巴雙手插在兜裏,一邊向前邁步一邊扭頭和身旁幾乎并肩而立的城九半開着玩笑問道:“九爺,聽說這富貴樓還有點講究?”
“啥講究不講究,這店子老闆叫大友,混的挺早的,也沒折進去,算是有點名号。再加上他的混的時間一長,受人吹捧就有點忘乎所以,愛往外吹牛罷了。算不得什麽大手子,待會坎哥你張口,我直接就給剁翻他!”
被坎巴稱作九爺的城九,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顯然完全沒有把大友放在心上。
随着坎巴等人越走越近,富貴樓的經理也主動迎了上去。
“坎哥,您好。我叫小奔,是富貴樓的經理。”
不同于坎巴等人手裏都拿着家夥,在包括小奔在内的十餘名富貴樓的工作人員都是空着手的,葉記氣勢洶洶過來砸場子,小奔還能夠禮貌的和對夥打招呼,本身就已經是誠意的一種體現了。
“有個叫李向的現在正在你們店裏玩對吧?”坎巴也沒冒不愣登的直接往裏沖,而是與其握了握手,态度還算客氣的問了一嘴兒。
“沒錯,向哥帶了幾個小兄弟在我們店裏按摩。”
小奔也清楚,坎巴等人有備而來不可能沒掌握消息。所以表現的倒也光棍,一口就應了下來。
“把人交給我們,店我們就不進去了。”
見小奔如此上道,坎巴也不願意多給自己樹敵,幹脆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誰知道坎巴剛剛才覺得小奔還算懂事,馬上他就變得不太懂事了。
小奔搖了搖頭道:“無論是誰,在我們富貴樓裏玩,就是我們富貴樓的客人。哪有把客人往外退的道理呀?坎哥您來我們富貴樓,是貴客,我們歡迎。他向哥來我們富貴樓,同樣是貴客,我們也得歡迎啊!”
小奔語氣倒是相當委婉,但是态度卻又無比堅定。擺明了在他眼中,坎巴也好李向也罷,都是同一階層的,富貴樓不存在多給誰點面子。
見小奔是這個态度,坎巴自然也不可能還有好臉色給他看,貼在他耳邊冷冷地問了一句:“你說話管用嗎?”
“在其他地方,我小奔在坎哥面前可能就是個啥也不算的小籃子,但在富貴樓我相信,我說話應該還算管用。”
小奔絲毫不懼地昂起腦袋看向坎巴,與坎巴與其對視,臉上還挂着欠揍的笑容。
“呵呵,行!”坎巴笑了笑,偏頭看向城九怒喝道:“直接給我紮進去!誰擋着全部剁倒!”
“噌!”
城九從麻袋裏掏出三尺鋼刀,輕鋼材質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噌!噌!噌!”
身後其他人等的動作,也與城九高度一緻。
“艹,拿錢幹活,全部放倒!”城九舉着鋼刀就往門裏幹。
要麽怎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小虎這麽一個能動手不動腦的選手,結交下來的朋友們基本上也差不多到哪裏去。
拎着刀的城九,鉚足了勁對着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富貴樓内保臉上就砍了過去。
“噗呲”一響,那名内保明顯沒想到城九說幹就幹,猝不及防的一刀直接給他臉上劈的是皮開肉綻,整個人向後一倒,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哀嚎。
兵熊熊一個,将熊熊一個。有城九帶了這麽個好頭,後面的兄弟自然是有樣學樣,跟着一哄而上。
“嘩啦!”
“嘭!”
一聲五連的槍聲,讓原本還一股勁往裏沖的馬仔們紛紛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剛剛扣動扳機的壯漢。
隻見一名穿着花襯衫戴着金項鏈的中年壯漢,嘴裏叼着雪茄,舉着五連就從一旁的沙發上走了過來,臉上還挂着幾分譏諷的笑容。
“咋地,你們葉記人的都練了金剛不壞啊?連招呼也不打,來我店裏就開幹,拿我這兒當屠宰場是不?”
那中年壯漢正是富貴樓的老闆大友,他一步三晃悠的到了坎巴面前,把槍口對着坎巴的腦袋,一字一句的問道。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心理素質極強的坎巴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淡淡的重複了一遍:“不交人,就剁倒!”
“你吹牛逼!你們葉記大哥到了老子面前,都得給我客客氣氣的叫聲友哥,你一個jb小馬仔能說上話嗎?啊!再哔哔一句,直接給你崩死!”
面對坎巴的無視,一向在乎臉面的大友立馬就怒了,脖子上的親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起,将五連的槍口對着坎巴的胸脯上狠狠地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