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臉的小虎難得的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表情鄭重的沖洪哥說了這麽一句話。
“話也不能這麽說,你小虎也算是城北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今天爲了幫我,兄弟你是又開了槍又挨了幾下子,結果啥也沒撈着,我心裏也不得勁啊……”
還别說,白奇介紹的洪哥還真是個妙人。
你說人家不在路上跑,甚至還有些畏手畏腳吧,但爲人處世還真挺不錯。看似不怎麽會說話,可這麽兩句小磕唠下來确實是讓小虎咔咔得勁!
小虎很快接了一句:“诶!洪哥您可千萬别說這個,我小虎啥jb也不是,我心裏相當有數!再說了,你說我啥也沒撈着,我能認識你洪哥這麽位老兄,難道還不算收獲昂?”
時間不斷推移,這條路上的人們爲了不被淘汰,也在不斷向前進步。
一年多的時間,小虎也從一個掄着片刀喋血街頭的小生荒子,成長成了一名足以應對各種場合,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行業精英”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洪哥低着腦袋表情爲難,看得出來他也是真心實意想給小虎付出點報酬。
小虎摟着洪哥的肩膀眨了眨眼,狡黠一笑道:“洪哥,你說城北總共就這麽點兒地方,你要真想照顧我,以後咱合作的時候,你随便給我摳點份子,不是啥都出來了嗎?”
洪哥一拍腦袋回道:“哎呀!我怎麽給忘了這茬了,到底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活啊!小虎兄弟你放心,就用你們路上跑的常說的那句話,咱倆以後關系親疏遠近路上見昂啊!”
洪哥屬于背靠大樹但很少主動去乘涼的主兒。而他幹的這行又比較特殊,能拉起隊伍幹工程的不敢說百分百都有一定的社會背景,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通過在路上跑完成了原始财富累積後轉型的,就連騰泰都不外乎如此。
以洪哥老實巴交的性格和這樣的同行同場競技難免會經常受氣,以至于連張大響這種沾染了點社會習氣,實際上啥幾把不是的老籃子都能夠壓着他欺負。
像今天這樣揚眉吐氣的場合,他都已經憧憬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今天得以發洩出來,除了最初時還有些惴惴不安外,到了眼下是心情大好。
“好嘞,那哥沒啥事我就先撤了昂?我這兒去南雲那邊還有點事要辦!”
“行,那你忙那你忙!”
洪哥很懂事的就下了車,站在車上還不忘跟小虎坎巴搖手道别。
和洪哥道别後,小虎正如他所說一樣,輕踩油門朝着南雲分區駛去。
“白奇介紹的這人好像确實還不錯啊?”
一向很少主動發表意見的坎巴,似乎也是剛剛睡醒,揉着眼難得的發表了一次自己的看法。
“屬實不錯,之前在樓上要不是他關鍵時候推了我一把,這回我估計都快開上輪椅了。”小虎一邊看着後視鏡打着轉向燈,一邊中肯的評價道。
“我艹,葉記的名号真沒好使啊?”
“不知道咋地,對面那帶頭的跟踏馬吃了槍-藥似的,一個勁的擠兌我,結果整了沒兩句,咱倆就交上手了…得虧洪哥反應快,不然我連握槍的機會都沒有。”
“難得,看來這個關系可以交一交,這些官宦子弟實在是都太狗了,像這樣唠嗑實在的不多見了。”
這段時間同樣沒少爲了這種蠅營狗苟的事兒奔波趕場的坎巴,也發出了自己的感慨。
…
相比于霸道車上的小虎坎巴一路唠着小磕頗爲閑适,海鮮樓還是之前鬧事的那間包廂裏的氣氛就相當沉悶了。
洪哥跟自己的大官親戚打了個電話之後,附近治保崗亭的治保幹事隻是在海鮮樓門口溜達了一圈,連樓都沒上就收隊了。
這麽一場動了響的大案,放在兩個月以前那可是上硬指标必破的重案要案,可在眼下隻不過是洪哥一個電話就輕松解決了。
或許有人會說這跟目前城北的特殊情況有關,這一點不否認,但同時也能從某些角度上來講,關系在七城能給人帶來多大的便利。
包廂内其他的客人早都已經離去,就連張大響幾個熟識的朋友都已經借故離去了,背心男也被海鮮樓的人送完了醫院急救,就剩下張大響和花臂男兩人還留在包廂裏沒走。
剛剛被抽了巴掌,臉上紅印都還沒完全消退的張大響,站在窗戶旁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他所說的内容都大體相似,不外乎是說自己今天讓葉記的人幹了,想要自己認識的這群社會上的“老兄弟”來幫個忙找回場子之類的。
不過結果并不像他想的那麽好,以往那群喝兩瓶勇闖天涯就敢說地球是他家的“小大哥”,一聽到張大響說的啥事,就好像是都打算出家當和尚了。
一個個張口就是“人生難能皆如意,萬事隻求半稱心”“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佛家禅語,張大響就是腦子再轉不過彎來,也該明白這些大哥們是聽到葉記的名字哆嗦了。
這其實也不能完全怪這些路上跑的,不夠義氣。坦白來講,關于洪哥的家庭背景大家在一個碗裏吃飯的,即便不像白奇一樣掌握的很清楚,但也都略有耳聞,這一點上張大響完全不能跟人家比。
而且像張大響這樣見洪哥老實,就逮着人往死裏欺負的,他們也隻有那麽看得起。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葉記的名号在城北确實是夠響了。他們出道的時間短不假,但是幹趴下的“小大哥”真不少。
能在路上跑,現在還混了個肚飽沒倒的,不說能力,眼力見肯定不缺。無人管轄區的生活有多惡劣,他們不可能不清楚。
相比之下,爲了張大響手上那兩b錢,非得跟人家亡命天涯這肯定不現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