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司機捂着老腰,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小白天,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你是幹什麽的!”
“還不趕緊把王主席給松開!”
門口的動靜也吸引到了工會門崗處的兩名安保人員,他們一人攥着一根治保橡膠棒就蹿了過來。
“撕拉!”
剛剛那名對王爲司機踹了一腳的高大男子将身上披着的一件白色鬥篷直接撕碎,露出了裏頭的軍綠色校官服,滿臉戲谑的問道:“你們确定這裏面的事兒,你們摻和的起嗎?”
“啪!”
剛剛還作勢要揮舞着橡膠棒的兩名安保人員在看到高大男子身上的校官服後,瞬間停在了原地,對着高大男子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
“見過少校!”
“我叫淩霄,七城駐軍第二軍團少校,你可以跟你們的工會主席好好唠唠,我還真想知道今天的事兒,有誰敢管!”
淩霄把話說完,撇了一眼已經把王爲打的都快沒了人形的球頭男喊道:“阿雞,差不多就得了!”
“呸!”
球頭男朝地上已經被打的陷入昏迷的王爲吐了口唾沫,站起身一腳重重地踏在他的左臂上。
隻聽“咔嚓”一聲脆響。
“啊……!”
原本已經失去知覺了的王爲,爆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捂着下體在地上來回翻滾。
“你是第一個,但不是最後一個。我弟弟的死,有一個算一個,既然我回來了就得全部整死!記好了,我叫趙山河,你們這幫狗腿子從今天開始,做夢想到我都會害怕!”
望着王爲那副凄慘的模樣,被淩霄稱爲“阿雞”的趙山河扔下了這麽一句話後,不緊不慢的邁着步子登上了路邊停着的寶馬車。
随着趙山河與淩霄接連上車,坐在寶馬車副駕駛上的曾銳扭頭望着二人輕聲問了一句:“雞哥,霄哥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正用紙巾輕輕擦拭着手背上鮮血的趙山河,微微一楞後擡頭回道:“送我們去看看大寶吧。”
“好。”
曾銳點點頭,随即駕駛位上的坎巴緩緩發動了汽車。
趙山河和淩霄是淩晨三點到的醫院,據說兩人是出城執行軍方的某特殊任務了。
按理說這軍方的任務怎麽輪也輪不到讓趙山河去執行,要知道趙山河連個大頭兵的身份都沒有,但好在他有個關系夠硬的兄弟淩霄。
之所以淩霄要将他一同帶去參加任務,就是想給他弄一個名正言順的軍方身份。其實很久以前,淩霄依靠家裏的資源入伍後就已經多次邀請趙山河加入駐軍了,但趙山河一直都沒有同意。
一來,就他跑大車的生意相當不錯,手裏的錢完全夠花了,習慣閑雲野鶴般生活的他,也不願意受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二來,駐軍可不比路上跑的,無論是危險性上還是工作強度那都不在一個檔次,作爲家中頂梁柱的他,實在也沒有理由放棄現在的生活,拿自己的命去賭一份錦繡前程。
不過,在趙大寶加入葉記正式踏足社會後,趙山河的心态就發生了改變。
尤其是在多次親身參與到路上紛争,意識到自己作爲一個大車老闆除了能與堂弟并肩作戰外,壓根提供不了什麽幫助。
從前也不是沒在路上跑過的趙山河,很清楚的明白上層關系的重要性,而他細數了一下大寶所在的葉記關系,其實真正靠譜的一個都沒有,就動了自己去駐軍的心思。
他把這事兒和淩霄一說,那淩霄自然是一口允諾,還調侃這三十幾年的頑石總算是開了竅。
剛好這時候有一個駐軍高層發布的任務,淩霄想也沒想就帶着趙山河一塊兒去執行了。
隻是沒想到,一心爲了弟弟能夠過的安穩的趙山河,在城外無人管轄區面臨了一輪槍火的洗禮之後再回來,與弟弟就已是天人永隔了。
同樣拎過刀吃飯的趙山河在醫院見到曾銳時,并沒有像潑婦一般罵街指責曾銳這個做大哥的爲啥沒死,而自己弟弟死了。
還在執行任務趙山河就已經接到了大寶的死訊,雖然不能及時抽身歸來,但是清楚得知了曾銳事後發瘋一般腳踏紫薇閣,手刃楊志威的事兒。
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有可能感同身受,在路上跑的人在路上沒,這是躲不開的宿命,在他拎起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相信弟弟大寶也是一樣。
更何況,葉記該賠償的一分不少,包括大寶的喪事也做到極緻,根本沒地方挑理。
所以他這一次回來,并不是要找曾銳要說法,而是以複仇者的身份回歸,目的則是要所有參與者血債血償。
王爲隻是一個開始,他恨不得将王爲上面的人全部一齊拔出。
一個小時後,城北九朗山公墓,漫天紙錢化爲灰燼。趙山河獨自一人坐在大寶的墳前,默不作聲的悶着烈性白酒,腳底下還散落着兩三個空酒瓶,曾銳坎巴和淩霄就靜靜地站在一旁。
“咣當!”
趙山河将最後一瓶酒飲盡,臉上泛起了紅暈,随手将酒瓶扔在地上,喃喃自語道:“要你别混社會,你不聽,這下好了命都沒了。你兄弟們還算夠意思,這把子事我就不找他們的麻煩了,你的仇,哥慢慢給你報!”
說着說着一向表現的無所顧忌,滿不在乎的趙山河眼角也滑落了幾滴眼淚,他也不用手擦拭,而是讓其緩緩滴落。仰着頭望向天空,許久後才再次開口道:“打今兒起,你雞哥我除了照顧好咱倆的家人就一個念想了,凡是郭華上層的人,有一個算一卦,我得全給弄死,全弄死…”
三瓶酒下肚,趙山河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就連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一腳深一腳淺,還是坎巴和淩霄一左一右攙扶着他,才把人整上車,送回淩霄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