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智的話說的那叫一個平和謙遜,溫和有禮可聽到李-鵬程的耳朵裏卻足以讓他臉色一變了。
人家雷智話裏話外無非就表達了一個意思,郭華是我們工會的人,我得力保,就看你李少校給不給面子了。
一邊是駐軍二把手的“恒将軍”,一邊是工會新晉領導,确實讓李-鵬程有些爲難。
李-鵬程斟酌半響後,答道:“雷主席,我需要請示一下上級領導。”
雷智臉上笑容不減,擺手示意道:“好的,李少校您請便。”
李-鵬程抱有歉意的笑了笑,掏出手機走出了辦公室。
不到三分鍾後再次返回,他沖着雷智說道:“雷主席,恒将軍說了讓我聽從您的安排指示。”
“不敢當,不敢當!我就謝謝李少校和恒将軍給我這個面子了啊!”
說完,郭華起身跟着雷智一同往辦公室外走,路過被晾在一邊的李-鵬程時,還挑釁似的瞪了他一眼,滿臉不屑。
“艹,一個被擺在面前被傀儡,還跟我擺官威!我踏馬在城北往期竄的時候,他還指不定是哪兒的盲流子呢!”
剛一走下樓,郭華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雷智臉上挂着一成不變的笑容,意味深長的撇了郭華一眼,但并未把他是傀儡,你又比他好的到哪去的話說出口。
郭華坐上雷智還帶氛圍燈的頂配帕薩特,很快駛離了騰華大廈。
不過車并沒有開太遠,都還沒離開商圈就停了下來,司機很有眼力見的主動拉開了駕駛座車門離開,帕薩特上就剩下了郭華和雷智兩人。
雷智目光如炬的望着郭華說道:“郭總,我今天來找你是什麽意思,你應該清楚吧?”
“謝謝雷主席替我解圍。”郭華目光真摯的看着雷智道謝。
雷智擺了擺手,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郭總,我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浪大了誰也不想掉河裏去,那爲了生命安全,就必須要做出取舍,我這麽說你能理解嗎?”
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雷智面容冷峻,也沒有和郭華打馬虎眼的心情,開門見山的問道。
郭華見自己已經避無可避,腦袋向下一垂張口答道:“我能理解。”
“你和王爲的關系很親密,有些話他說不出口,那就隻好我來說了。條件不變,如果你能夠接受,你目前面臨的這些問題都不再将是問題。要按我的話來說,現在我就得讓你做決定。可王爲一再跟我強調你們之間的關系,所以我還給你一天的思考時間。如果到了明天的這個時候你還沒能給我滿意的答複,那很抱歉,剩下的航程就隻能你自己遊了。”
雷智的話語中透着一股子寒意,讓即便置身于燦爛陽光之下的郭華背上都泛起了一絲涼意。
作爲政客,雷智的話已經說得透的不能再透了。與其說是商量倒不如說是發出最後通牒,如果郭華沒有他背後這股勢力,郭華立馬就會被打回原形,别說置身于如此複雜的漩渦之中,就算是單獨和羅摯旗打擂台他都不是對手。
所以,眼下舍命還是舍财,他必須要做出決斷才行了。
“咕隆!”
郭華喉結嚅動,奮力咽了口唾沫後微微擡頭看向雷智,輕聲問道:“雷主席,我還需要考慮考慮,畢竟我也不是一個人吃飯,還有就是……”
“行。”
雷智一個“行”字打斷了他的話,正如郭華之前打斷常青的一般,不帶一絲猶豫。
雷智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示意道:“王爲給足了你面子,郭總你自己也争點氣。”
之所以連續兩次點出王爲的名字,無非是想讓郭華搞清楚那頭輕那頭重。
“…我知道了”
“去吧。”
下車關門,在幾天前還雄心勃勃打算接手騰泰的郭華,就像是霜的茄子一般焉了吧唧的了無生氣。
理想很豐滿,可現實卻總是很骨感。自認爲已經穩操勝券的郭華,明顯被羅摯旗的這一手組合拳徹底給打懵逼了。
郭華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看這個與自己近乎同時崛起的商圈,此刻他正漫無目的在街上踱步。比現實更殘酷的還是現實,郭華卻不知道這還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
一向和曾銳配合默契的易達,壓根不需要曾銳多說半句廢話,也知道自己該如何行動了。
他現在手裏掌握着兩份重要資料,一份是關于今早上阿奎領隊在花山别墅作案的視頻,另一份則是郭華多年來的犯罪證據。
如果說第一份視頻内容模糊,并不足以給誰定罪,但要是加上第二份郭華的罪證,那爆發出的能量就顯得超乎想象了。
尤其是又卡在這個上層大佬打算對郭華動手的節骨眼上,放在以往或許難以掀起波瀾的資料,眼下極有可能成爲郭華的催命符,如何将資料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化成爲了易達目前的主要問題。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葉記和羅摯旗原本就處于統一戰線,敲定思路的易達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打了個電話聯系羅摯旗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鲸魚公司。
“這不是我達哥嗎,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今天來,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嗎?”
早早在辦公室裏等待的羅摯旗,一見易達就笑着問道。
逆風翻盤既給了羅摯旗無限信心,也讓他心情挺不錯,要是隔幾天前,急的嘴角都滿是火疖子,肯定也沒這麽好的心情開玩笑。
“爲了扳倒郭華,羅少爺這一次沒少付出代價吧?”
易達大咧咧的往羅摯旗對面的待客沙發一屁股坐下,從口袋裏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上一根,将煙盒朝羅摯旗丢了過去。
“啪嗒!”
羅摯旗低頭用打火機把煙點燃,也沒藏着掖着直接答道:“沒錯,想要把郭華一腳踩死,付出的代價确實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易達眨了眨眼接着問道:“那有效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