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曾銳還是毅然決然地朝着最中心邁步向前。
通過時間的推移,且戰且退的王大狗身邊人也越來越少,此刻還能夠與他并肩作戰的剩下不到區區二十來人。
即便王大狗再如何生性,他也不可能和保養得當,每日鍛煉的吳海去比身體素質。
大刀片子搏殺,難度并不亞于拳擊手擂台上的角逐,幾個回合下來,王大狗喘着粗氣,肺部就跟要爆-炸似的。
“鄭眉,你要還給老子貓在暗處,看大戲。今天這一場我沒了,你踏馬也活不了。”
本就是應郭華的要求替鄭眉出頭,結果打到這個時候,王大狗手下的兄弟和助拳者們死的死,傷的傷,人鄭眉愣是連面都沒露一個,王大狗心裏有多氣,自然不用多說。
“踏踏!”
就在王大狗說完沒多久,從小山坡頂上往下走出了一大波人,戴着黑帽一身黑衣經過刻意喬裝打扮的正是王大狗怨恨的對象——鄭眉。
跟在鄭眉身後的,還有二十餘位同樣黑衣黑褲打扮,身材健碩的精壯漢子。
“我來了。”
鄭眉無視了一旁王大狗怨毒的目光,緩緩向前,主動朝吳海走了過去。
吳海身上一襲白衣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之前那把随他征戰的大鐵鍬早已不知所蹤,現在手裏頭拎的是一把出現了好幾個槽口的短刀。
“你想過你今天會怎麽死嗎?”
“我?”鄭眉挑眉冷冷笑道:“今天死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吳海舉起手中的短刀指着吳海道:“吃裏扒外的狗籃子,你不死誰死。”
“吃裏扒外?老子在騰眉得的每一分錢,都是靠自己掙的,輪得到你一個羅正泰養的狗指手畫腳?”
今天的鄭眉怒發沖冠和頭次在會議室對上吳海唯唯諾諾的形象,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已經被官方通緝,逼入絕境再無回頭路的鄭眉,已經沒有什麽豁不出去的了。他即便能躲過今日之劫,可隻要還在七城一天,就早晚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真是可笑至極,沒有騰泰,你鄭眉算個什麽東西?多說無益,今天必殺你!”
原本今天的殺局,就是羅摯旗爲鄭眉準備。眼下正主出現,誓要以一己之力爲少東家力挽狂瀾的吳海,又豈有不動之理。
“唰!唰!唰!”
鄭眉手下那二十餘名黑衣人,齊齊甩出一把刀柄細長的伸縮式短刃,快步朝吳海所在陣營沖去。
“噗嗤!噗嗤!”
切入戰場的黑衣人不同于在場其他混子,光是他們有條不紊抽刀收刀的熟練動作就能看出,他們必定是經過專業訓練,也就是俗稱的心腹死士又像是一台台通過電腦設定制成的殺戮機器。
随着陪同在吳海身邊,頂在最前方的人接連倒地,始終占據極大優勢的吳海也感受到了壓力。他手中的短刀已經成了斷刃,能堅持到此刻他完全是憑着那百折不撓的意志。
就在曾銳正往人群正中前進時,他忽然從黑衣人背後發現了自己不斷尋找的存在——志威。
此刻的志威已經不複初到此地的意氣風發了,光頭上滿是血印子,腋下夾着的小包跑丢了,保齡球衫也滿是血痕,顯得極爲狼狽。
“就是你!”
隻要一見志威,曾銳腦海中就會閃過大寶躺在血泊當中奄奄一息的模樣。無邊怒意湧上心頭,曾銳快步朝志威跑了過去。
“啪嗒!”
可曾銳才剛跑了兩步,就被一人伸手拽住,按在了原地。
曾銳能感覺到出手者并無惡意,當他偏頭看向對方時,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别往前沖了,再冒頭就要出事了。”
說話人正是騰泰少東家羅摯旗,就連曾銳也沒想到,他竟然就隐藏在人群中間。
兩人還沒開**談,由于那群“殺戮機器”的存在,雙方的差距也在不斷縮小,吳海和鄭眉也正面對上。
“咣當!”
鄭眉原本陰柔“秀氣”的臉上,配上猙獰之色有着幾分說不出的詭異。他将原本插進面前人腹部的長刀抽出,鮮血淋漓。
鄭眉擡頭将目光鎖定到了在距離自己不到三米遠的吳海身上:“我弟弟呢?他但凡要有丁點閃失,我保證要把你千刀萬剮!”
吳海瘋狂的揮舞着還不到成人手掌長度的斷刃,将幾名試圖逼近自己的對夥打退,沖鄭眉吼道:“行啊!殺了我,我就告訴你人在哪!”
曾銳剛準備開口詢問羅摯旗些什麽,隻見他從袖口上取下對講機一聲喊道:“該出手了,今天務必把鄭眉留下!”
“收到!”
就在吳海疲于抵抗時,他身邊忽然多出了十個形如鬼魅的身影,不斷在場中穿梭,收割着那群“殺戮機器”的生命。
“是小曹他們?”曾銳皺眉問道。
羅摯旗點了點頭回道:“嗯,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郭華沒來?”
“他就是來了,他敢露面嗎?”羅摯旗反問了一句。
“咕咚!”
鄭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随着二杆子等人被抓,他身邊早已經沒有可用之人。今天這群和他一同前來的,都是阿奎手下死士。眼下見他們接連被殺,他已經沒有任何依仗了。
稍作猶豫後,他轉身就跑。
“想跑!”
已經将他列爲自己必殺名單上首要目标的小曹,又豈會如他的願。
“噗嗤!”
宛若獵豹一般的小曹,腳底發力将手中鋼刀向前一送,刀尖直接刺入了鄭眉的後背。
“噗嗤!噗嗤!”
倒地的鄭眉被小曹揪起衣領,連捅兩刀,當場斃命。
另外一邊,壓力驟減的吳海朝着王大狗發起了最後的總攻。
吳海擡手一刀,剁翻了擋在王大狗身前的馬仔,大吼道:“老子當初在城北插旗的時候沒有你,再立棍你覺得你能有畫面嗎!”
見着跟了自己十幾二十年的小兄弟,被吳海當着自己面魂斷二火葬,王大狗目眦欲裂,試圖穿過衆人的保護,迎上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