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郭華十分痛快的應下,當即便用桌上的電話撥通了财務的号碼。
交代了兩句,郭華挂斷了電話後沖王大狗笑着說道:“狗哥,錢我已經通知好财務了,你把卡号給我,我報給财務就行。”
王大吹狗站起身,拿起郭華桌上的紙筆留下了一長串号碼後,朝大門外走去。
……
中午時分,整個城北路上跑的大多就都已經知道,今晚會發生這麽一場騰泰内部世紀對決的大戲了。
王大狗吹哨子了,他在城北多年積累下來的人脈紛紛響應,劍指羅摯旗。
一時之間就連鲸魚公司内,羅摯旗手下心腹們都開始人人自危。
畢竟你甭管王大狗這些年,在城北是好名還是壞名,但你必須承認即便他做了十年牢,可再度出山喊一嗓子,願意爲他搖旗呐喊的人依舊不少。
不過羅摯旗在收到王大狗入局的消息,卻仍是穩坐釣魚台風輕雲淡,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大家風範。
因爲王大狗的介入,原本還處于風吹兩邊倒的中立派牆頭草,都開始有些動搖。畢竟王大狗那幾年攻城拔寨的兇名,在老一輩心中還是占據了一定地位的。
光是長樂大道,就有數名成名已久的小大哥表示,唯狗哥馬首是瞻。
别說是那些企圖觀望兩虎相争分一杯羹的,就連原本站在羅摯旗一派的都開始有些不安。
不過,就在王大狗吹哨子還不到兩個小時,又一則在城北混子圈堪稱爆-炸性的消息傳了出來。
吳海發話了,今晚的行動将死保羅摯旗到底。
如果說王大狗曾經是城北某一時代混子圈的傳奇人物,那吳海則算是可以代表某一個時代。
這名被稱爲城北戰神的男人,所蘊含的能量更是超乎想象。
蟄伏多年,一朝出山。
一幹已經洗白轉行從事其他職業的企業家,紛紛站了出來。無他,隻想爲自己心目中的大哥再搖旗呐喊一次。
“哥們,聽說了嗎?王大狗出山了,據說人家這次打算對騰泰少東家出手了。”
“艹,這算啥!吳海聽過嗎?人家城北最大的哥都發話了,這次誰來也不好使,隻要有人敢整事兒,他去給你埋了!”
這樣的對話在城北路上跑的各大聚集點一一上演,可見這一次擺場對城北造成的轟動有多大。
……
晚上八點半,曾銳易達等人駕駛着三台車早早到達了位于二火葬後面的小山坡。
在城北與二火葬齊名的隻有亂葬崗九朗山,不同于九朗山位于遠郊,而二火葬最多算是海河分區的邊緣地帶。
不過,這兩者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杳無人煙。一到了晚上,那十裏八鄉不着地,連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
今天的二火葬可不比往常,光是在曾銳身側這十幾台大尺寸suv車燈照耀下,小山坡西側就已經是宛若白晝了。
現在到的都還隻是羅摯旗自家的馬仔,或是挂靠在鲸魚公司又或者是隸屬騰泰集團的安保團隊。
“達哥,你說就今晚這個陣仗雙方得整多少人來,才算完啊?”
在城北路上跑了多年,也就跟着葉記以後才算混出點名堂的大寶,表現的異常興奮。像今天這樣算是能夠載入城北混子圈大事件的宏大場面,他别說親身參與,就連見都是頭回見到。
易達搖了搖頭,凝望着對面小山坡東側逐漸增多的車輛,輕聲回道:“不好說,連打不打的起來都不好說。”
“打,今天肯定會打起來。”曾銳很有把握的插了一句。
易達算是半道入夥,雖然這一年多在城北打出了些名号,既不缺殺伐之氣辦事也相當果斷,但畢竟在路上跑的時間并不長。
準确的說,他應該屬于“新時代混子”,思考方式更爲理智,做一件事兒前會去考慮性價比,謀而後動。
不過卻容易忽視一些潛在環節,例如今天無論是官方還是路上跑的,都已經默認将這場矛盾交由最爲簡單粗暴的方式去解決。
武局長的話其實分兩層意思,文勇是我的老朋友我要還他一個公道,官方的人不得插足其中是第一層意思。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路上跑的事兒,就交由路上跑的自己去解決嗎?第二層意思,也說明了這一場惡戰的不可避免。
而身爲騰泰少東家的羅摯旗心裏也跟明鏡似的,雖然這些年騰泰洗白的還算成功,但畢竟騰泰隻經營了幾十年,兩代人算不得傳承,比不上世家大族的底蘊。
騰泰的前身,說白了就是以他父親羅正泰爲首的混子群體。即便騰泰那些股東們老了,可隻要還活着,骨子裏的那抹江湖氣就還在。
想要獲得他們的認可,不隻是穿上西裝坐在大會議室裏運籌帷幄就能夠辦得到的。有本事,有能耐,是騾子是馬你連遛都不敢遛,又有誰會服你呢?
表面上看,這好像是羅摯旗和鄭眉解決私人矛盾,可在場的人都清楚,這其實就是羅摯旗與郭華的第一次交鋒。
一步錯步步錯,在路上跑不存在相敬如賓,也沒有誰樂意退一步,去看那波濤洶湧。
“嗡嗡——!”
順着二火葬後的公路,整齊的車燈連成線,引擎轟鳴聲響起,由一台奔馳大g打頭,數十台車輛一一停在了小山坡東側。
雙方人相距并不遠,曾銳肉眼可見奔馳大g上第一個跳下來的就是剃了個球頭的王大狗。
今天的王大狗不像以往一般懶散,微微昂着腦袋,一雙眸子銳利無比的朝曾銳等人掃了過來,眼中滿是肅殺之氣。曾銳隻有到眼下,才覺得王大狗有點大哥樣兒,而不是村頭懶漢臭無賴。
“啪嗒!”
“啪嗒!”
從王大狗開始,車隊其他車輛也接連打開車門,穿着黑色背心紋龍畫虎的大哥們,也一一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