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路上跑的說法,沒進來蹲過壓根就不算混過社會,進了獄裏那就相當于深造了!
我們這裏不讨論這個說法對不對,單純從看守所監獄裏的人員組成部分來說,路上跑的确實占很大一部分。
所以看守所監獄内的戾氣之重可以想象,而面對這麽一幫因爲種種原因進來的老混子,二十來歲的小夥兒他能夠獨占鳌頭技壓群雄,這本來就是一種本事!
更有意思的是,他好像還是前兩天剛來,來了他就是号長!
“耷拉…耷拉…!”
大坪子端着臉盆拿着自己的生活用品,拖着塑料拖鞋緩慢的走進監室,前進的同時他也用輕蔑地眼神在牢房裏所有人身上掃視了一遍。
牢房裏很少有樂子找,所以每一個新進來的那或多或少會被找找樂子“上上課”。
當然,像大坪子這種具有一定社會背景的是不存在的。畢竟無論在哪兒都得講關系,誰也不是蹲完今天就不蹲了,活完今天就不活了,你在裏頭沒事兒不代表你出去了,人家不收拾你。
這也是大坪子敢于一進号房,就昂着個腦袋打量着其他犯人的原因。要他沒背景沒關系沒那體格子,光這小眼神最少一天都能挨兩頓打……
隻可惜他不知道的,以往他可以當做護身符有恃無恐的騰泰招牌,在今天其實在他關進這間牢房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失靈了,甚至是說可能會讓他遭受到的打擊變本加厲……
犯人們望向他的有戲谑,有仇視,有充滿敵意,還有畏懼,但大坪子最後将自己的眼神,停留在了之前被管教稱作号長的年輕小夥身上,因爲他一直盯着大坪子在笑,笑容的背後隐藏着什麽,讓大坪子有點兒摸不透風。
大坪子不是頭一次見看守所,監獄他也不是沒來過,正如他對年輕幹事說的一樣,他大坪子頭回“上山”的時候,你這小崽子還沒小學畢業呢……
在大坪子人生前半程,就如同其他底層小混子一樣,打架鬥毆無惡不作,錢沒撈着牢沒少坐,後來還是被納入鄭眉麾下,才改變了自己的生活。
所以對于看守所而言,他并不如何反感甚至還有一種奇妙的親切感…
看着大坪子大大方方的舉目四望,在配上他那高大強壯身材賦予他的賣相,光從氣勢上分析,他确實比半躺在鋪上的号長看上去要威風不少。
尤其是大坪子這股鎮定自若的勁,就讓大部分的犯人們打心底裏覺得這人不好招惹,也不會因爲他是新人就刻意的給自己去找麻煩了。
“诶!”就在大坪子整的跟獅子王巡視自己的領地時,感受到自己号長地位即将被動搖的年輕号長,一邊用手極爲埋汰的摳着腳丫子,一邊微微擡頭沖大坪子喊道:“傻大個,你犯啥事進來的啊?”
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大坪子,将臉盆往地上一放,把眼睛瞪得老大沖着年輕号長就罵道:“因爲老子幹了你m!她覺得挺爽,但是幹一半嗝屁了,我解釋不清了就進來了,我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号長,一方面是通過管教選,但另一方面你還得讓大家服,畢竟一監室裏就二三十号人,你想要做到所有人都服氣,那要麽是确實有硬到其他人難以抵抗的關系,要麽是具備有他人不具備的能力。
同時号長可不隻是個名頭,象征,它同樣确實可以給你在牢房裏帶來一定的便利。像大坪子這樣的背景,要是換個時候進來,壓根啥都不用說,啥也不用幹就能當号長。
可從昨天一直到現在,半天時間過去了大坪子卻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接見。那他就清楚自己在外邊的關系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全被遮了。所以大坪子決定靠自己的能力當号長,隻有當了号長,他才可能有機會往外面遞消息。
于是就有了他面對年輕号長的問話,火-藥味十足開口就是挑釁的舉動出現。
“艹!我們監這是來了個爺爺啊!”
年輕号長腳也不摳了,左右拍打了一下手掌,撐着從床上跳了下來,看向大坪子問道:“你叫啥名啊,這麽橫?”
大坪子扯着嗓子朝年輕号長喝罵道:“老子叫什麽是你這麽個小籃子能問的嗎?給老子滾便池邊上撅着去,要不然老子現在就幹死你!”
因爲大坪子高聲大叫,嗓音洪亮也吸引了這間監室裏所有人的注意力。同時這也是大坪子想要的效果,隻有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把面前這名面黃肌瘦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号長幹倒,自己才有可能用最快的時間順利接手他的位置。
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江湖好像并不像他曾經想象的一樣……
年輕号長沖注視着這邊的犯人們随意地擺了擺手說道:“幹死他。”
“嘩啦嘩啦!”
這間監室裏加上年輕号長和大坪子在内,總共住了有通過“精挑細選”出來的二十七名犯人。
可以想象,在這麽一個大小不過三十平方米的監室内,二十五人同時起立,朝着大坪子沖過去的那種震撼。
“艹nm!你們跟老子玩路子,一起上?”大坪子握緊了拳頭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咣當!”
沖在最前方的一壯漢,拳頭鉚足了勁就撲向了大坪子。大坪子左手曲肘硬擋下這拳,同時反應很快右手握拳打向壯漢的胸膛,壯漢被瞬間打飛。
這時右邊又是一名身形偏瘦犯人擡腿踹在大坪子的大腿上,大坪子下盤很穩,連輕微的搖晃都沒有發出,整個人向右側一偏,将犯人撞倒在地。
人大坪子能當上鄭眉的私人保镖兼“髒手套”,肯定不單單是靠着他唬人的身形,手底下活兒還是有點的。
不說開口就要一打十,有過一定武術功底的他,要換成平時三五人赤手空拳确實挺難近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