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鄭眉的舉動無疑是告訴了和劉迪抱有同樣想法的人,你們隻要把股份給了羅摯旗,我保證你們也安生不了!
這樣一來,那些原本偏向于羅摯旗文伯的中立派,想法肯定也會有所動搖了。
文伯低着頭略微思考了一番後答道:“這事兒,我去想辦法解決。咱現在的工作重點還是在收股份上,隻要股份能收上來,其他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的。”
“文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想收股份就必須得邁過眼前這個坎啊!”羅摯旗和文伯似乎出現了一些交流障礙。
“行,你想怎麽做,你就去怎麽做吧!股份我接着去談。”
文伯并沒有選擇和羅摯旗進行無意義的争執,而是起身朝着之前自己的目标再次邁進了。
文伯走後,吳海将手中的煙點燃,架在煙灰缸上問道:“小羅,這事兒我去幫你解決?”
“不用了,海叔。”羅摯旗搖頭拒絕道:“我不可能永遠靠你們的幫助,更何況人家這都已經騎到我頭上來了,我要是再沒點表示,人家還以爲我不是我爹的種呢!”
“呵呵!這要是換成你爹,确實不能慣着鄭眉,這人呐該收拾還得收拾!”吳海笑着回道。
見吳海也贊成自己的觀點,羅摯旗更确定自己觀點的正确性了。文伯在騰泰更多的是扮演着一個與人爲善的老好人,無論是外部擴張還是内部鬥争,他都沒有參與過。
所以在羅摯旗看來,文伯的說法雖然偏向于理智但不切實際,并不可取。
……
在一家名爲騰金的信-貸公司内部,一名西裝革履的地中海中年,正拿着簽字筆在一份股權轉讓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站在他對面的郭華連忙伸出手說道:“俞總,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老郭我啥也不說了,你就看我怎麽感謝你就完了!”
“哎呀,郭哥咱都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跟我扯這個幹啥?當年要沒有你的資助,我能開得起騰金來嗎?别人咋說你我不管,我俞寶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騰泰要有我郭哥接手,那必定蒸蒸日上!”
雙方又寒暄了幾句以後,郭華拿着到手的百分之三股份,春風得意的走出騰金公司。
“嗡嗡…嗡嗡…!”
郭華才剛剛坐上賓利添越的後座,這段時間爲了确保他安全的阿奎還沒來得及發車,郭華兜裏的手機就發出了震動。
“喂?”
看到鄭眉的名字,郭華心情挺好的随口問道。
“啊?”
可接下來還不到半分鍾,他的臉色立馬就齊刷刷的垮了下來。
郭華咬着牙沖電話那頭再問道:“你跟我說,老文那老比杆子橫插一腳,把劉迪那物流公司的股份給收走了?”
“行,我知道了,我會去找他的。”
挂斷了電話的郭華怒不可遏,想起自己花了将近兩小時的時間好說歹說才整了這百分之三。人文伯已經搶在他前頭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了同樣多的股份,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手機都砸了。
郭華冷冷說道:“開車回公司。”
羅摯旗和文伯手裏掐着的股份,本來就要比他郭華多上百分之五。
在雙方同樣進展下,那郭華的劣勢就會愈發明顯。因爲隻要有一方率先拿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另一方就屬于白玩了,落于人後的郭華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诶。”
阿奎聞言點點頭,賓利添越緩緩起步。
在行進的過程中,阿奎也一聲不吭老老實實的駕駛着車輛,倒是郭華在接連撥通了幾個電話後,朝阿奎說道:“阿奎,讓你的人查一下騰泰老文的位置。”
“好。”
回到騰華公司的郭華,一進辦公室就扯開了系好的領帶,重重地望沙發上一靠,等待着阿奎的消息。
阿奎的辦事效率也是一如既往的有保證,不到十分鍾他就得到了準确的信息。
“華哥,城北天沙分區桃源街黃桃路五十六号,天淨沙場。”
聞言郭華不由得眉頭一皺,忙問道:“那是田淨的沙場?”
“對!”阿奎确定的點點頭。
“開車!我們現在就過去!”郭華立馬拿起了自己剛脫下的外套,手忙腳亂的就往外走。
阿奎側身超過郭華,一路小跑下了樓,在郭華到公司門前時,賓利添越已經在大門口等候了。
田淨也是手握着騰泰股份的中立派,和賀如龍一樣,自己有實業的他很少會摻和到騰泰内部黨派鬥争中來。
田淨手裏握着天沙分區的三家采沙場,能幹沙場的大多是黑白兩道都有關系的狠人,田淨也不例外。
對于手裏百分之五的騰泰股份,更多的隻是一種身份的象征,錢的多少到他們這個層次大多隻是一種數字了。
田淨年輕時手裏沾了不少血腥,也曾爲了騰泰無數次與人喋血街頭,索性他熬下來了,站住了。
因爲征地與當時城北的大手子發生了沖突,一起重傷害判了六年,田淨出獄後,羅正泰曾咨詢過他的意思,最後靠自己的私人關系給田淨在天沙分區拿下了一座采沙場,也就是現在文伯所在的位置。
而後的七八年裏,田淨靠着自己出色的個人能力,如同滾雪球一般将手下的采沙場從一變成了三。
有了自己産業的田淨也就幾乎從騰泰徹底的脫離了出去,除了基本上的業務往來外,大多也就是逢年過節才有機會和老友們聚一聚了。
論關系他肯定更加傾向于羅摯旗和文伯,這也是文伯馬不停蹄地第二站就跑到天淨采沙場來的原因。
雖然田淨是個不修邊幅的大老粗,但基本的禮數他還是懂的,同樣是給文伯泡了一壺好茶,先唠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家常。
等到一旁的秘書已經右手持杯側對着文伯,用左手持容器添過一次水後,才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