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麽辦?以城主從一城聽來的消息,爲了防患于未然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黃少偉手裏夾着煙,空心嘴子的和天下連煙嘴都已經被他捏成扁平狀。
他們聽來的消息要比羅正泰更具體,其中就包括了爲什麽要對他們五人采取措施的原因。
之所以會導緻那幾座安全城邦的覆滅,通過城邦最後回傳的消息,都是當地的财閥世家試圖掀翻城邦統治,引起的大型沖突。
而在沖突之後,對當地的經濟秩序以及基本的法律道德都造成了巨大的沖擊,最後才使得城邦覆滅。
又有什麽消息要比讓當政者手中那至高無上的權柄丢失,更讓他們害怕的呢?
這消息一出,自然就引起了七城領導班子的高度重視。
他們當然不希望這樣的情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乎第一時間,便召集了同樣在七城内掌握着話語權的五名龍頭企業家,來城中議事。
說得好聽點叫議事,說得不好聽就是讓他們來接受審判。
而之所以花了這麽長的時間,就是因爲幾位高層的意見不統一。
明面上站着的五位商業代表,要不是幾位高層的白手套,要麽就是相互扶持的合作夥伴。
他們一被拿下,就意味着高層手中掌握的權利分化和丢失。
這世上,無論在哪個階級。隻要在不牽涉到個人利益的情況下,各個都可以高喊人人爲我,我爲人人的口号。
但隻有影響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了,那全都是寸步不讓的一個吊樣。
即便是七城領導班子成員也不外乎如此,辛辛苦苦經營下來的關系網瞬間被打回原形,還有幾個能保證面不改色的?
眼下出了結果,是因爲城主一碗水端平決定以雷霆手段将五人全部抓在自己手上。
雖然大家的勢力都受到了波及,可換個說法誰也沒能逃過這一劫。
城内外的城防軍士除軍士長外,隻對城主一人負責。領導班子内其他成員,即便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對領導班子成員而言,動了這五位商業精英确實是傷筋動骨,可能需要花上三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緩的過來。
但自己的根基并沒有動搖,隻要還坐在現在的位置上,那終歸還是能拿到手切實利益的,隻是多少的區别罷了。
和那五位商業精英相比,他們無疑是幸運的。他們損失的不過是些利益,而五位商業精英付出的可是人身自由。
“他們不是怕同樣的問題發在他們身上嗎?我還偏偏就要讓他們害怕的事情發生!既然把我們當成案闆上的魚肉随意拿捏,那就看我這條魚,究竟能不能翻了盤!”
李振越說情緒越是激動,情到深處甚至以手握拳使勁地敲打着車窗玻璃。
“阿振,你打算反了?”原本在一旁沉默的李博瞪大了眼睛問道。
“不反怎麽辦?你覺得他們真把我們關起來,得關多久是個頭?更何況,他們要是對外宣稱我們是去一城學習開會了,返程時再發生個空難什麽的很奇怪嗎?坐以待斃隻有死路一條!阿博你也在商海裏打拼了這麽多年了,還看不明白嗎!”
李振梗着脖子喝問道,與他以往在公衆面前的形象大相徑庭。
“我是覺得袁城主和張廳不會就這樣棄了我們的。咱給他們辦了這麽多年事,不說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沒了我們,他們的利益也會受到巨大的損失……”
李博小聲的解釋道,越說到後面他越是沒了底氣。
“醒醒吧!現在他們都自顧不暇了,還有機會保住你?這些年政客的嘴臉你還沒有看夠嗎?到了危難之時,親兄弟尚且自相殘殺,這些披着人皮的政客,幹出棄車保帥的事來難道奇怪嗎?”
李振扯着嗓子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阿振,我贊成你的觀點。”黃少偉表情鄭重的插了一句嘴。
李振連忙扭頭看向黃少偉,驚喜地問道:“少偉,你也覺得咱應該争取争取這活命的機會?”
黃少偉點點頭回道:“對,左右都是個死字。反正最後我們也逃不出銷聲匿迹的命運,倒不如散盡家财搏那最後一線生機!”
“好!我現在就聯系人!”
李振一拍大腿,激動的說道。
李博眼中滿是擔憂之色:“阿振,你覺得這事花錢有人敢辦嗎?這是造反啊!曆朝曆代,可都是要掉腦袋的……”
“官逼民反,我也是不得不反,再說了,我也沒想推翻城主,我隻想要自己能夠安全出城罷了。”
“可是……”李博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李振一聲怒喝直接打斷道:“我們幹過掉腦袋的買賣還少嗎?有錢能使鬼推磨。我還就不信了,隻要我出的起價,還沒人能接我這個單。”
随即,李振直接掏出手機開始聯系自己的下屬,火速朝自己趕來。
挂斷電話以後,李振一掃之前的抑郁頹廢,豪情萬丈。
而就在他扭頭偏向李博時,卻看見李博一臉糾結之色,幾次欲言又止。心頭一股無名火正在不斷萌芽,煩躁的罵道:“阿博,你要是心裏還是怕,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我能跟你保證的隻有這一次我要是成了,我帶你一塊離開七城,我要是失敗了,這一切都跟你無關!”
“阿振!我不是怕,我隻是覺得事情還沒有走到這一步,我們沒必要走極端!”
“你爲什麽還不清醒?咱們被關在城中這麽久,上頭坐在王位上那幾個,接過咱一回電話嗎?到現在爲止,他們給我們透露了半點信息嗎?我們被棄了,被棄了你懂不懂啊!”
李振雙手攥緊了拳頭,手上青筋暴起,沖着李博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吼聲。
他之所以情緒如此激動,既是對李博天真想法的一種不屑,又何嘗不是對上頭領導作法表示不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