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羅中泰還坐在那位置上，就輪不到他郭華造次。
神秘人小彭的浮出水面，對郭華來說就如同一根刺，如鲠在喉。可眼下兩難的局面，實在是讓他有些無法抉擇。
“華哥，要不要我？”
阿奎用手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讓我再想想吧！”
三天過去，掌握了大量資料似乎已經發現了事實真相的郭華，反倒沒有三天前那般興奮了。他有些落寞的回答完阿奎的問題，緩緩地走進了别墅裏。
……
相比于内心矛盾做不出選擇的郭華，那城中被困着五名商海巨鳄，才真是如坐針氈。
在《克蘇魯神話》這本被譽爲二十世紀最偉大、最具影響力的恐怖小說體系的書裏，曾經不斷強調過一個觀點：那就是自以爲足夠強大的人類，在面臨未知的恐懼時，是極爲容易崩潰的。
雖然書中更多說的是，龐大的古神體系。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所說的未知恐懼理論，現在就十分符合五名商海巨鳄的心理狀态。
又是幾天時間過去，連領導的秘書都僅出現過一回。
就在幾人連珠炮一般接連發問時，人秘書就一句現在領導也處于協商階段，具體情況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後，就離開了。
回憶起之前羅正泰的言論，其他幾人也是愈發的心慌，随着晝夜更替，時間的不斷推移，心态也逐漸變得有些扭曲。
還是那間古香古色的房間内，眼下那裏頭煙霧熏天，連雪白的天花闆也被熏得有些泛黃。
幾名頻繁出現在電視機前，報紙網絡新聞頭條，氣度不凡的成功人士，現在一個個面容憔悴，下巴上布滿了稀疏的胡渣。
“羅哥，你說他們是不是真準備沖咱動手了？”
相比較而言還算鎮定的錢多多，此刻雙眼中也布滿了血色，顯得精神萎靡。
“說不好！估計上層博弈的結果不太明朗，要不然也不會關着咱這麽長時間。”此刻的羅正泰其實也已經是強弩之末，隻不過因爲像眼前這般生與死的考驗經曆的要比旁人多點，才顯得更加冷靜。
“我已經給老袁打了三個電話了！他回回跟我說沒事兒，跟我說沒事兒，稍安勿躁！我們這踏馬像是沒事嗎？”
李振使勁的摳着自己的腦袋，透過頭發絲可以看得到那一道道血紅的印子。
從事互聯網的李振明顯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到了他們這個級别的那在頂層肯定都少不了人的支持，可和他一樣直接把關系挑明說出來的就很少見了。
李振的話一出口，其他四人都陷入了沉默。
其實說到底，能坐在這間房子裏的那實力身價基本上都相差無幾了。或許李振的閱曆稍遜些許，可其他人又能比他好得到哪去了？
連李振都已經未戰先怯，崩不下去了，誰有能保證自己還能在這種緊張壓抑的氛圍下堅持多久。
“啪嗒！”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推開了。
穿着一身剪裁得體深色西裝，鼻梁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溫文爾雅的男子走了進來。
“諸位老闆，這幾天你們等的辛苦了。”
眼鏡男臉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張口就好似如沐春風。
“郭秘！”
“郭秘！”
随着眼鏡男的到來，五人紛紛起立。
被稱爲郭秘的眼鏡男，略帶歉意的說道：“很抱歉讓大家等了這麽長的時間，現在大家都可以回去了，晚上在七城飯店，領導親自請諸位吃飯。”
“呼！”
原本就已經面臨暴走邊緣的李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頭一個站了起來，徑直朝大門外走去，就連道别也沒和郭秘書說上一句。
另外兩名其他城區的老闆，朝郭秘書說了聲回見後，也跟在李振的後頭一一走出了房間。
隻剩下錢多多和羅正泰，兩人留在原地沒動。
“兩位還有什麽事嗎？”郭秘書臉上的笑容不減，看着兩人問道。
“郭秘，咱這事兒就算完了？”率先按耐不住的錢多多開口問了一句。
郭秘書模棱兩可的回道：“呵呵！錢總，您說事兒要是完了，領導晚上還用得着請諸位吃飯嗎？”
“唰！”
剛剛才重獲自由的錢多多，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面色蒼白的靠在椅子上，半天沒能緩過神來。
“郭秘書，那領導們商議的最後結果是什麽樣呢？”
不同于錢多多的失魂落魄，見慣了生死搏殺的羅正泰還保持着最基本的鎮定，反複斟酌後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羅總，我覺得吧這事兒最好還是等晚上的，領導會親自和您說。”郭秘書有些爲難的回道。
“韓清，咱可是十多年的老交情了。你就給哥哥透個實底，也讓哥哥有點心理準備不行嗎？”
羅正泰就連對郭秘書的稱呼都變了，開始靠關系追求事實的真相了。
郭秘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架，沉默許久後才輕聲說道：“命，能保住。”
原本還保持鎮定的羅正泰，猛地一怔，重心不穩腳下踉跄，連退了好幾步才站住腳。
縱然是城北龍頭，一代枭雄在得到這個結果之後，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羅正泰身體微微顫抖，神色黯然道：“完全沒有機會了嗎？”
“爲了這事兒，袁城主都和領導吵起來了，大家都有關系，最後的決定是一碗水端平。”郭秘書耐心解釋道。
就在羅正泰和錢多多從郭秘書口中套出重要情報時，李振三人也通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李振李博黃少偉，三名城區的商海巨鳄在二十年前同出一門，既是校友也是生意場上最牢靠的夥伴。
本就都是商業奇才，又互相相輔相成共同進步，才打下現如今的偌大家業，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三人都沒有回家，而是聚在李振的奔馳s600裏頭，臉色難看表情略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