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易達之前提過的李裕民,确實讓蔡易龍有些猶豫不決,他的目的是帶鍾文走,至于鍾文是不是少隻手,就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不接?”見鍾文用餘光掃視了蔡易龍好幾眼,還沒有接過自己手中的鲨魚鳍,易達輕聲問道。
“唰!”
瞬間白光一閃,隻見易達拿着鲨魚鳍的手,猛地朝下一剁。
“咔嚓!”
就在鍾文愣神之際,自己的右手手掌就已經掉落在地了。
“啊啊啊啊!”
鍾文捂着斷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聲。
“小錢,小錢!快來扶一下!”
蔡易龍畢竟是披着官衣的,像今天這樣強行摻和到路上跑的事兒,其實都是第一回。又怎麽可能見過這麽血腥的畫面,當下也是臉色慘白朝着自己的司機喊了一句。
帕薩特司機聞聲連忙跑了下來,撿起鍾文的斷手扶着鍾文就往車上擡。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蔡易龍的語氣變得異常低沉。
易達又變回了之前的一臉謙遜,手一擺:“請便。”
蔡易龍一把扛起地上昏厥的鍾夜,上車。
帕薩特如利箭一般,向離得最近的醫院飛馳而去。
等蔡易龍帶着鍾文一走,地上那群接活的小馬仔們也紛紛爬了起來,互相攙扶着離去。
隻留下了如同靈仔一般,已經瞳孔渙散生氣全無的屍體在冷冰冰的地上了。
“來,小趙小劉,搭把手,把人丢坑裏去,待會一把火燒完埋了。”
資深混子曹樹根,也展示出了他身爲老混子的前瞻性。
早在十一點半前,他就已經招呼手下倆兄弟在工地外頭挖了一處大概得有3x3大小的深坑,果不其然這會兒就派上了用場。
“不是,達哥,我就蹲了十五天,這青年企業家座談會我咋沒去參加啊?”
曾銳沒有爲易達自作主張将鍾文放走的事兒多做讨論,反而糾結起易達之前說的青年企業家座談會了。
“啥座談會,那會上都是傑出企業家,咱這體格夠格嗎?我就是信口胡謅的!”易達撇了曾銳一眼答道。
“那你說的那啥李裕民,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我瞅着蔡易龍一愣一愣的啊?”
“你還記得你自己之前兩天在這兒被襲擊,我急匆匆趕過來嗎?那次就是陳老說給咱搭點關系,搭的就是那李裕民。”易達語速很快的解釋道。
曾銳有些無語地回道:“艹!那你跟人家朗朗上口的吹牛逼,還說啥交談甚歡?你這糊弄過眼前,人家朋友一接觸不就jb全露餡了嗎?”
“那不能!”易達小手一揚,一臉不屑地回道:“神交就不能交談甚歡啊?未必你還非問我神交是啥體-位啊?更何況,李裕民壓根就不是蔡易龍的啥朋友,兩人十來年的老對頭了。要不是那時候蔡易龍沒争過李裕民,現在也不用在城北挂閑職。被人稱作部長的,就該是他蔡易龍了。”
“牛逼!達哥你這路子,我現在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了。”曾銳朝易達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感歎道。
“那不然咋整,你和霄哥嘴一張,直接把人蔡易龍釘在十字架上下不來了。回頭,人家非要走,你們還準備把人家一個挂城北小号牌的人,也活活打死在這兒,扔坑裏埋了啊?大哥,法治社會,這城北踏馬也不是十裏洋場……”
易達還在一個勁的給曾銳闡述着自己的觀點,卻沒有注意到曾銳早都已經向不遠處的坎巴走去了。
戰鬥結束,将後續事宜料理完了以後,南雲賬王曹樹根是頭一個離開。
葉記老早就準備了一張不記名的銀行卡,可是在易達遞給曹樹根的時候,人家手一擡,留下了一句,以後有這種事兒再也别叫我就走了…
傷員們也都送到了附近的醫院進行醫治,這裏頭就包括小虎大寶這兩個小亡命徒在内……
留在現場的就隻剩下曾銳,易達還有志陽等人。
看到工地對面不遠處,幾台看熱鬧的車一一打火離開時,今晚戰鬥正酣的志陽跟個小狼狗似的問道:“葉哥,達哥。那些看熱鬧的小籃子,要不要全jb給扣下來?”
“不用!放他們走吧,今天他們看熱鬧,說不準過兩天就熱鬧看他們了。”易達搖了搖頭,随口答道。
……
等現場近乎全部走完後,停在公路對面的一台全車貼着深色車膜的黑色名爵,目睹了今晚全過程的陳帆露出了有些意猶未盡的神色。
在看熱鬧的散去時,他并沒有着急走,而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顯得格外的小心謹慎。
因爲他今晚出現在城北郊葉記的工地門口,是背着袁承的。
之所以是背着大哥的單人行動,還得從上午兩人的對話說起。
豪庭酒店,袁承長期租住的行-政套房内。
“承爺,爲啥我們不在鍾文身上繼續加注了?”
眼見雙方的沖突已經變得不可避免時,在暗中努力促成這場矛盾的袁承卻忽然選擇撤出戰場,讓陳帆百思不得其解。
“因爲沒有必要了。”
坐在辦公桌前的袁承,看着電腦屏幕,悠悠回道。
而陳帆搔了搔頭,思考良久後仍是不解的問道:“可是承爺,現在兩方人眼瞅着就要魚死網破了。咱要是暗中準備倆槍手,直接幹他伍葉一家夥,這把活兒不就算完了嗎?”
袁承擡起頭,冷冷地看了陳帆一眼:“溫水煮青蛙才有意思,我要是單純想要伍葉的命,有必要來城北嗎?我們城西枭家門徒,哪一個端不起槍?”
“承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
沒等陳帆說完,袁承就有些不耐煩的打斷道:“行了,不用再說了。事怎麽辦,我心裏有數,晚上的事兒咱不摻和了,你也不要去看熱鬧,免得引火燒身。”
“行…那承爺,我先退下了。”
陳帆哪怕再如何覺得錯過這次機會可惜,他也不敢當面忤逆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