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沒緩了嗎?”蔡易龍壓低聲音,語氣鄭重的問道。
“有啊!我說了,他要是沒做賊心虛,有主動來工地找我的膽兒,這事兒還能談。就沖您蔡局這個電話,我可以不用他下跪了。”曾銳語氣輕松的随口回道。
“行,我和他談談吧!”
蔡易龍說着就準備挂斷電話。
“诶诶!蔡局,您别急着挂電話,我還有幾句話想對您說呢!”
“行,你說。”蔡易龍很快回道。
“蔡局,我沖您的面子可以等鍾文,條件也可以從一個小時放寬到今天一整天。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次的面子我給您了,您在這個事上我希望也能及時抽身了。”
蔡易龍眉頭一皺,明知故問道:“伍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面兒我給您了,如果鍾文今天再不願意來,您還打電話給我,就該讓我心裏不舒服了。那鍾文我絕對要把他一次幹服氣,最少要剁隻手,這事兒甭管誰來都不好使了。”
曾銳的語氣很輕,但詞整的挺重。
那頭的蔡易龍,估計也是被曾銳拿話怼的挺不高興,直接就挂斷了電話。
曾銳随手把手機往旁邊一扔,朝易達說道:“讓朋友們都先撤了吧,這次事兒不用他們了。”
曾銳心裏很清楚,八成以上鍾文今天是不敢來了。他不但怕葉記的人把他活撕了,也害怕在暗中的那群人,直接把他給整沒了。
既然如此,那事情雖然波折連連,最後還是不可避免的要真刀真槍的往上幹了。
這要是再幹起來,從蔡易龍挂斷電話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來,這位大領導肯定是得罪了。
和葉記關系挺不錯樂意助拳的哥們,十有八九是不知道鍾文有這麽一層關系的。這要是讓他們摻和進來,明顯有點兒坑自己朋友的嫌疑,曾銳做不出這樣的事兒。
“行!”
易達掏着手機便往門外走去。
“葉哥,葉哥!他們都散了,是不是該我閃亮出場了?”
隻要有仗打,甭管好事壞事絕對屬小虎最高興,等着大哥才剛剛發布命令,他就在一旁請戰道。
“嗯!”曾銳點了點頭,眼珠子一轉道:“今晚上你叫上鈎子和平仔,一人找二十來個小兄弟,做好明天上午在城北範圍内爲民除害的準備,能整明白嗎?”
“那必須明白啊!”也就是小虎屁股後頭沒根尾巴,要不然現在包管都能翹到天上。
……
另外一頭,心煩不已的蔡易龍還是撥通了鍾文的電話。
說白了,就鍾文當時幫他辦事的那點人情到現在,早都踏馬還完了。他蔡易龍能夠拉下臉來葉記一回,絕對算是仁至義盡,任誰都挑不出理來了。
而今天中午,蔡易龍在明知道此時的葉記就跟個火-藥桶似的,還願意爲了這事往上湊。可以看出來,或許說他不一定是個好官,但作爲朋友那絕對沒話說了。
眼下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可他并沒有選擇放棄,還是聯系鍾文希望能夠協商解決。
電話剛接通,鍾文就很着急的問道:“蔡哥,你去了伍葉給了面子嗎?”
“給了,但是他說……”
蔡易龍順着思路就把前一個電話裏交談的内容,轉述給了鍾文。同時還再三強調過,隻要鍾文去,自己無論如何一定會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不行!”聽完全部内容的鍾文面色慘白的回道。
“爲什麽不行?”眉頭輕皺的蔡易龍有些不解。
“這事兒是葉記的算計,要不然爲什麽我們剛談好,伍葉出門就被槍打了?我看了現場的視頻,兩名槍手共四槍,伍葉毫發無傷,傷的卻是一個剛和伍葉一塊兒蹲拘留所認識的小地賴子,蔡哥您覺得這可能嗎?”
“……”
這下輪到蔡易龍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眼下鍾文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他固執的認爲葉記就是要整死自己,所做的一切任何無論是虛與委蛇還是苦肉計,都是爲了整死自己。
蔡易龍可以在雙方關系有些僵硬的情況下,拉下老臉做一回說客,将兩人拉到一張桌上,讓大家心平氣和的聊一聊。
可面對都已經鑽到死胡同仍不願意回頭時,他确實是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電話那頭的鍾文見蔡易龍久未開口,主動出聲道:“蔡哥,我這事兒您已經盡力了,接下來怎麽辦,我自己想辦法吧!”
“好吧!”
有些頹然的蔡易龍,最終還是決定放手。事辦到這個程度,他确實也已經無力回天了。
……
在确定自己最爲強力的大腿,已經不能再起到作用時,鍾文決定朝着另一個極端走去。
他把靈仔和蠍子等三名亡命徒叫到了自己身邊,在他們四人的陪同下,靈仔駕駛着一台早些年收賬抵押的日産逍客,前往了王大狗的家中。
下午兩點,逍客停在王大狗樓下。有三名揣着槍的亡命徒守在身邊,讓鍾文心裏托底不少,他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後,獨自一人邁步走向了樓梯間。
“咯吱!”
推開了王大狗家那常年不鎖的房門,見着了照例癱在客廳沙發上的王大狗,隻不過今天他身邊沒有其他小兄弟。
“咔嚓!”
王大狗低頭點了根煙,眯着眼望向鍾文滿臉戲谑,壓根就沒有開口的意思。
鍾文當然知道王大狗爲何會這樣看自己,最近幾天他和葉記的新聞整的就跟明星绯聞熱搜似的,一天天的吸引着大量吃瓜群衆的注意。
唯一和绯聞熱搜有些不大一樣的,就是這裏的吃瓜群衆大多人人别着腰刀……
不過既然決定求上門了,鍾文也就沒想着還要臉了。
張口就說道:“狗哥…我認真的想了一下,覺得您之前給我的那個建議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