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曾銳稍稍停頓,又面帶笑意的再次開口道:“你弟拿槍要殺我,你拿五十萬來擺事兒,這就是你要談事的态度?你是覺得你弟弟的命隻值五十萬,還是我啊?”
鍾文矢口否認道:“車和錢并不是補償,今晚我請你們葉記喝酒,要和你談的正是補償的問題。伍老闆你一過來就要掀桌,這态度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在鍾文看來,曾銳之所以整這麽一套場面,無非是想多跟自己要兩個錢。在外面,鍾文做生意确實可以稱得上是锱铢必較,絕不願意讓自己公司遭受任何一點損失。
但說句内心話,他是真疼這個和自己相依爲命的傻弟弟。眼下見葉記還願意拿錢說事兒,他的心也稍稍安定下來了不少。至少說明,這事兒還有的談。
“滋啦!”
今天穿着一件寬大運動服的曾銳,直接一把将衣服拽了下來。
曾銳赤膊上身,露出了明顯的肌肉線條以及包裹了半個身子的紗布。
“我都被你弟弟幹成這樣了,你還喊我喝酒呢?是踏馬準備談賠償還是算補刀啊?”曾銳昂着腦袋挑眉道。
“……”
原本就不善言辭的鍾文,被曾銳這連珠炮般的一通責問,加上一定的動作加分整的稍微有點兒接不上話來了。
“伍老闆,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家都在一個盤子裏吃飯,沒必要把場面整的這麽難看吧?”
說話的是一名在長樂大道開小賓館的秃頂中年,早年間也算是金沙區有一号的混子。在後來發現自己能力有限,進取不足後,就心裏十分有數的開了家小賓館,維持生計。
雖然不至于說大富大貴,但和那些锒铛入獄或是已經魂歸天國的同伴相比,他也算是過得還可以的了。
再加上,他資曆擺在那兒,平常城北路上一般要有點什麽事兒,都愛請他過來做個和事老啥的。
總結一句,就是啥能力沒有但自我感覺良好。
今天他同樣是被鍾文請過來的壓場的,那像眼前這種情況,他确實也該站出來說兩句話了。
“你不是那個長樂大道那個開小賓館,專門跟人合夥整仙人跳的狗比老闆嗎?這踏馬路上跑的談判,咋還把你給帶出來了啊?咋地,你老大不小了還要從頭開始鏟社會啊?”
秃頂中年才剛說完,坐在一旁的小虎就順嘴把話接了上來,還十分埋汰的回怼了一句。
“你……”秃頂中年臉色漲紅,愣是沒能找到反駁的點兒。
因爲小虎這兩句話确實是正中了他的下懷,對于城北著名色中餓鬼的小虎來說,哪家店能玩哪家店不能玩,那是真真正正的一清二楚。
他所說的仙人跳事件,還真不是憑空捏造,而是确有其事。這才讓秃頂中年被掐住了命門,說不出話來。
“哪個褲裆拉鏈沒拉好,把你給放出來了,這有你一個小崽子說話的份嗎!”
開口的魁梧漢子就站在秃頂中年的身後,是他帶來的店員,并不是在路上跑的,完全是因爲秃頂中年瞅着他這五大三粗的像,覺得挺有氣勢就帶過來吓唬吓唬人的。
“啪!”
小虎将别在後腰上的仿六四重重地拍在了桌上,舔着嘴唇回了一句:“來,你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我要沒能把你**幹鍋裏,去給你大哥加個菜,我就跪地上挨個給在座的磕三個響頭你看咋樣?”
不得不說,這人吧都是熱愛學習的,在日常相處之中,都會潛移默化的像身邊自認爲是榜樣的人,進行有意或無意的模仿和學習。
就比如說每天跟着曾銳易達後頭,嗷嗷待哺如饑似渴汲取知識的小虎,人家現在氣質這一塊兒确實是拿的死死的!
讓本來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漢子,立馬就縮縮了。
他臉色大變,連退了兩步,若不是在秃頂中年老闆眼神的警告下,估摸着這會兒都該主動給葉記這幫人磕上頭了。
見手下人這麽慫,秃頂中年臉色自然也不好看:“伍老闆,咱談事兒,你讓你手下的人跟我這兒舞刀弄棒的幾個意思啊?這有他說話的份嗎?如果是這樣……”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曾銳粗暴的打斷道:“我踏馬都好奇,你是哪個jb?開口閉口就說跟我一個盤子裏吃飯,我要想吃飯,你想吃屎都得先在一邊站着看着,等着老子走了才能吃,知道嗎?”
秃頂中年萬萬沒想到小弟脾氣火爆大哥的脾氣更差,正處于懵逼狀态時。
“嘩啦!”
曾銳直接站起身,打開小虎放在桌上仿六四的保險,指着秃頂中年的額頭大聲喝道:“你和我談事?你jb也配和我談事?我弟弟說話的時候,你踏馬隻配跪着聽話,明白不明白!”
被曾銳用槍指着的秃頂中年,額頭瞬間冒汗,他完全沒想到以往自己出面大家都或多或少給點面子的法子,爲啥到了今天突然不靈了。
也沒想清楚,原本能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就應該報着一個協商解決問題的态度,這群小年輕爲啥會帶着槍……
都是習慣害死人啊!這下被架在火上無處逃生的秃頂中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秃頂中年想說兩句求饒的話,可内心又稍有些抗拒,他多麽希望此刻鍾文等人能站出來說兩句話,可在曾銳手裏仿六四的威懾下,似乎壓根就無人應答。若不是此是他還坐在凳子上,就他那有些發軟的雙腿估計會讓他直接趴地上去……
“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任何廢話,我數三個數,要麽你跪下,要麽腦袋開花!”
舉着仿六四的曾銳表情漠然,話語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