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狀态正處于巅峰的冰壺青年,他在一旁的标本青年這會兒勁也散的差不多了,人也有些吓懵逼了。
他一把抓住了冰壺青年往回拖,嘴裏低聲喊道:“說了踏馬放一槍吓唬吓唬就行,你這都幹死一個了,還打算追進去把另一個也幹死啊!”
“吓唬是一個價,咱超額完成任務一步到位把人幹死了,那不是還能再多領點錢嗎?”冰壺青年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你踏馬追進去把人幹死了,你告訴我你咋出來啊?”
興許是同伴也覺得自己這同伴說的沒啥毛病,就不再糾結把人幹死的問題,而是換了個方向問他怎麽出來。
冰壺青年端着五連,彪呼呼地回道:“一槍在手,天下我有啊!我跟你說,我打絕地求生隻要手裏有把噴子,倍鏡都不用就能吃雞你知道不?”
“啊——!”
畢竟他們動手的清吧處于繁華的卧龍潭酒吧街,那路邊的行人随着冰壺青年的二次啓動,也發出了聲聲尖叫。
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标本青年,也顧不上和冰壺青年接着扯犢子,拖着他的衣袖就往和陳帆約定好的小巷子裏跑。
“對!他兩失手打了一個女的,腹部中彈估計救不回來了。另外還崩了宋君一槍,咋樣就不清楚,瞅着還能動,應該不算太嚴重。”
“好,我知道了!行,就這樣,承爺我們再聯系。”
就在巷子口等着接應兩人的陳帆,自然也親眼目睹了兩人的作案過程,并在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向袁承彙報。
這頭陳帆剛剛挂下電話,兩瘾君子就鑽上了五菱宏光。
“老闆!我們剛剛事可能辦砸了一點……”
标本青年一上車就立馬将剛剛的情況跟陳帆說了一遍。
“沒事兒,不影響。”
陳帆故作淡定的開着車,目視前方,完全沒把剛剛的突發情況當一回事兒。
“老闆啊!你隻讓我們吓唬吓唬,我們直接給你把人都幹倒了,講道理你是不是得給我倆多加點錢啊!”
冰壺青年眼裏冒着綠光,帶着有些猙獰的笑容問道。
陳帆很幹脆的點點頭:“行!我先給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再給你們一人添一萬。”
原本還有些抱怨同伴獅子大開口的标本青年,在得到陳帆的答複後也是眉開眼笑。
兩人就好似郊遊一般,在後座上興奮地讨論着待會去哪找個發廊啥的,再好好散散勁。
陳帆開着五菱宏光七拐八扭,穿梭在城中的條條小巷中過了得有四十分鍾,才在臨近城際公路旁的一處陰暗角落停了下來。
“下車,這車用不了了。人清吧老闆跟圍觀群衆肯定報了案,咱得換台車走。”
陳帆話說完,頭一個跳下車。
兩名第一次當槍手的瘾君子見金主都下車了,自然也跟着下了五菱宏光。
陳帆在前頭走了不到兩分鍾,停在了一台五十鈴tf皮卡面前,指了指後座道:“上車!”
倆人依言上車,卻發現陳帆并沒有坐上空着的副駕駛,于是标本青年伸了個腦袋到窗外問道:“你咋不上車呢?”
“我還得去把車處理一下,你們坐車走就行,到地方了司機會把錢給你們的。”
陳帆扔下這麽一句話,便反頭朝之前來的方向走去。
标本青年還準備推門下車問兩句什麽,就被旁邊正冒着大鼻涕泡的同伴一把拉住:“錢在這兒就行了,你還費那個勁幹啥啊!不知道我們多待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啊!”
随即又抻着脖子看着司機問了一句:“哥們,我們老闆之前答應多給我們一人一萬塊錢的事兒,你知道不?”
“知道。”
那司機啓動皮卡,點頭答道。
“啪!”冰壺青年手一拍,表示道:“你看!既然都說好了,還有啥問題,咱趕緊走吧!”
标本青年雖然仍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又是四十分鍾後,皮卡車駕駛到了城北城西交界的大農村,停了下來。
“咋到這兒停了呢?”
随着時間流逝,之前嗑-藥帶給他們兩人的興奮勁都散的差不多了。眼前伸手不見五指,再配合那湍急的流水聲“嘩嘩”作響,心裏也有些沒底。
“嘭!”
虎背熊腰的司機走下車,關上車門,左手夾着煙手裏拿着兩沓子錢說道:“再往前面走就有監控了,錢在這兒,拿了你們自己走。”
标本青年一聽司機這話,立馬就急眼了,怒罵道:“你踏馬逗我們玩呢?從這到城西最少得二十多裏地,你讓我們走着去啊?”
“你們怎麽去,跟我有關系嗎?”
雖然看不見司機的表情,不過從他森然的話語中也大概聽得出他的态度了。
“算了,反正咱閑着也是閑着,就拿手機打燈慢慢走,當散步了呗!”
之前還宛若人間戰神似的冰壺青年,這會兒勁也過的差不多,恢複到了以往的畏畏縮縮,也不嘚瑟了。
“艹!你都這麽說了,那就走吧!”
說完标本青年拿過司機手中的兩沓子錢,壓根也沒查數,就跟着同伴打開手機閃光燈,一腳深一腳淺的朝着城西的方向出發了。
“嘭!”
“嘭!”
可兩人還沒往前走幾步,腦後就傳來了兩道破風聲,隻見之前的司機手裏戴着指虎,小臂發力接連出拳直接将兩人幹倒在地。
等兩人倒地後,司機從駕駛座的手扣裏摸出了一把小攮子,挨個在兩人的心髒位置紮了下去,一人一刀,兩人相繼斃命。
随後,用皮卡後箱中準備好的麻繩石塊将兩人的屍體綁死,拖到孫水河的支流旁邊,推進了奔流不息的河流中。
“噗咚!”
随着一聲悶響,屍體沉底,辦完這一切的司機回到皮卡車上。
這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暴雨落了下來,司機望着車窗外狂風呼嘯,絲毫不以爲意随手點燃了一根香煙,踩着油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