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說!說給你這個廢物有什麽用!光吃飯不幹活,胖的跟豬一樣!我跟你說,你給我記好了,今天的事兒我一定要投訴你!我發現老百姓辦點事兒真難,我不動家裏的關系你們還真不把我當回事!”
一向自诩以誠待人以理服人的武塵,今天是憋屈至極。他自認爲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卻遭到了邪惡的聯合抵制。
原本最看不起那些二代動不動隻會搬出家中背景,去威脅恫吓以達到目的的武塵,今天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似乎也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不過即便如此,他并不覺得這事兒辦的下作或者是肮髒,相反他還是堅信自己才是正義的那方。之所以這麽做,不過是爲了讓光明得以重見天日罷了!
在他看來,或許這樣的行爲會遭到不明真相的外人唾棄,不過敢于堅持真理的人就注定要遭受他人的诋毀,他相信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自以爲是的人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面對失敗他們甯願絞盡腦汁在别人身上找問題。
不過隻可惜已經做好了準備忍辱負重的武塵,卻忽略了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慣孩子家長。
未來或許會有面包牛奶,亦或者詩和遠方,但當下迎接他最有可能的還是他媽耳光!
“嘭!”
面對武塵的人身攻擊,胖幹部狠狠地一拍桌子,指着自己的胸口的工作牌喝道:“記好了,小jb崽子,我叫喬大友,不服氣你随時可以投訴我!”
“你…你…!”見對方态度比自己還惡劣,武塵明顯就有點兒不會了,氣的手直哆嗦,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什麽你?沒事兒做老子給你把案件捋一捋?從最初是不是你們在晚燈v001号包廂裏,灌人家小姑娘酒來着?”
胖幹部喬大友的說話語氣不像個官方人員,倒更像個地痞流氓。
“沒……”武塵還想說什麽,就被喬大友粗暴的打斷道:“老子不需要你狡辯,包廂監控清晰的記錄着這一切,包括你們拉拉扯扯耍流氓的行徑,全部證據确鑿!”
“……”武塵徹底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王君然打電話搖号子,在包廂門口威脅伍葉,如果今天沒有妥善解決問題就要伍葉死。這都是有監控記錄,并且晚燈走廊上的工作人員能夠出庭作證的。”
喬大友雖然看着痞裏痞氣,但是作爲一名治保人員來講,他的邏輯思路确實非常清晰。
見武塵不答,他也沒多停頓便接着說道:“再接着王君然聯系了他的小兄弟外号鍋蓋頭的李義,叫來了幾十名職教城的小混混對伍葉進行圍堵。你告訴我,我說到這一切有哪一點是錯的?”
武塵低着個腦袋,啞口無言,完全沒有了幾分鍾前的盛氣淩人。
“這一切的原因,不過是因爲王君然見你對伍葉的女朋友陳曉雯垂涎不已,才引發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憑借哪一點,在這兒跟我趾高氣揚?”
越說到後面,喬大友氣勢越是不斷拔高。
這一次喬大友擡頭目視,雙眸鎖定在武塵身上時,武塵已經完全沒有與之對視的勇氣了。
“拿你家的關系來壓我?二十三年前,同屆七城優秀青年幹部學習會,你爹跟我坐了三天同桌。你看看我現在坐的位置,你覺得你的威脅能吓到我嗎?”
面對喬大友無所畏懼的态度,武塵徹底抓瞎。
“記好了,我要不是念你爹二十三年前的交情,今天晚上就這個事兒我絕對把你丢牢裏去!”
“嘭!”
喬大友再次桌子一拍,氣勢洶洶地直接沖出了屋外。
……
第二天一早,曾銳和王君然被押上了同一輛依維柯送往拘留所。
兩人唯一的區别是,曾銳十五天而王君然隻有五天。
“服了嗎,傻逼?”
閑着也是閑着,曾銳嘴上又忍不住嘲諷了一下坐在對面的王君然了。
王君然似乎還沒從昨天的緊張情緒中緩過來,面對曾銳的辱罵連頭都沒敢擡。
“幹什麽呢!”
一旁負責押運的幹事出言沖曾銳喝道,雖然已經有人跟他打過預防針可能會鬧騰了,但是這種明面上的事兒他也不可能熟視無睹。
“呵呵!”曾銳笑了笑,舔了舔嘴唇道:“記好了王君然,這事兒你沒給我跪到跟前來,我保證不算完!”
“哐!”
那幹事用手裏的橡膠棒狠狠地砸在了曾銳耳邊的鐵栅欄上,怒罵道:“是不是好好跟你說沒用啊!”
曾銳也不再搭話。
等依維柯到達拘留所,在拘留所完成交接後,曾銳和王君然被分别押往了不同的監室。
城北拘留所内,曾銳經過幾道鐵門完成了體檢,填表後進入交接室,領到一根類似洗浴中心手牌的鏈子,上面寫着櫃子的号碼-509。
接着确認寄存完物品後,曾銳換上了一件藍色馬甲,拿着無柄牙刷和一個塑料餐盒往監區走去。
“诶!”一名穿着制服的幹部忽然把曾銳攔了下來。
領着曾銳向前走的幹事停下腳步,曾銳回頭望向那身材略顯富态的幹部。
“老趙要我問你幹不幹勞動班?”富态的中年幹部當着幹事的面兒就問道。
同時也跟幹事表明了态度,這是我的關系戶!
曾銳皺着眉頭問道:“勞動班就那打飯送東西的?”
“對!勞動班可以提前兩個小時走。”中年幹部點頭回道。
拘留所裏的勞動班穿黃色馬甲,勞動班勞動班顧名思義就是負責勞動的。比如說定時走出監室在走廊上打水,打掃衛生,以及新“住客”的物品發放等等。
“拉倒吧!我這輩子除了父母,就沒伺候過人。”曾銳直接拒絕道。
“呵呵!”中年幹部聞言笑了笑:“不愧是城北今年最紅的大哥昂,瞧這話說的多有樣兒!行吧,那你去吧!”
随即示意幹事繼續帶曾銳進入監區。
“到了,401!進入吧!”
随着幹事停下腳步,出現在曾銳眼前的是一間空間狹小的房間,八張鐵床一字排開,除了便池旁的那張床以外,其他床緊緊的挨在一塊兒。
曾銳點點頭,走進了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