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昨晚周明就已經準備好了烈性農藥,他已經想過了隻要今天一崩,他對于拖延工期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别說還有十來天,就是十來個小時他都撐不過了。
了解到特羅賭場的可怕,周明知道自己必定難逃一死,但他不清楚自己的妻兒又将遭受怎樣的懲罰。他隻想一死贖罪,求得妻兒的一線生機。
在死前他給特羅的公子哥小米打了個電話,将自己失敗的消息告知的同時也告訴了他,自己已經服用了劇毒農藥馬上就會死。所有的事兒他一句都不會說,懇求公子哥的原諒放自己家人一馬。
得到滿意的答複後,他已經盼望着藥效發作早登極樂。
簡單點說,經過了這段日子煎熬的周明選擇的死亡反倒成了他對自己的一種解脫。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特羅小米除了從數據庫裏調查過一次的資料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朝他的家人伸手。
運輸項目的矛盾,特羅小米爲葉記等人造成的阻礙,至此煙消雲散。
“三菱”的名号也再次響徹城北,路上跑的**湖們都在感歎十年前那個神鬼不懼的二人組又回來了…
…
治保的調查結束,從明面上也就宣告着本次事件的結束。
可有些人卻沒有從這件事裏走出來,此刻正頭痛欲裂。
正在二院手術室外,騰華老總郭華正面臨着自己親姐的怒斥,一個腦袋兩個大。
親姐呼天搶地的大吵大鬧,讓原本就氣色極差的郭華心情更是沉到了谷底。
宛若五百隻鴨子在郭華耳邊嗡嗡作響,忍無可忍的他終于選擇了爆發。
“我當時跟沒跟你說,讓小博不要接無人管轄區的生意?你聽了嗎?之後他跟着狗哥玩,我有沒有要你管好你自己的兒子,你又聽了嗎?出了事你就來怪我,早你踏馬幹嘛去了!”
喋喋不休的陳母被突然發怒的郭華,罵的一愣。
“我要給他錢給他開小賣部,他不幹!我要在公司給他安排職位,他不幹!一心想着鏟社會,出人頭地,他是這塊料嗎?”
這件事兒郭華可謂是憋屈不已,他自己眼前的事都快亂成了一鍋粥處理不了。在什麽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還要爲陳江博擦屁股也就罷了,還要忍受他母親的責備。
“小華,你的意思是我兒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都是我故意縱容,跟你這個做舅舅的一點關系都沒有是嗎?”陳母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小華,你還記得原來因爲你一聲餓,晚上兩點多我走四裏地給你去讨一口吃的嗎?小華,你還記得……”
聽着陳母一個勁的叨叨,說着原來對自己如何如何好,就好像自己成了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小人一般。這樣的行爲簡直比戳他郭華的脊梁骨,更讓他鑽心的疼。
“别說了!”郭華完全不在乎形象的一聲大吼道,将整個這一層樓走廊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我現在就去把傷害小博的人全都弄死,你就滿意了對不對!”
郭華怒極直接沖出醫院。
賓利添越上,郭華一連抽了三根煙也沒有完全平複自己的心情。
“小志,打電話給阿奎讓他來找我。”
司機小志開口道:“華哥,您有點着急了。”
小志已經跟了郭華很多年了,絕對算是自己人。對于郭華的公事私事,除非郭華主動詢問,不然他很少會發表自己的看法,隻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把車開好。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他才能穩穩當當多年。但眼下他能夠明顯感覺到郭華狀态的失控,再加上郭華讓他聯系的阿奎本來就是個定時炸-彈,所以他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郭華猛地一回頭問道:“我讓你聯系就聯系,現在是不是連你也開始教我做事了?”
小志也不敢頂嘴,當下便聯系了郭華口中的“阿奎”。
四十分鍾後,一名四十歲左右大秃瓢穿着耐克t恤,最爲顯眼還是脖子上那根孩童小拇指粗細金項鏈的中年男子鑽進了賓利添越車内。
“華哥,你找我。”
坐在郭華身旁的大秃瓢恭恭敬敬地問了一句,如果有人仔細觀察一下會發現大秃瓢的眼神罕見的漠然,包括整個人就像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死氣環繞着一樣。
“你幫我辦點事。”郭華臉色陰沉的回道。
大秃瓢阿奎擡頭望向郭華:“你說。”
“你打聽一下城北叫“三菱”的兩個小崽子住在哪個醫院去把他兩辦了,另外還有長樂大道上一個開酒吧的叫厲濤的也給辦了。”
郭華也沒啥猶豫,一股腦就把人全給報了出來,打算兌現自己和姐姐的承諾了。
接着又補充道:“前面那兩個小崽子你親自去辦,免得出了纰漏。”
“好!”
阿奎耐心的燈郭華說完,隻回答了一個“好”字。沒有問什麽時候辦,也沒有問辦到什麽程度,就直接開門下車了。
“呼!”
阿奎下車後,郭華靠着座椅大大的出了一口氣:“小志,送我去碧海閣洗個澡吧!最近的事兒太雜了,我有點乏。”
…
晚上八點,城北中心醫院特護病房内,趙山河淩霄兩人加一塊兒身上中了得有八九處刀傷,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和葉記大哥曾銳易達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小虎和大寶則是站在一旁候着。
“謝謝了,今天要不是你們幫忙我倆夠嗆能走出來。”趙山河由衷的感謝道。
不得不說,要不是大寶率人及時趕到,這兩虎逼的後果不堪設想。
“先不說我們的合作關系,就單論你是大寶的堂哥,有事兒我們也不可能不救吧?”曾銳笑着回了一句。
“活是我攬的,事就該我辦,這沒啥好說的。你們出手幫忙就該感謝。”趙山河這人看着不着調,但唠起磕來倒是十分實在。
大家年紀也不大,說起話來沒啥代溝,總體氣氛也比較融洽。
作爲合作夥伴,曾銳等人過來看看也是應有之禮,趙山河淩霄畢竟還是病人,也需要多休息,有啥話完全可以留着以後慢慢唠。
曾銳等人也沒有多做停留,約了出院一塊兒吃飯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