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握刀的“三菱”組合,已經不能再像十年前一般靠着兩把片刀一股勁整服一幫人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路上跑的小混子比十年前更加生性更加毫無顧忌。十年前的手段,明顯過時了,而落後就意味着挨打。所以信心滿滿的“三菱”今天栽跟頭了。
按今天的事情發展下去,或許戰力驚人的“三菱”組合會造成一定殺傷。再咬牙硬挺下去,也未嘗就沒有機會把這群小混子幹散,取得最後的勝利。
但即便是勝了,那也是慘勝。他兩今天必然也将付出慘痛的代價,甚至有可能是其中一人的生命。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基于兩人以往戰績的美好幻想。根據事情的發展軌迹推算,最大的可能性還是他倆喪命當場。
不過相比于那些被新崛起的混子們踩在肩膀上往起蹿的“社會老大哥們”,趙山河無疑是幸運的,淩霄同樣也是幸運的。
因爲,就在兩人身陷重圍咬牙血戰時,周明公司所在的小院外響起了發動機的轟鳴聲。
“嗡嗡嗡!”
五台面包子,在一台牧馬人的帶領下将小院門口徹底堵死。
“咣當”一聲,打頭的牧馬人副駕駛車門被推開,一個兩百來斤頂着一頭屎黃色中分長發賣相騷包的大胖子大寶頭一個跳了下來。
他手裏拿着一把七孔大坎刀,高高的舉在半空中一聲怒吼道:“比人多,你們這群小jb崽子也是對手嗎?動我雞哥,給踏馬全埋這!”
“咣當!咣當!”
随着車門不斷被推開,五台面包子上不斷往外下人,且手裏人人拿着家夥。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就大寶帶來的這五台面包子上下來的人,大部分都是這段時間和葉記交好,試圖從郊區工地項目沾兩口湯喝,已經在城北路上取得過一定成就的老混子。
不同于對面那群還在爲了五百塊錢人頭費在生死之間不斷掙紮的小混子,沖葉記名頭來幫忙的,都是已經跨過了那一階段,屬于是早幾年甚至是早十幾年就已經完成了大浪淘沙站起來的人。
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别在于,這群老混子當年都是最爲奮勇向前敢打敢拼的那一小撮人。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他們答應了小虎大寶的請求來幫忙,自然就想過會遇到怎樣的場面。
他們比小混子們更清楚,付出與收獲成正比這一道理。兩者追求或許不一樣,但目的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經驗與手段相差雲泥之别。
随着這群老混子登陸戰場,五百塊錢戰士隊伍領頭人明顯有些不托底,當下就準備腳底抹油撤退了。
走在最前方的大寶,在看到自己堂哥那t恤都快被砍成破布條似的後背時,怒了!高高舉起自己手裏的七孔,飛快的切入了戰場。
“噗嗤!噗嗤!”
最靠前的一名小混子都還沒來得及轉身看清楚對夥是誰,就被大寶咔咔兩刀剁倒了。
大寶剁翻一人,勁頭不減,對着第二人又是一腳踹了過去。那人還沒等爬起來,就被大寶身後一擁而上的老混子們圍着一頓爆砍,不到三秒老混子們分開時,那小崽子都快被剁的沒人形了。
三十對二時,這群五百塊錢的戰士能做到氣勢如虹,打不退幹不散。那是因爲他們清楚,勝利就在眼前。
隻要把倆人都收拾了,自己最少還能分到五百塊錢。如果能運氣好成爲搶人頭那個,那就能成爲一名有身份的混子了。
所以剛剛三十來人抓着“三菱”組合砍時,他們都十分注意自己的角度和位置,想賺錢是一回事兒但都不想多挨砍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三菱”組合之所以能夠撐了三五分鍾還沒被完全幹倒,兩人的勇猛是一方面,這群年紀不大的五百塊戰士各懷鬼胎是另外一方面。
靠着共同利益擰成一股繩的五百塊戰士們,當遇上真正的橫茬子後立馬土崩瓦解了。
“有一個是一個!全給老子幹死咯!敢動我雞哥,全踏馬都該死!”
原本同樣處于社會最底層的趙大寶,在跟着小虎經曆了最近這一系列的事情後,無論是心境還是能力都有明顯的提升。
受小虎潛移默化的影響,這位一個多月前拎着斧子都不知道砍誰的小胖子,眼下一刀接一刀的往人身上猛剁,已經沒有絲毫手軟了。
末世後人性問題不斷激化,這群五百塊錢戰士就是最底層小混子們的真實寫照。你把錢給夠,把餅畫圓乎,要說辦殺人的項目,一舉手估摸着能過半數。
隻要利益到位了,他們不在乎是否需要跑路又是否有着喪命的風險,他們隻想趕緊趕快的把錢掙了。
但是,敢殺人不等同于敢去死,就比如說眼下他們發現對夥不可敵,就習慣性的找自己領頭的了。
爲了搶着掙那一萬塊錢的時候他們不會記得自己還有個“臨時大哥”,但眼下整不過對面了他們肯定要找大哥問意見了。
結果掃了一眼之後,發現那“臨時大哥”早都他媽不見蹤影了,這群五百塊錢的戰士也不傻,不可能還傻兮兮的往上幹,現在還不撂挑子等啥時候能跑啊!
“啪啦啪啦!”
紛紛把家夥往門口一扔,就試圖往門口跑。可他們的後路早都已經讓面包子給堵死了,眼下當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跟大寶同來隐藏在人群後方的鈎子,拽着一名試圖從夾縫裏逃生的小崽子,抓着人家的腦袋往面包子車門上“咣咣咣”一頓敲後,扔在地上,拍了拍手喝道:“人分三排,全給老子跪好了!五秒之後,誰還站着誰就躺着!”
“撲通撲通!”
這群剛剛還死戰不退的小混子們,就跟着小學生體育課站隊似的。随着體育老師一聲喊,這群人立馬找好了自己的位置跪成了一片。
“艹!哥,你咋被這樣的選手給收拾了啊!”意猶未盡的趙大寶有些不理解的問着自己堂哥趙山河。
後背刀傷疼的趙山河直冒汗,張嘴罵道:“你踏馬又跟老子事後諸葛亮來勁了是不?把我換成你,這會兒整不好屍體都該涼了!”
趙大寶嘿嘿一笑也沒再接話,三十對二他也就是張嘴吹吹牛逼,真要換成他十有八九隻會更慘。
從鈎子手中接過紗布,正咬着牙給自己臨時包紮一下的趙山河又問道:“大寶你們咋知道我們在這兒幹起來了呢?”
大寶搖了搖頭:“我們不知道你們已經幹起來了,但是我們知道你放出來話去了十點半要來平周明的公司,小虎哥琢磨着大家都是一個集體,你們出力了我們不可能光瞅着。”
“艹!得虧你們來了,不然你雞哥我今天可能得死在這兒……”趙山河有些劫後餘生的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