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兒,小虎就有些煩躁了,忍不住抓了抓自己後腦勺。
趙山河想了想回答道:“這樣吧!你們要真想換人幹,就跟你們大老闆說一說,我這邊呢啥也不缺,随時能進場。”
“價錢呢?”小虎接着問道。
“你們找老周是三十還是二十五?”
小虎如實答道:“二十八。”
“行!不管老周是多少錢一公裏,我在他基礎上減五塊錢咋樣?”趙山河将煙頭摁滅,笑着問道。
小虎頓時眉開眼笑道:“那肯定行啊!”
趙山河揚了揚手:“眼下關鍵的不是咱的價格。大寶跟你們幹,我是他堂哥。這返點我不給他,中間的差價就出來了...首先問題是怎麽把周明清出去,你們的合同咋寫的。”
小虎想了想回道:“合同注明了如果存在延誤工期的情況,有權終止合同。”
“行,有這個東西就行了。你先跟你老闆商量商量,如果他同意了我們随時可以準備進場了。”
确定小虎合同上寫清楚了,趙山河很輕松的笑着回答。
“可是...這說歸說,一套流程走下來還得不少時間吧!”小虎不太清楚這中間的事兒,但心裏盤算着如果走正規渠道,哪怕就是把周明清出去都還得耽誤一段時間。
誰知道趙山河大手一揮道:“這些問題你作爲甲方老闆就不用擔心了!隻要你大哥同意了,你又跟周明提過了,我保證我到場他就得走人咋樣?”
這一番言語可謂是頗爲豪邁,聽的小虎那叫一個心花怒放。眼前困擾着他許久的問題,似乎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那必須行啊!”于是小虎立馬答道。
“你要覺得好,咱這酒就喝到老!你要覺得行,咱就喝完桌上再來一瓶!”
宛若酒仙附身的趙山河,扔下這兩句對白以後端起那瓶喝了兩杯的威士忌酒瓶子,咕隆咕隆就仰頭給吹了...
吹完之後,似乎酒仙就走了...瞅着比小虎還虎比的趙山河當場就倒下了...
小虎剛剛洋溢起的笑容戛然而止,他之前的預想半點錯都沒有,最後這頓酒果然還是他買的單,甚至還貼了一千多塊錢醫藥費...
一夜過後。
在醫院走廊長椅上睡了一晚上的小虎腰酸背痛,見病房裏的趙山河已經悠悠轉醒,兩人又敲定了一些相關的細節後,小虎奔着曾銳找了過去。
時間已經耽誤了不少,是時候把情況說明白了。要不然回頭大哥忙完了反頭一看,自己把大哥負責工地幹成這比樣,那距離卷鋪蓋滾蛋也不遠了...
...
曾銳這幾天也挺忙的,不過忙的不是工地,而是陳郁晨出事兒了。
在數天前,一向外表嚣張跋扈實際低調内斂的陳郁晨被人打進了醫院,就連他那台改造費昂貴的春風國-賓都讓人砸了個稀碎。
葉記作爲陳老的嫡系,這已經是在城北圈子裏公開的秘密了。
那陳郁晨出了事兒,作爲葉記的龍頭曾銳當然得鞍前馬後了。
陳郁晨腦部受到重擊,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每次清醒的時間都很短,緊接着就陷入了再次沉睡。
被襲擊的地點在城南南灣區青年街街口的位置,城南治保分局的辦案人員哪怕是遭到了城北陳南乃至七城領導班子共同施壓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事發地點的監控剛好壞了,又是淩晨兩點時分突發的案件,街口處較爲偏僻也沒有找到目擊證人。
這麽一場如果不是受害人身份特殊,早都已經被打成了懸案的案子,并非辦案人員出工不出力,而是屬實沒有丁點線索一籌莫展。
陳老就這麽一個兒子,雖然說家裏沒有王位要繼承,可陳郁晨那也是陳老的心頭肉。要說陳老不着急不上火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兒。
沒有證據,那官口的方法就行不通。心一急,陳老就想到了葉記。真要刨根問底,治保的效率還不一定就快過路上跑的。
雖然說治保可以調動的資源不是路上跑的泥腿子能夠比拟的,但同樣路上跑的對調查事件的自由度也不是治保可以相提并論的。
路上跑的完全可以對近期與陳郁晨發生矛盾的人進行逐一排查,他們不需要證據,隻需要懷疑,這是治保所不具備的。
也是陳老主動請葉記幫忙的原因。
不過他并沒有了解到,事實上葉記在城南可謂是毫無根基,甚至還惹了不少仇家...
曾銳帶着易達已經調查了好幾天,但事實上陳郁晨這麽一名“二代”在生活中頗爲和善,也極少與人發生争執,更别提能引發将他打成幾天都沒清醒。
曾銳也挺上火的,畢竟這是陳老第一次主動找自己辦事兒。
要真等到陳郁晨醒了還沒查出來是誰幹的,那估摸着陳老也該懷疑葉記的執行能力了。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小虎的電話,于是和易達開着軒逸往回趕。
一個小時後,一處沙縣小吃店。
桌上擺在三籠餃子,一籠燒麥以及兩大碗白米粥。
曾銳拿勺子攪拌着白米粥,聽着小虎彙報工地上的情況。
聽明白小虎啥意思以後,曾銳眉毛向上揚喝了一口白米粥問道:“你的意思是老周故意拖延工期,整的咱工地挺上線的?”
“對!”小虎幹脆的答道:“現在各部門都已經有守着咱工地做重點關注對象培養的意思了。”
一旁的易達摸了摸下巴,砸吧砸吧嘴:“老趙老金咋沒吱聲呢?”
小虎一本正經回道:“我們跟平仔讨論過了,不能凡事兒都找你們做大哥的,自己能拿主意的得盡量拿主意。”
曾銳瞬間有些崩潰:“大哥,你這主意拿的工地都快停了啊!”
倒是易達插了句嘴打了個圓場:“小虎哥,那你拿到啥主意了沒?”
“換人,老周要整事就讓他滾。我們已經聯系了接手的人,也是城北的卡二代,趙山河,随時能夠進場。”小虎直言道。
“啥叫卡二代啊?”曾銳眨着迷茫的小眼睛問道:“他能夠進場,咋把那周明搞出場你想過嗎?”
“卡二代,就是家裏開卡車的第二代,這字面上的意思難道不好理解嗎?”小虎擺出了一個看村頭二傻子的眼神看着曾銳:“我和趙山河商量好了,隻要你們同意他進場,剩下的事兒不用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