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錢不用還了,還能再有幾十萬不管跑路還是起步的資金,年近五旬的老周自我狀态良好的認爲自己應該還有一戰之力。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讓公子哥說出剩下的話了,哪怕就是公子哥讓他去殺人,他也絕無二話!
“有一個小小的條件。”公子哥緩緩地說出了後半句,加上他那若有若無的笑意,若是平常的老周勢必有些不寒而栗,可當下他卻沒有半分猶豫。
“什麽條件!”
公子哥随口問道:“你是不是接了城北郊區改造的活兒?”
“對!”老周點點頭答道。
“很好!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
公子哥豎起了食指,表情鄭重的說道:“無論你用什麽方法,你至少要拖住現在的項目半個月,讓這半個月内所有工程都開展不了,并盡量多的與各管理部門産生矛盾。過了半個月我會安排人給你八十萬,拿了錢一切就都與你無關了。”
“是一點不能動,還是想辦法拖?”老周并沒有完全沖昏頭腦,而是很專業的問了一句。
其實像這樣的活兒,他并不是沒接過。但是必要的時候配合一下自己的戰略合作夥伴坑對手,他也沒啥心理壓力。
至于名聲有損?商人大多重利輕情義,更何況是名兒呢?
如果是一點不能動,那就是擺明了要整事兒。别說半個月,就是兩天老周都夠嗆。
特羅不好惹,但他要跟葉記等人直接整事兒,他同樣沒這個膽量,所以這問題他得事先問清楚。
“你不能幹超過百分之十,至于怎麽操作是你的事兒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公子哥似乎早就已經想到了老周會如此一問,于是沒有任何停頓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一期剩餘的項目大概會耗時一個半月,平均算下來大概每天是百分之二,十五天就是百分之三十。
公子哥隻允許他完成三分之一的工作量,這有些難度,但也僅僅是有些難度。他相信自己有能力靠一個“拖”字訣周旋。
于是老周眼珠子一轉,回道:“沒問題了!”
“沒問題就回去吧!”公子哥并沒有任何廢話,而是手一擺風輕雲淡。
“是是是!”
老周連連點頭後,躬身退出了房間。
他并沒有因爲公子哥的散漫态度而有絲毫放松,相反公子哥越是對他不在乎,他越是緊張...
等老周離開辦公室,西裝男關上了房門。
公子哥搖了搖腦袋有些不屑的笑了笑,抓起桌上的電話機按了一通号碼。
“哥,你交代我的事兒都辦完了。”
“謝啥謝,要沒有您,有我的今天嗎?再說了,這樣的事兒我們也不是沒做過,賺錢順帶幫幫我哥,一舉兩得多好啊!”
“放心吧,哥!我在特羅也不是第一天了,這出不了事兒的!”
寒暄一番後公子哥挂斷了電話,表情輕松。
相反是一旁的西裝男表情有些凝重,他忍了老半天還是張口道:“小米,咱這麽整早晚會出事的...”
被稱作小米的公子哥,微微愣神後站起身,拍了拍西裝男的肩膀回道:“我心裏有數兒!這次是我大哥,他開口了我不可能不幫,幹完這一票我保證不做這些事兒了!”
西裝男的眉頭并沒有随着公子哥的解釋而舒展,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拉開門離去了。
...
我們将目光回到夜宵攤上的小虎和大寶兩人身上。
“咣當!”
小虎一口氣吹完了桌上的最後一瓶啤酒,并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看着已經喝得眼神都有些迷離的大寶,用腳踹了踹他屁股喊道:“别踏馬睡着了,咱不是說好了喝完了去找你哥的嗎!”
“噢噢!好!”
随即大寶就站起身子,從口袋裏将手機掏出來翻着通訊錄裏的号碼打了過去。
而小虎則是招呼了一聲老闆結賬。
等小虎都結完賬過來了,發現大寶還站在原地雙眉緊皺做着冥思苦想狀呢。
“咋地?喝了個頓酒,你打算告訴我,你壓根沒哥哥,就爲了逗我開心啊?”小虎斜眼望着大寶。
“不是啊!隻是我堂哥這電話咋打不通呢!”
大寶也有點兒納悶,他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個過去,都是“暫時無法接通”。
“行了行了,你也别跟我這扯犢子了,我就沒聽說過你啥時候有個堂哥,走了!”
小虎酒勁有些上頭,也不想擱大馬路上浪費時間了,于是拉了一把大寶的衣袖就往前走。
“我大伯離家早,幹工程去了,你沒見過正常啊!我堂哥趙...”
但大寶挺犟的,堅持自己沒有吹牛逼,站在原地也不走,一個勁的跟着小虎墨迹。
“你要再跟我叨叨,我抽你信不信!”
小虎瞪着個眼珠子,擡手佯裝要打。
原本對小虎畢恭畢敬的趙大寶,這一刻就跟個受了委屈的娃娃似的,梗着個脖子回道:“我沒騙你!我就有這麽個堂哥!”
就在兩人正僵持不下時,趙大寶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上面一長串的陌生号碼,他也沒多猶豫就接通了。
“喂,哪位啊!”
大寶都快挨收拾了,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說話語氣自然有點嗆。
可不到三秒鍾,就完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
“哦...哦...好的...謝謝您..我知道了。”
大寶每說一句話就跟下層樓梯似的,一聲要比前一聲弱,說到最後簡直是聲若蚊蠅了。
接着又答了一句:“好...我馬上就到了。”
那态度好的就差在電話裏頭沖人家鞠躬磕頭了。
這可把在一旁的小虎都看迷糊了,他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以我們小虎這酒場不老松的實力頂多算是半桶水有些搖晃,絕對不影響思維判斷。
但眼下,能讓小虎态度變化如此之快,還是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他鼓着個眼睛望着大寶,等待着他主動開口。
“虎哥,你陪我去趟商圈治保所呗!”大寶臉上陰晴不定,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這大晚上的,咱去治保所幹啥,投案啊?”小虎想也沒想問了一句。
大寶表情有些糾結,思索了片刻後回答道:“我一朋友被抓了,這等我去交罰沒款呢,剛剛就是商圈治保所打的我電話。”
“啊!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小虎點了點頭,顯然對于大寶的解釋他表示理解。
光年也在商圈範圍,一把劉翰林他确實完全沒交集,但副所老鍾和他還是能唠上兩句的。
雖然對大寶原來那群小混子朋友有些抵觸,但小虎也沒咋吱聲,而是跟着大寶一塊兒攔了個車,就奔着商圈治保所行駛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