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諷刺的是王緬在位期間的那群心腹們竟然齊刷刷的都選擇的贊同,改換門庭的速度之快,就連那些原本打算坐山觀虎鬥的中立派都表示歎爲觀止。
接下來則是按照流程趙躍發表自己的就職講話。
“首先,我很榮幸換到這個更方便爲大家服務的崗位。我非常高興在一把年紀的情況下,還能獲得大家的認可......”
有一說一,趙躍這個老小子的能力我們暫且不去評價,光是這就職講話确實聽的人慷慨激昂。
讓人内心深處都忍不住迸發出一種迫切希望自己融入到商會,成爲商會的一份子,爲商會貢獻出自己一份力量的情緒。
這要用達哥的話來說:就這水平,這唾沫星子跟下雨似的力度,去x東方當個金牌講師啥的,絕對沒半點問題。
等話說完了,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會議室内很熱鬧,不管是不是托的幫助,總之現場氣氛确實被趙躍營造的很好。
趁着氣氛熱烈,趙躍很快進入了下一環節,也就是實際上今天會議的重頭戲。
進騰華,談改造。
相比于會長究竟是誰來坐,将趙家商會融入騰華子公司這個消息對在場之人當然更加重視。
在絕大多數人心中,成爲附屬就意味着被剝削,必定将損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别說是新上任的會長,就是讓王緬或者他嶽父老子趙楊提出來,都必定會受到強烈的抵觸。
一個剛剛接手商會的新會長,不想着如何韬光養晦徐徐圖之,至少也得把面前的棘手問題解決了吧?
非但沒有想着解決問題,竟然當了會長的第一步就是神來之筆賣了公司?
誰也不想自己幹着幹着就成了給别人打工被别人管理的,趙家商會之所以鼎盛,主要就是大家抱成團一齊使勁,爲的是自己的明日可期。
現在卻成了資本的工具,誰受得了?
在場不少中立派都皺起了眉頭,但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冒出來,都知道槍打出頭鳥,這群老狐狸自然不願意成爲衆矢之的。
可問題就在于中立派們頻頻側目,愣是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公開反對。
場面有些滑稽的地方不止于此,在趙躍引出騰華接手征收項目,按照前會長王緬的要求将對改造項目做到令趙家商會所有人都滿意。
并表示不會損失公司任何利益的情況下并入騰華,讓大家在不損失一兵一卒的情況下背靠大樹好乘涼。
能坐在凳子上的,不說有多少能耐,那至少也是十年以上的老兄弟了,趙躍搞些這畫餅充饑的把戲出來,又能忽悠得了誰?
除了那幾個鐵杆狗腿舉雙手贊同外,昨天夜裏那些含含糊糊表示自己會在今天的會議上盡力支持自己的高層們,就好像被人下了噤聲令似的,統一不說話了。
任他趙躍如何擠眉弄眼,其他人愣是一個也不開口。
開玩笑,現在在場稍微年輕些的大多都是從父輩手中接過的重擔,沒能把他發揚光大也就罷了。
這趙躍的提議無異于是把祖宗基業拱手送人,舔也沒有這樣舔的啊?
自己的先輩九泉之下有知,那可是要扒皮抽筋的!
這一突發狀況并沒有在趙躍的預想之内,他原本認定在氣氛最爲熱烈的情況下提出來,靠着自己一幫人造勢,再加上之前大家商量好的一叫好。
哪怕依舊無法避免那些質疑反駁的人會出現,但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他們即便是心裏有氣也隻能認了。
這下不按套路出牌,已經多年沒有控場的趙躍明顯有些缺乏經驗,不會了!
就在他“啊啊啊!”跟個啞巴似的,張嘴半天也沒能流利的說出一句完整話時,挂在他左耳邊的藍牙耳機裏,二黑忍不住開口了。
“跟趙思凱說!讓她第一個同意!她要是不同意,你就殺了她弟弟王瓜瓜!”
二黑其實就坐在大會議室隔壁的一件雜屋内,雜屋裏就一張桌子和一把靠背椅。
桌子上擺放着一台平闆電腦,記錄的正是大會議室裏的實時畫面。而二黑耳邊挂的正是與趙躍的對講耳麥,能夠清楚的聽到大會議室裏任何一個人所說的話。
見趙躍果然出現了纰漏,貪圖進展快,步子邁大了扯着蛋功虧一篑之際,二黑不得不抛出了原本用于以防萬一的最終底牌。
趙躍剛想問二黑,自己空口無憑怎麽讓趙思凱相信時,自己褲兜裏的手機就傳來震動的聲音。
趙躍掏出手機一看,正是一段不足十五秒的視頻。他大緻的掃了一眼就看得出,被戴着匪帽大漢擄在身前的,正是王家公子王瓜瓜!
在這一瞬間,趙躍心頭大定,之前的那些顧忌和猜想,統統煙消雲散!
連王瓜瓜都在自己的手上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趙思凱或許會爲了父親的名譽給自己玉石俱焚,但如果在籌碼上加上她弟弟的性命呢?
父親成了植物人,母親自從父親出事以來,精神恍惚連生活都難以自理。
唯一的獨苗王瓜瓜,我還真不信她能放得下!
由于趙躍與趙思凱相隔不過兩個人的距離,這中間坐的又都是他趙會長的鐵杆狗腿。
趙躍也不着急了,将手機屏幕正對趙思凱,用僅供身旁幾人聽清的聲音陰恻恻的說道:“趙思凱,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寶貝弟弟?”
趙思凱掃了一眼正在循環播放的視頻内容,心頭巨震忍不住失聲喊道:“趙躍,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時,大會議室裏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被兩人吸引了過來。
“别故弄玄虛了!趙躍趕快說正事,隻要她起頭,其他人自會答應,趕緊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看着平闆電腦裏的趙躍挂起了自信的笑容,二黑沒來由一股子心慌,當下隻得催促道。
趙躍面上閃過一絲不悅,他其實已經很多年沒有受過他人的驅使了。雖然自己隻是個副會長,但在很多情況下也是說一不二的。
若不是這次爲了坐上會長一職,他又怎會甘心讓二黑這樣的小崽子呼來喝去?